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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豹子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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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豹子,漁陽人。少有武略。泰常中,為中散,稍遷內侍左右。世祖時,為散騎常侍,賜爵新安侯,加冠軍將軍。又拜選部尚書,余如故。出除使持節、侍中、都督秦雍荊梁四州諸軍事、安西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進爵淮陽公,鎮長安。尋加征西將軍。後坐盜官財,徙于統萬。 真君三年,劉義隆遣將裴方明等侵南秦王楊難當,遂陷仇池。世祖征豹子,複其爵位。尋拜使持節、仇池鎮將,督關中諸軍,與建興公古弼等分命諸將,十道並進。四年正月,豹子進擊樂鄉,大破之,擒義隆將王奐之、王長卿等六人,斬首二千餘級,俘獲一千人。豹子進軍下辨,義隆將強玄明、辛伯奮棄城遁走,追斬之,悉獲其眾。義隆使其秦州刺史胡崇之鎮仇池,至漢中,聞官軍已西,懼不敢進,方明益其兵而遣之。豹子與司馬楚之至於濁水,擊擒崇之,盡虜其眾。進至高平,義隆將姜道祖降,仇池平。 未幾,諸氐複反,推楊文德為主以圍仇池。古弼率諸軍討平之。時豹子次於下辨,聞圍解,欲還。弼遣使謂豹子曰:「賊恥其負敗,必求報復。後舉為難,不如陳兵以待之。」 豹子以為然。尋除都督秦、雍、荊、梁、益五州諸軍事,進號征西大將軍,開府、仇池鎮將、持節、公如故。十一月,義隆複遣楊文德、姜道盛率眾二萬人寇濁水,別遣將青陽顯伯,守斧山以拒豹子。濁水城兵射殺道盛,豹子至斧山,斬顯伯,悉俘其眾。豹子又與河間公元齊俱會于濁水,賊眾震恐,棄其兵甲夜遁。初,南秦王楊難當歸命,詔送楊氏子弟詣京師,文德以行賂得留,亡奔漢中。義隆以文德為武都王,給兵二千人守葭蘆城,招誘氐羌,於是武都、陰平五部氐民叛應文德。詔豹子率諸軍討之,文德阻兵固險拒豹子。文德將楊高來降,引諸軍向其城,文德棄城南走,收其妻子、僚屬、軍資,及故武都王保宗妻公主送京師。義隆白水太守郭啟玄率眾救文德,豹子分軍逆擊,大破之,啟玄、文德走還漢中。 興安二年正月,義隆遣其將蕭道成、王虯、馬光等入漢中,別令楊文德、楊頭等率諸氐羌圍武都。城中拒之,殺賊二百餘人。豹子分兵將救之,至女磊,聞賊停軍,豹子遣人于祁山取馬,欲往赴援。文德謂豹子欲斷其糧運,回軍還入覆津,據險自固。義隆恐其輒回,又增兵益將,令晉壽、白水送糧覆津,漢川、武興運粟甘泉,皆置倉儲。豹子表曰:「義隆增兵運糧,克必送死。臣所領之眾,本自不多,唯仰民兵,專恃防固。其統萬、安定二鎮之眾,從戎以來,經三四歲,長安之兵,役過期月,未有代期,衣糧俱盡,形顏枯悴,窘切戀家,逃亡不已,既臨寇難,不任攻戰。士民奸通,知臣兵弱,南引文德,共為唇齒。計文德去年八月與義隆梁州刺史劉秀之同征長安,聞台遣大軍,勢援雲集。長安地平,用馬為便,畏國騎軍,不敢北出。但承仇池局人,稱台軍不多,戍兵鮮少,諸州雜人,各有還思,軍勢若及,必自奔逃,進軍取城,有易返掌。承信其語,回趣長安之兵,遣文德、蕭道成、王虯等將領,來攻武都、仇池,望連秦隴。進圍武都,已經積日,畏臣截後,斷其糧路,關鎮少兵,未有大損。今外寇兵強,臣力寡弱,拒賊備敵,非兵不擬。乞選壯兵,增戍武都,牢城自守,可以無患。今事已切急,若不馳聞,損失城鎮,恐招深責。願遣高平突騎二千,齎糧一月,速赴仇池。且可抑折逆民,支對賊虜。須長安、上邽、安定戍兵至,可得自全。糧者,民之命也;雖有金城湯池,無糧不守。仇池本無儲積,今歲不收,苦高平騎至,不知雲何以得供援。請遣秦州之民,送軍祁山,臣隨迎致。」 詔高平鎮將苟莫於率突騎二千以赴之,道成等乃退。征豹子為尚書,出為內都大官。 劉駿遣其將殷孝祖修兩當城於清東,以逼南境。天水公封敕文擊之,不克。詔豹子與給事中周丘等助擊之。豹子以南寇城守,攻圍費日,遂略地至高平。劉駿瑕丘鎮遣步卒五千助戍兩當,去城八裡,與豹子前鋒候騎相遇,即便交戰,豹子軍繼至,大破之。縱騎追擊殺之,至於城下,其免者十餘人而已。城內恐懼,不敢出救。既而班師。 先是,河西諸胡,亡匿避命。豹子及前涇州刺史封阿君督河西諸軍南趣石樓,與衛大將軍、樂安王良以討群胡。豹子等與賊相對,不覺胡走,無捷而還,又坐免官。尋以前後戰功,複擢為內都大官。和平五年六月,卒。高宗追惜之,贈淮陽王,諡曰襄,賜命服一襲。子道明,襲爵。 道明第八弟喜。高宗以其名臣子,擢為侍禦中散,遷侍禦長。高祖初,吐谷渾拾寅部落饑窘,侵涼澆(一為洮)河,大為民患。詔假喜平西將軍、廣川公,領涼州、枹罕、高平諸軍,與上党王長孫觀討拾寅。又拜為使持節、侍中、都督秦雍荊梁益五州諸軍事、本將軍、開府、仇池鎮將,假公如故,以其父豹子昔鎮仇池有威信故也。喜至,申恩布惠,夷民大悅,酋帥強奴子等各率戶歸附,於是置廣業、固道二郡以居之。征為南部尚書,賜爵南康侯,加左將軍。 太和元年,劉准葭蘆戍主楊文度遣弟鼠竊據仇池,喜率眾四萬討鼠。軍到建安,鼠棄城南走。進次濁水,遣平西將軍楊靈珍擊文度所置仇池太守楊真,真眾潰,僅而得免。喜遂軍於覆津。文度將強大黑固守津道,懸崖險絕,偏閣單行。喜部分將士,攀崖涉水,衝擊大黑,大黑潰走,追奔西入。攻葭蘆城,拔之,斬文度,傳首京師,殺一千餘人。詔曰:「夫忠臣生於德義之門,智勇出於將相之族。往年氐羌放命,侵竊邊戍,都將皮喜、梁醜奴等,或資父舊勳,或身建殊效,威名著於庸漢,公義列於天府,故授以節鉞,委閫外之任。並罄力盡銳,克荷所司,霜戈始動,蟻賊奔散,仇池旋複,民夷晏安。及討葭蘆,又梟凶醜。元惡俱殲,窺窬永息,朕甚嘉之。其所陳計略,商校利害,料其應否,甯邊益國,專之可也。今軍威既振,群愚懾服,革弊崇新,有易因之勢,寬猛之宜,任其量處,應立郡縣者,亦聽銓置。其楊文度、楊鼠親屬家累,部送赴台。仇池,南秦之根本,守禦資儲,特須豐積;險阻之要,尤宜守防;令奸覘之徒,絕其僥倖。勉勤戎務,綏靜新俗,懷民安土,稱朕意焉。」 又詔喜等曰:「卿受命專征,薄伐邊寇,軍威所及,即皆平蕩。復仇池之舊鎮,破葭蘆之新;梟擒首逆,克剪凶黨,勳庸之美,朕無間然。仇池國之要蕃,防守事宜,尤須完實。從前以來,駱穀置鎮,是以奸賊息窺窬之心,邊城無危敗之禍,近由徙就建安,致有往年之役。前敕卿等,部率兵將,駱穀築城,雖有一時之勤,終致永延之固。而卿等不祗詔命,至於今日。徒使兵人稽頓,無事閑停,方複曲辭,表求罷下,豈是良將忘身、憂國盡忠之謂也?諸州之兵,已複一歲,宜暫戮力,成此要功。卿等表求來年築城,豈不更勞兵將?孰若因今之勢,即令就之,一勞永逸,事不再舉也。今更給軍糧一月,速于駱穀築城,使四月盡,必令成就訖。若不時營築,乃築而不成,成而不固,以軍法從事。」 南天水郡民柳旃據險不順,喜率眾討滅之。轉散騎常侍、安南將軍、豫州刺史。詔讓其在州寬怠,以飲酒廢事,威不禁下,遣使者就州決以杖罰。七年卒,贈以本官,諡曰恭公。子承宗襲爵。 喜弟雙仁,冠軍將軍、仇池鎮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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