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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二年


  景德二年遼統和二十三年

  春,正月,庚戌朔,以遼人講和,大赦天下。

  壬子,放河北諸州強壯歸農,令有司市耕牛給之。

  癸醜,罷諸路行營,合鎮、定兩路都部署為一。

  甲寅,王欽若自天雄軍來朝。

  帝以河北守臣宜得有武幹善鎮靜者,乙卯,以馬知節知定州,孫全照和鎮州,趙昌言知大名府,馮起知澶州,上官正知貝州,揚延朗知保州,張禹珪知石州,張利涉知滄州,趙繼升知邢州,李允則知雄州,趙彬知霸州。帝親錄其姓名付中書,且曰:「朕裁處當否,卿等共詳之。」畢士安曰:「陛下所擇,皆才適於用,望付外施行。」從之。

  知節先在鎮州,方遼師入塞,民相攜入城,知節與之約,有盜一錢者斬。俄有竊童兒錢二百者,即戮之,自是無敢犯者。每中使齎詔諭邊郡,知節慮為敵所掠,因留之,募捷足者間道達詔旨。會發澶、魏、邢、洺等六州軍儲赴定州,水陸並進,時兵交境上,知節曰:「是資敵也。」因告諭郡縣,凡公家輸輦之物,所在納之;敵欲剽劫,皆無所得。車駕幸澶州,大將王超擁兵數十萬屯定州,逗遛不進,知節屢諷之,超不為動。複移書誚讓,超始出兵,猶辭以中渡無橋,徒涉為患;知節先已命工度材,一夕而具。上聞,手詔褒美。

  罷北面部署、鈐轄、都監、使臣二百九十餘員。

  召輔臣觀瀛州所獲遼人攻城戰具,皆制度精好,鋒鍔銛利,梯衝、竿牌,悉被以鐵。城上懸版才數寸,集矢二百餘,其後李繼宣浚高陽壕,得遺矢凡四十萬,遼人攻城不遣餘力如此。

  戊午,遼主還,次南京。庚申,以蕭巴雅爾為北府宰相,蕭觀音努同知南院事。大享士卒,爵賞有差。

  癸亥,命翰林學士趙安仁等五人權同知貢舉。

  王超上章待罪,帝憫其勞舊,弗責。戊辰,以超為崇信節度使,罷軍職。

  省河東部署、鈐轄司使臣百餘人,又省河北諸州戍兵十之五,緣邊三之一。

  己巳,參知政事王欽若加階邑、實封,又賜襲衣、錦帶、鞍馬。故事,輔臣加恩無所賜;帝以欽若守藩有勞,特寵異之,自是遂為故事。

  以遼人通和,置國信司,領以宦者。

  二月,癸未,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李繼隆卒,贈中書令,諡忠武。繼隆出於貴胄,感慨自立,在太宗朝,特被親信,每征行,必總戎政。帝以元舅之故,不欲煩之軍旅,優遊近藩,恩禮甚篤,繼隆亦多智,用能謙謹保身。明德寢疾,欲面見之,帝促其往,繼隆但詣萬安宮門拜箋,終不入宮。又嘗命諸王詣第候謁,繼隆不設湯茗,第假王府從行茶爐烹飲焉。

  咸平末,河北轉運使劉綜上言:「西漢晁錯言使民入粟授以爵,塞下之粟必多,文帝從之。今河北諸州聚兵,糧饋勞費,望行漢制以濟軍儲。」既而水部郎中許元豹複言:「緣河州縣和市邊穀數少,望許進獻糧粟,授以官秩。」事下三司議奏,於是定入粟實邊授官等級以聞。帝慮爵賞之濫,重惜其事,宰相言:「故事具存,行之無損,請陝西諸州亦如此制。」從之。

  丙戌,遼複置榷場于振武軍。時遼俸羊多闕,門下平章事耶律實嚕請以贏老之羊及皮毛易南中絹,彼此利之。

  癸醜,命開封府推官孫僅為遼太后生辰使,閤門祗候康宗元副之。僅等入遼境,其刺史皆迎謁,又令幕職、縣令、父老捧卮獻酒于馬前,民以鬥焚香前迎,接伴者察使人中途所須,即供應之。遼主每歲避暑於含涼澱,聞使至,即來幽州,屢召僅等宴會,禮遇甚優。僅等辭還,贐以器服及馬五百餘匹。自郊勞至於餞飲,極其恭恪。然禮或過當,僅必抑而罷之。自後奉使者率循其制,時稱得體。

  太子太師呂蒙正請歸西京養疾,詔許之。丁未,召見,聽肩輿至殿門外,命二子光祿寺丞從簡、校書郎知簡掖以升殿,勞問累刻。因言:「北戎請和,從古以為上策。今先啟誠意,繼好息民,天下無事,惟願以百姓為念!」帝嘉賞之,其二子皆遷官。蒙正至雒,有園亭花木,日與親舊宴會,子孫環列,迭奉壽觴,怡然自得。

  詔:「緣邊諸州軍如擒獲北界奸人,可詰其事狀,部送闕下。」帝以遼雖通好,而彼中動靜亦不可不知,間謀偵候,宜循舊制。又慮為彼所獲,歸曲於我,自今獲彼間諜,當赦勿誅,但羈留內地,待有詞,則以此報之,故有是詔。

  三月,甲寅,帝禦崇政殿,親試禮部奏名舉人,得進士濮人李迪以下二百四十六人,又得特奏名五舉以上一百一十人。翼日,試諸科,得《九經》以下五百七十人,又得特奏名諸科《三禮》以下七十五人。帝謂宰相曰:「糊名校覆,務於精當;而考官不諭朕意,過抑等第,欲自明絕私,甚無謂也。迪所試最優;李諮亦有可觀,聞其幼年母為父所棄,歸舊族,諮日夕號泣,求還其母,乃至絕葷茹以禱祈,又能刻苦為學,自取名級,亦可嘉也。」以迪為將作監丞,諮及夏侯麟為大理評事,通判諸州。諮,新喻人也。

  先是迪與賈邊皆有聲場屋,及禮部奏名,兩人皆不與。考官取其文觀之,迪賦落韻,邊論「當仁不讓于師」,以師為眾,與注疏異,特奏,令就禦試。參知政事王旦議:「落韻者,失於不詳審耳。舍注疏而立異論,輒不可許,恐士子從今放蕩,無所准的。」遂取迪而黜邊。

  初,安陽陳貫,喜言兵,咸平中,大將楊瓊、王榮喪師,貫上書言:「前日不斬傅潛、張昭遠,使瓊輩畏死不畏法令。不嚴其制,後當益弛。請立法,凡合戰而奔者,主校皆斬。大將戰死,裨校無傷而還,與奔軍同。軍衄城圍,別部力足救而不至者,以逗遛論。如此,則誅罰明而士卒厲矣。」帝嘉納之。將召試學士院,執政謂瓊等已即罪,議遂格。

  又嘗上《形勢》、《選將》、《練兵論》三篇,大略言:「地有要害。今北邊既失古北之險,然自威虜城東距海三百里,其地沮澤墝埆,所謂天隙天陷,非敵所能輕入。由威虜西極狼山不百里,地廣平,利馳突,此必爭之地,先居則佚,後趨則勞,宜有以待之。昔李漢超守瀛州,敵不敢視關南尺寸地。今將帥大概用恩澤進,雖謹重可信,然卒與敵遇,不知所以為方略,故敵勢益張,兵折於外者二十年,此選將得失之效也。國家收天下材勇以備禁旅,賴賜予廩給而已,恬於休息,久不識戰,當以衛京師,不當以戍邊。戍邊莫若募土人隸本軍,又籍丁民為府兵,使北面捍遼,西面捍戎;不獨審練敵情,熟習地形,且皆樂戰鬥,無驕心。」

  遼人既和,複上言:「敵數人塞,驅掠良民數十萬,今乘其初通,宜出內府金帛以贖之,敵嗜利,必歸吾民,自河之北,戴德澤無窮矣。」於是貫舉進士,試殿庭,得同出身,帝識其姓名,曰:「是數言邊事者。」擢置第二等,賜及第。

  乙丑,遼賑黨項部饑。

  丙寅,以知雄州機宜司趙延祚為雄州北關城巡檢,賜白金三百兩。延祚,州之大姓,自太宗朝,嘗出家財交給敵中豪傑,得其動靜,即具白州將,因授官任。至是年七十餘,召赴闕,詢以邊事,具言:「今之修和,遼人先啟誠意,國家動守恩信,理必長久。」又言:「國母之妹曰齊妃,與其姊不協,國所遺金帛,皆歸於國家主及母,其下悉無所及,望自今榷場貿易,稍優假之,則其下獲利,必倍欣慰。」又曆陳遼風俗、山川曲折、地理遠近,及晉、漢時事,歷歷有據。帝詰其所欲,雲有家屬寓居青州,願便道得往省之;帝許焉。且以與遼通好,不可複置機宜司,故命為巡檢。

  帝慮河北諸州,緣兵罷遂弛武備,詔敵樓戰柵有墮壞者即葺之。

  以將作監丞王曾為著作郎、直史館,賜緋。舊制,試文當屬學士、舍人院,宰相寇准雅知曾,特召試政事堂。

  丁醜,遼改易州飛狐路招安使為安撫使,以與南朝和好也。

  夏,四月,丙戌,女真、回鶻俱遣使貢於遼。

  丁酉,樞密直學士劉師道責授忠武行軍司馬,知制誥陳堯諮單州團練副使。

  先是師道弟幾道舉進士,禮部奏名,將延試,近制悉糊名校等,堯諮為考官,教幾道於卷中密為識號。幾道既擢第,或告其事,詔落籍,永不得預舉。帝初欲含容,不復窮究其事,而師道固求辨理。詔東上閤門使曹利用、兵部郎中邊肅、內侍副都知閻承翰詣禦史府雜治之;坐論奏誣妄,與堯諮並責。

  戊戌,幸龍圖閣,閱太宗禦書,觀諸閣圖畫,近臣畢從。

  己亥,黨項侵遼。

  詔河北諸州葺城池。

  工部侍郎、參知政事王欽若,素與寇准不協,還自天雄,再表求罷。癸卯,置資政殿學士,以欽若為之,仍遷刑部侍郎,班在翰林學士之下,侍讀學士之上。

  以僉署樞密院事馮拯參知政事。

  五月,戊申朔,幸國子監閱書庫,問祭酒邢昺:「書版幾何?」昺曰:「國初不及四千,今十餘萬,經史正義皆具。臣少時業儒,每見學徒不能具經疏,蓋傳寫不給。今版本大備,士庶家皆有之,斯乃儒者逢時之幸也。」

  先是印書裁截餘紙,皆鬻之以供監中雜用,昺請歸此錢于三司,裨國計。自是學者公費不給,講官亦厭其寥落雲。

  宣徽北院使雷有終卒。有終倜儻自任,能撫士卒,多傾私帑給公家宴犒。在蜀時,嘗借用庫錢數百萬,奏納第以償,優詔蠲免;身後宿負猶不啻百萬,官為償之。

  高陽關副都部署張凝卒。凝忠勇,好功名,善訓士卒,賞賜多以犒師,家無餘資。帝嘗謂近臣曰:「選用武臣實難,倘未嘗更曆,則不能周知其才。太宗所擢甚眾,而優待者唯凝與王斌、王憲等數人,乃知先帝知人之明也。」至是卒,帝甚惜之。

  知鎮戌軍曹瑋言:「軍境川原夷曠,便於騎戰,非中國之利。請自隴山以東,循古長城,塹以為限。」從之。又言:「邊民應募為弓箭手者,皆習障塞蹊隧,解羌、胡語,耐寒苦,有警可參正兵為前鋒;而官未嘗與器械資糧,難責其死力。請給以境內閒田,永蠲其租,春秋耕斂,州為出兵而護作之。」詔:「人給田二頃,出甲士一人,及三頃者出戰馬一匹。設堡戍,列部伍,補指揮使以下校長,有功勞者亦補軍都指揮使,置巡檢以統之。」其後鄜延、環慶、涇原並河東州軍,亦各募置。

  以起複右諫議大夫、知制誥晁迥、起居舍人、知制誥李宗諤並為翰林學士。

  宗諤在舍人院,嘗牒禦史台,不平空,中丞呂文仲移文詰之,宗諤答以兩省與台司非統攝。文仲不平,聞於帝,有詔辨析。宗諤引八事證其不相統攝,且言:「禦史台每牒本省並不平空,所以本省移報亦如其議。而文仲止憑吏人之言,遽有聞奏,無典章之可據。況台憲之職,所宜糾參奸邪,辨明冤枉,廷臣有不法之事,得以奏彈,下民有無告之人,得以申理。而于文牒之內,爭平空與不平空,其事瑣細,烏足助其風裁哉!」卒如宗諤所言。守職者韙之。

  以起居舍人、直昭文館種放為右諫議大夫。放謝病,乞遊嵩山;詔許之,仍命河南守臣常加存撫。召對,賜宴,賦詩餞行,恩禮甚厚。

  乙卯,遼以金帛賜陣亡將士家。時高麗、准布以遼和議成,先後遣使賀遼。

  先是詔禮部貢院別試河北貢舉人,以用兵不及試期故也。庚申,帝禦崇政殿親試,賜進士諸科及第、出身有差。

  撫州進士晏殊,年十四,大名府進士姜蓋,年十二,皆以俊秀聞,特召試,殊試詩賦各一首,蓋試詩六篇。殊屬詞敏贍,帝深歎賞。宰相寇准以殊江左人,欲抑之而進蓋,帝曰:「朝廷取士,惟才是求,四海一家,豈限遐邇!如前代張九齡輩,何嘗以僻陋而棄置邪!」乃賜殊進士出身。蓋同學究出身,後二日,複召殊試詩、賦、論,殊具言賦題嘗所私習,帝益愛其淳直。改試它題,既成,數稱善,擢秘書省正字,秘閣讀書,仍命直史館陳彭年視其所學及檢察其所與遊者。

  己已,詔:「自今官吏雪活人命者,並理為勞績。」

  癸酉,詔:「天下榷利者,弗許增羨為額。」

  乙亥,知雄州何承矩,言將來遼使人界,欲令暫駐新城,俟接伴使至,迎於界首;從之。承矩又言使命始通,待遇之禮,宜得折中,庶可久行,乃悉條上。手詔嘉納,仍聽事有未盡者,便宜裁處。

  六月,己醜,曹州民趙諫與其弟諤,以奸慝不法,並斬西市。帝初欲窮治其獄,內出與諫交遊者姓名七十餘人付鞫。中丞呂文仲請對,言逮捕者眾,或在外郡,苟悉索之,慮動人聽。帝曰:「卿執憲,當嫉惡如仇,豈公行黨庇邪!」文仲頓首曰:「中丞之職,非徒繩愆糾違,亦當顧國家大體。今縱七十餘人悉得奸狀,以陛下之慈仁,必不盡戮,不過廢棄而已。但籍其名,遇事治之,未為晚也。」帝從其言。

  帝謂輔臣曰:「殿前、侍衛司禁兵老疾者眾,宜精加選擇。」樞密使王繼英曰:「禁旅比昔時數,今逾倍,若乘此息兵,簡退疲冗,實甚便。」帝曰:「然。第以北敵請盟,西戎納款,若即行此,則軍旅之情,必謂國家便謀去兵惜費。不若先從下軍選擇勇力者,次補上軍,亦可鎮壓浮言,使眾不惑也。其老疾者,俟秋冬遴簡將臣,令悉蒐去之。」

  己亥,達旦國九部遣使聘遼。

  秋,七月,戊午,黨項貢於遼。

  甲子,詔:「複置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博通墳典達於教化、才識兼茂明於體用、武足安邊洞明韜略、運籌決勝軍謀弘遠、才任邊寄堪為將帥等科,令尚書吏部傳告諸路,許文武群臣、草澤隱逸之士來應。委中書門下先加考試,如器業可觀,具名聞奏。」

  丁卯,女真遣使貢遼。回鶻使人請先留使者,皆遣之。

  丙戊,西川轉運使黃觀,言益州將吏民庶舉留知州張詠,詔褒之。尋因遣使巡撫西川,令諭旨曰:「得卿在彼,朕無西顧憂也。」

  八月,戍寅,雍王元份薨。

  癸已,有星孛於紫微。

  九月,癸醜,趙德明始遣其都知兵馬使白文壽來貢。

  癸亥,群臣三表上尊號,不允。

  丁卯,令資政殿學士王欽若、知制誥楊億修歷代君臣事蹟。欽若請以直秘閣錢惟演等十人同編修,從之。

  冬,十月,庚辰,丁謂等上《景德農四敕》五卷,令雕印頒行,民間鹹以為便。

  乙酉,吏部侍郎、平章事畢士安早朝,至崇政殿廬,疾暴作。帝聞之,亟遣使撫問,還奏疾甚,帝即步出臨視,已不能言,詔內侍竇神寶以肩輿送歸第而卒。車駕臨哭,謂寇准等曰:「士安,善人也,事朕于南府、東宮,以至輔相,飭躬畏謹,有古人之風。遽此淪沒,深可悼惜!」詔贈太傅、中書令,諡文簡;錄其子孫,中使護喪事,給鹵簿葬。士安端方沉雅,有清識,所至以嚴正稱;年耆目眊,讀書繕寫不輟,尤精意詞翰。雖貴,奉養無異平素,未嘗植產為子孫計,故天下稱其清。

  丙戌,遣度支判官周漸為遼主生辰使,職方郎中韓國華為遼太后正旦使,鹽鐵判官張若谷為遼主正旦使。

  癸卯,歲幣齎至遼界。自是歲以為常。

  十一月,丙辰,享太廟。丁已,合祭天地於圜丘,大赦。

  遼命大丞相耶律德昌出宮籍,屬￿橫帳。

  癸酉,遼主及太后遣使左金吾衛上將軍耶律留甯、左武衛上將軍耶律委演等來賀承天節,對於崇德殿。留寧等將見,館伴使李宗諤,引令式不許佩刀,至上閤門,留甯等欣然解之。帝聞之,曰:「戎人佩刀,是其常禮,不須禁以令式。」即傳詔聽自便。留寧等感悅,謂宗諤曰:「聖上推心置人腹中,足以示信遐邇也。」

  十二月,己卯,召輔臣于龍圖閣觀契丹禮物及祖宗朝所獻者。自後使至,必以綺帛分賜中書、樞密院,果實、脯臘賜近臣、三館。

  辛已,以王欽若為兵部侍郎、資政殿大學士,班在文明殿學士之下,翰林學士承旨之上。帝初見欽若班在翰林學士李宗諤下,怪之,以問左右,左右以故事對。欽若因訴於帝曰:「臣前自翰林學士為參知政事,無罪而罷,其班乃下故官一等,是貶也。」帝悟,即日改焉。資政殿置大學士自此始。欽若善迎人主意,帝望見輒喜,每拜一官,中謝日,輒問曰:「除此官,且可意否?」其寵遇如此。

  甲午,右諫議大夫種放自嵩山來朝,對於龍圖閣。

  初詔致仕官給半俸。唐制,致仕者非特敕則不給俸,國初循之,至是有此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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