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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栗磾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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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後既立,以世父之重,彌見優禮。八月,暴疾卒,時年六十五。世宗舉哀於朝堂,給東園第一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襲。賜錢二百萬,布五百匹。贈使持節、侍中、大將軍、太尉公、雍州刺史。追封钜鹿郡開國公,增邑五百戶,並前千戶。烈有五子。 長子祚,字萬年。太和中,為中散,稍遷恒州別駕。襲父爵。除假節、振威將軍,沃野鎮將,貪殘多所受納。坐免官,以公還第。卒,贈平州刺史。 祚子若,襲爵。多酒過,為叔父景所撾殺。子順襲。卒,子馥襲。 祚弟忠,字思賢,本字千年。弱冠拜侍禦中散。文明太后臨朝,刑政頗峻,侍臣左右,多以微譴得罪。忠樸直少言,終無過誤。太和中,授武騎侍郎,因賜名登。轉太子羽軍校尉。 世宗即位,遷長水校尉。尋除左右侍郎將,領直寢。元禧之謀亂也,車駕在外,變起倉卒,末知所之。忠進曰:「臣世蒙殊寵,乃心王室。臣父領軍,付留守之重計,防遏有在,必無所慮。」 世宗即遣忠馳騎觀之,而烈分兵嚴備,果如所量。世宗還宮,撫背曰:「卿差強人意。」 賜帛五百匹。又曰:「先帝賜卿名登,誠為美稱;朕嘉卿忠款,今改卿名忠。既表貞固之誠,亦所以名實相副也。」 父憂去職。未幾,起複本官。遷司空長史。于時太傅、錄尚書、北海王詳親尊權重,將作大匠王遇多隨詳所欲而給之。後因公事,忠於詳前謂遇曰:「殿下國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須材用,自應關旨,何至阿諛附勢,損公惠私也。」 遇既不寧,詳亦慚謝。遷征虜將軍,余如故。以平元禧功,封魏郡開國公,食邑九百戶。尋遷散騎常侍,兼武衛將軍。每以鯁氣正辭,為北海王詳所忿,面責忠曰:「我憂在前見爾死,不憂爾見我死時也。」 忠曰:「人生於世,自有定分,若應死于王手,避亦不免;若其不爾,王不能殺。」 詳因忠表讓之際,密勸世宗以忠為列卿,令解左右,聽其讓爵。於是詔停其封,優進太府卿。 正始二年秋,詔忠以本官使持節、兼侍中,為西道大使,刺史、鎮將贓罪顯暴者,以狀申聞,守令已下,便即行決。與撫軍將軍、尚書李崇分使二道。忠劾並州刺史高聰贓罪二百餘條,論以大辟。還,除平西將軍、華州刺史。遭繼母憂,不行。服闋,授安北將軍,相州刺史。又為衛尉卿,河南邑中正。詔忠與吏部尚書元暉、度支尚書元匡、河南尹無萇等推定代方姓族。高肇忌其為人,欲密出之,乃言于世宗,稱中山要鎮,作捍須才,以忠器能,宜居其位。於是出授安北將軍、定州刺史。世宗既而悔之,複授衛尉卿、領左衛將軍、恒州大中正。密遣中使詔曰:「自比股肱褫落,心膂無寄。方任雖重,比此為輕。故輟茲外任,委以內務。當勤夙無怠,稱朕所寄也。」 延昌初,除都官尚書,加平南將軍,領左衛,中正如故。又加散騎常侍。嘗因侍宴,賜之劍杖,舉酒屬忠曰:「卿世秉貞節,故恒以禁衛相委。昔以卿行忠,賜名曰忠。今以卿才堪禦侮,以所禦劍杖相賜。循名取義,意在不輕。其出入周旋,恒以自防也。」 忠頓首陳謝。遷侍中、領軍將軍。忠面陳讓雲:「臣無學識,不堪兼文武之任。」 世宗曰:「當今學識有文者不少,但心直不如卿。欲使卿劬勞於下,我當無憂於上。」 及世宗崩,夜中與侍中崔光遣右衛將軍侯剛迎肅宗於東宮而即位。忠與門下議,以肅宗幼年,末親機政;太尉、高陽王雍屬尊望重,宜入居西柏堂,省決庶政;任城王澄明德茂親,可為尚書令,總攝百揆。奏中宮,請即敕授。禦史中尉王顯欲逞奸計,與中常侍、給事中孫伏連等厲色不聽,寢門下之奏。宮囗侍中、黃門,但牒六輔姓字齎來。孫伏連等密欲矯太后令,以高肇錄尚書事,顯與高猛為侍中。忠即於殿中收顯殺之。 忠既居門下,又總禁衛,遂秉朝政,權傾一時。初,太和中軍國多事,高祖以用度不足,百官之祿四分減一。忠既擅權,欲以惠澤自固,乃悉歸所減之祿,職人進位一級。舊制:天下之民絹布一匹之外,各輸綿麻八兩。忠悉以與之。忠白高陽王雍,自雲世宗本許優轉。雍憚忠威權,便順其意,加忠車騎大將軍。忠自謂新故之際,有安社稷之功,諷動百僚,令加己賞。於是太尉雍、清河王懌、廣平王懷難違其意,議封忠常山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百僚鹹以為然。忠又難於獨受,乃諷朝廷,同在門下者皆加封邑。尚書左僕射郭祚、尚書裴植以忠權勢日盛,勸雍出忠。忠聞之,逼有司誣奏其罪。郭祚有師傅舊恩,裴植擁地入國,忠並矯詔殺之。朝野憤怨,莫不切齒,王公已下,畏之累跡。又欲殺高陽王雍,侍中崔光固執,乃止,遂免雍太尉,以王還第。自此之後,詔命生殺,皆出於忠。即尊靈太后為皇太后,居崇訓宮,忠為儀同三司、尚書令、領崇訓衛尉、侍中、領軍如故。靈太后臨朝,解忠侍中、領軍、崇訓衛尉,止為儀同、尚書令,加侍中。忠為令旬余,靈太后引門下侍官于崇訓宮,問曰:「忠在端右,聲聽如何?」 鹹曰:「不稱厥位。」 乃出忠使持節、都督冀定瀛三州諸軍事、征北大將軍、冀州刺史。太傅清河王等奏曰:「竊惟先帝升遐之初,皇上登極之始,四海謐然,宇內晏清。至於奉迎乘輿,侍衛省闥,斯乃臣子之常節,職司之恒理,不容以此為功,妄開井邑。臣等前議所以廣建茅土者,正以畏迫威權,苟免暴戾故也。是以中議之際,以十三日夜入為無勳,唯以拒違矯令,抑黜奸回,微可褒敘。以前侍中臣忠總攝文武,侍中臣光久在樞密,贊同其意,故唯賞二人。今尚書臣昭等無涯上訴,奉敕重議。案王顯陰結奸徒,志為不逞;高肇遠同凶逆,遙構禍端。無將之罪,事合洿戮,而忠等徵罪,唯以厥身,不至孥戮,又出罪人,窮治不盡。案律准憲,事在不輕。暨皇上纂曆,聖後別宮,母子隔異,溫清道絕,皆忠等之咎。過方厥勳,功微罪重。又忠專權之後,擅殺樞納,輒廢宰輔,令朝野駭心,遠近怪愕。功過相除,悉不合賞。請悉追奪。」 靈太后從之。 熙平元年春,禦史中尉元匡奏曰:「臣聞事主不以幽貞革心,奉上不以趣舍虧節。是以倚秦宮而慟哭,複楚之功已多;陟廬龍而樹勤,廣魏之勳不淺。而申包避賞,君子於是義之;田疇拒命,良史所以稱美。竊唯宮車晏駕,天人位易,正是忠臣孝子致節之秋。前領軍將軍臣忠不能砥礪名行,自求多福,方因矯制,擅相除假,清官顯職,歲月隆崇。臣等在蕃之時,乃心家國,書誚往來,憤氣成疚,傷禮敗德,臣忠即主。謹案臣忠世以鴻勳盛德,受遇累朝,出入承明,左右機近。幸國大災,肆其愚戇,專擅朝命,無人臣之心。裴郭受冤於既往,宰輔黜辱於明世。又自矯旨為儀同三司、尚書令、領崇訓衛尉,原其此意,便欲無上自處。既事在恩後,宜加顯戮。請禦史一人,令史一人,就州行決。崔光與忠雖同受召,而謂光既儒望,朝之禮宗,攝心虛遠,不關世務。但忠以光意望崇重逼光,光若不同,又有危禍。伏度二聖欽明,深垂昭恕。而自去歲正月十三日世宗晏駕以後,八月一日皇太后未親覽以前,諸有不由階級而權臣用命,或發門下詔書,或由中書宣敕,擅相拜授者,已經恩宥,正可免其叨竊之罪。既非時望,朝野所知,冒階而進者,並求追奪。」 靈太后令曰:「直繩所糾,實允朝憲。但忠事經肆宥,又蒙特原,無宜追罪。餘如奏。」 又詔曰:「忠以往年大諱之際,開崇邑土,然酬庸理乖,有司執奪。豈宜一謬,棄其餘勳也。但忠厥任禁要,誠節皎然,宜褒錫山河,以安厥望。可靈壽縣開國公,邑五百戶。」 初,世宗崩後,高太后將害靈太后。劉騰以告侯剛,剛以告忠。忠請計于崔光,光曰:「宜置胡嬪於別所,嚴加守衛,理必萬全,計之上者。」 忠等從之,具以此意啟靈太后,太后意乃安。故太后深德騰等四人,並有寵授。忠以毀之者多,懼不免禍,願還京師,欲自營救。靈太后不許。二年四月,除尚書右僕射,加侍中,將軍如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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