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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宗淳熙元年


  甲午淳熙元年

  春正月庚子,上宣示文字一紙雲:蔡洸具到衢州守臣並本路監司措置會子,申繳文曆比他州稽緩。守臣可恕,所專責者監司,其提刑趙彥端特降兩官。曾懷奏:「賞信罰必,要當如此。」上曰:「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猶不能化天下也。」

  己酉,詔:「已降指揮,令殿前司主帥于二月內就茅灘合教諸軍。訪聞舊來每遇大閱,主帥例設酒食如待客之禮。可專劄下王友直,毋得循習,務令軍容整肅。」

  庚戌,進呈安南事。上曰:「安南入貢,禮意可嘉。可令有司討論賜國名典故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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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戊午朔,進呈江西安撫司申檢准紹興三十年七月九日指揮,將諸路禁軍以十分為率,取五分專一教習弓弩手,帥司每歲春秋選差將官前去諸州教閱,緣乾道新法按閱條內不曾修立。詔令諸路帥司遵依元降指揮施行,仍令敕令所修立成法。上曰:「諸路揀中禁軍、土軍弓手,須常令教閱,責在守臣,如有違戾,當坐其罪。」

  辛酉,詔平江府將魏壽卿見存家產抄估,補填所侵盜官錢。以臣僚言壽卿知無為軍巢縣,移易大軍錢二萬二千餘貫入己,故有是命。

  庚午,進呈差曹冠充沿海制置司幹官。時冠差遣屢經繳駁,上頗憐之。朝廷欲以沿海制置司幹當使臣闕一員,改作文臣幹辦公事處冠。上曰:「此卻不可。古者為官擇人,未嘗為人擇官。今乃因冠而改窠闕,近于為人擇官也。可別尋闕次處之。」

  庚辰,詔:「州郡循習舊弊,巧作名色饋送,及虛破兵卒,以接送為名,多借請受,並假官權攝支請供給之類。又聞諸司與列郡胥吏、牙校月有借請,蠹財困民,致令歸正揀汰之人拖下請給。仰諸路監司、帥臣覺察。」是月,賜交趾國名安南,李天祚加封南平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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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辛卯,召步軍司中軍弩手射,射鐵垛簾,赴內教。

  庚戌,臣僚言:「用人之弊,一曰上下之分未嚴,二曰義利之說未明。何謂上下之分未嚴?夫任賢使能,人主之柄。助人主進賢退不肖,大臣之職。近世一官或闕,自炫者紛至,始則悉力以求之,不則設計以取之,示以好惡而莫肯退聽,限以資格而取求不已,未聞朝廷有所懲戒也。何謂義利之說未明?居官司職,義也;背公營私,利也。今中外求官者,惟計職務之繁簡、廩稍之厚薄,既得之,則指日而望遷,援例而欲速,公家之事,未嘗為旬月計也。願明詔大臣,深思致弊之由,共圖革弊之術,使士風稍振,百官奉職。」從之。是月,進呈浙西帥、憲司保明進士施浦等各出米五千石賑濟,欲遵格補官。上曰:「朕不鬻爵,以清入仕之源。今以賑濟補官,卻是為百姓。」初,祖宗因唐舊分別流品,不相混淆,故有出身、無出身及進士上三名、賢良方正曾任館閣省府之類,遷轉皆不同。犯贓及流外納粟,尤不使汙士流,蓋不待分左右也。元豐官制行,始一之,然猶有一官而分左右者,徒以少優進士出身而已。至元祐中,遂自金紫光祿大夫至承務郎,皆以有出身、無出身分左右,至犯贓,則並去左右字,論者尤以為當。紹聖以後複去之。紹興初,方務行元祐故事,故左右之制亦複行。至是,有趙善俊者建言,以為本範純仁偏蔽之論,請複省去。從之。是春,言者論淮南安撫使王之奇好為大言,備位無補,欲為脫身之計,遂請分閫之行。淮上荒殘之餘,首建招誘耕鑿荒田,多請官錢,空名綾紙,而去所招之人,間以妄包已墾熟田計為頃畝以補官者。遂罷之。之奇既罷,淮南複分為東、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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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宗正寺請訓宗室名,翼祖下「廣」字子連「繼」字,太祖下「與」字子連「孟」字,太宗下「必」字子連「艮」字,親賢宅「多」字子下連「自」字,棣華宅「茂」字子連「中」字,魏王下「時」字子連「若」字。詔舉制科,略曰:「昔我仁祖臨禦,親選天下十有五人,崇論宏議,載在方冊。慶曆、嘉祐之治,上參唐虞,下軼商周,何其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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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丙申,進呈臣僚劄子陳請:「伏見六部及諸寺監官同共計論勘當文字,多是不曾聚議,取辦臨時,遂致考究未盡,供報稽緩。乞今後令所轄所隸官司會議供申。」上曰:「此用西漢故事甚為得體,便可施行。」

  己亥,簽書葉衡言:「兵權系於將帥,民命宅於牧守,二者之患,每在數易。望自今精加選擇,使材稱其職,然後力行守久任之說,以破數易之害。」從之。

  甲寅,著作郎木待問奏:「士大夫氣節不立,惟在陛下涵養作成。如奔競之習,最壞氣節,不可不革。」上曰:「當如卿言,必見之賞罰,使之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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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丙辰朔,詔:「王友直、吳挺持身甚廉,治軍有律,凡所統馭,宿弊頓除,可並與建節鉞。武功大夫、榮州刺史、提舉台州崇道觀秦琪身任帥臣,蠹壞軍政,專事阿附,貪墨無厭,可責授舒州團練副使、漳州安置。」

  戊午,詔:「累降指揮,已有差遣人不得干求換易。比來約束浸弛,日益奔競。今後似此之人,可依已降指揮,三省具名聞奏,當議降黜。其已授差遣入朝辭訖,限半月出門。」

  己卯,詔知漢州王沂、主管崇道觀晁公退各降一官,新州編管張松移南恩州。沂等薦舉夔路鈐轄陳彥充將帥任使,至是,密院審察彥別無可采故也。是月,詔議祫饗東向之位。初,吏部侍郎趙粹中言:「謹考前代七廟異宮祫享,則太祖東向。乃者紹興五年,董弅建議,乞正藝祖東向之尊,謂太廟世數已備,而藝祖猶居第四室,乞遵典禮,正廟制,遇祫饗則東向。得旨下侍從台諫集議,既而王普複有請。當時集議如孫近、李光、折彥質、劉大中、廖剛、晏敦複、王俁、劉甯止、胡交修、梁汝嘉、張致遠、朱震、任申先、何愨、楊晨、莊必強、李弼直,皆以其議悉合於禮。時臣叔父渙任將作監丞,因陛對,奏陳甚力,據引《詩》《禮》正文,乞酌漢太公立廟萬年、南頓君立廟章陵故事別建一廟,安奉僖、順、翼、宣四祖,禘祫燕嘗並行特祀,而太祖皇帝神主自宜正位東向,則受命之主不屈其尊,遠祖神靈永有常祀。光堯皇帝深以為然,即擢董弅為侍從,叔父渙為禦史。是時趙霈為諫議大夫,以議不己出,倡邪說以害正論,而欲祫饗虛東向。今若稽之六經典禮三代之制度,定藝祖為受命之祖,則三年一祫,當奉藝祖東向,始尊開基創業之祖。其太廟常饗,則奉藝祖居第一室,永為不祧之祖若漢之高祖;其次奉太宗居第二室,永為不祧之宗若周之武王。若僖、順、翼、宣,親盡而祧,別議遷祔之所,則臣亦嘗考之,祔於德明興聖之廟,唐制也;立太公南頓君別廟,漢制也。前日王普既用德明興聖之說,而欲祔于景靈宮天興殿,朱震亦乞藏於夾室。今若別建一廟為四祖之廟,或祔天興殿,或只藏太廟西夾室,每遇祫饗,則四祖就夾室之前別設一幄,而太祖東向,皆不相妨,庶得聖朝廟制盡合典禮。」詔禮部、太常寺討論。右丞相曾懷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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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內降詔曰:「朕惟天下治亂,系乎風俗之微惡;風俗微惡,系乎士夫之好尚。蓋士夫者,風俗之表,而天下所賴以治者也,故上有禮義廉恥之風,則下有忠厚純一之行;上有險怪偷薄之習,則下有乖爭陵犯之變。朕嘗戢奸貪,黜浮靡,躬節儉以示天下,而曆紀逾久,治效未進,意在位者未能率德改行,以厚風俗,故廉士失職,貪夫長利,將何以助朕興化致理、無愧於古乎?部使者、郡守,其為朕察郡邑廉吏來上,朕將甄獎,待以不次。其或持祿養交,崇飾虛譽,應詔不以實,使積行之君子壅于上聞,時汝之辜,必罰無貸。」

  甲午,進呈檢放過乾道九年災傷倚閣錢物,浙東路自淳熙元年為始,作三年帶納,江東路候豐熟,作兩年帶納,江西路即不曾據州軍報到災傷數。上曰:「既是災傷,若與倚閣,稅賦亦無從出。可並與蠲放,如有已納數目,與理充一年合納之數。」

  丁酉,詔諸路州縣市令司日下並罷,官司及在任官收買物色,並依民間市價支錢,不得科抑減克,如違,以違制論,許民戶越訴。

  癸卯,中書門下省奏:關外四川沿邊諸路及金州上津皆有歸正等人。詔令四川撫制置司行下都統司,將上件歸正等人常切存撫,毋令失所。

  甲辰,詔沿江被水之家,令守臣胡與可躬親巡門相視。既而相視到被水貧乏之家六百三十有八,詔令左藏南庫每家支錢五貫文,仍許於沿江白地二百畝內,依元來丈尺指射蓋屋居止,量入白地租錢。

  戊申,江東提舉潘甸言:「被旨,所部州縣措置修築浚治陂塘,今已畢工,計九州軍四十三縣,共修治陂塘溝堰凡二萬二千四百五十一所,可灌溉田四萬四千二百四十二頃有奇。」詔劄下諸路,依此逐一開具以聞。是月,曾懷複相。先是,台臣詹亢宗、李棠論李杓、王宗己因中懷,懷遂求退,且乞辨明誣謗。續棘寺根究無實,乃貶責亢宗及棠而複相懷。續言者又論參政姚憲與亢宗等通謀陷懷,以求傾奪其相位,用罷憲,尋責南康軍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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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庚辰,上曰:「密院差除切須公當,如親舊有乞差遣者,須分明具出資格合人差遣將上,待朕處置,庶免人言。」

  壬午,上諭宰執曰:「朕進用人才,初不因其薦引之人而為之去留,惟其當而已。若薦者偶以罪去,被薦者相與為奸,則當並逐。若初不阿附而有才能,當依舊用之。」楊伋奏:「陛下聖訓誠為至當。」上又曰:「鯀之為人,初不害禹之成功。」俠又奏:「陛下聖訓及此,誠堯舜之用心矣。」

  臣留正等曰:聖主之用人也,猶工師之用木,長短大小,各隨其才而器之,惟至於朽折敗腐者,而後置之不可用之域。其人果賢也吾用之,果非賢也吾去之,是用人之道也。不觀其人之賢否,而視其薦者之去留,是教天下之士使為黨也。瓘兜之薦共工,皆斥之可也。四嶽之薦鯀,四嶽豈鯀之黨哉?君子以道相同,眾人以利相從,然則其有黨者,必非君子也。然世之病君子者,必為黨之一說,何者?不如是不足以感人主而盡逐天下之異己故也。聖訓及此,固已深燭君子小人之情偽,天下之福,孰大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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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戊子,宰執奏事畢,上顧謂曾懷等曰:「前日詣德壽宮,太上飲酒樂甚。太上年將七十,而步履飲食如壯年時。每侍太上行苑囿間,登降皆不假扶掖。朕見太上壽康如此,喜固不可言。及回顧皇太子仕側,時和歲豐,中外無事,人情熙熙,三世同此安榮,其樂有不可形容者。」懷等奏:「此皆陛下聖德聖孝昭格天地有以致之。」

  庚寅,詔行其職事厘務官自今任滿,非擢用者,並依資格更迭補外。

  壬辰,詔江西、湖南路累經災傷,所有上供米斛逐年已行減放外,今年雖是豐熟,尚慮民力未蘇,所有第四、第五等人戶合納淳熙元年秋苗特與蠲放一半。如州縣輒敢違戾拘催,許人戶越訴,及不得容縱人吏作弊,將第三等以上、稱第四等以下人戶減免,並令監司覺察,按劾聞奏。

  乙未,進呈淮東安撫司申商進等私攬戚三等銀過淮北,分與北榷場牙家,事發,有銀牌天使走馬到泗州,徑入獄審問,陳二及攝同知趙德溫並一管軍千戶對問。上曰:「彼能如此,甚是。」楊倓奏:「金主本無他,但其臣下有妄生事。」上曰:「然。切不可以此為喜。於理固當安靜,然非我君臣之志也。可以此意宜諭三省。」

  臣留正等曰:戰國之時,齊居山東,事秦最謹,不見兵革之禍,然而不免於亡者,侍泰之不我病也。諸葛亮之在蜀,無一歲而不出師,所以保國之道其在於斯,故夫有急則坐薪嘗膽以為憂,無事則玩細娛而忘天下之大患,為國遠慮者,豈如是乎?昔者慶曆盛時,契丹既守和好,夏國亦受封冊,韓琦建言,謂當此之時使謂太平無事,則後必有大憂。又況大統之未一,大恥之未雪,其可一日而少忘於此歟?然則不以夷狄之懷為安,而常慮天下之危。聖謨洋洋,非天下之至明,其孰能與於此哉?新知隨州蔡戡奏論唐太宗《貞觀諫錄》。上曰:「從諫正是太宗所長。此書置之座右,可為規鑒。」

  丁未,詔張薦不合輒受賄賂,追三官勒停、郴州居住;右武大夫、果州團練使李川不合私通饋遺,降授武功大夫、吉州刺史;右武大夫、楚州團練使王公述輒以財請求軍職,降授武功大夫、貴州刺史放罷;左武大夫、貴州刺史宋受降授右武大夫;修武郎、閣門祗侯劉士良降授保義郎,並放罷。內張薦系武經大夫、文州刺史,特于遙郡階官上追三官。是月,曾覿開府儀同三司。幸玉津園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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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王戌,詔:「自今違法賣易恩澤及薦舉授賂之人因事敗露,有司定罪外,更取特旨,重作行遣。」

  戊辰,詔紹興府今年合起發上供苗米四萬三千五百石特與蠲放,以守臣張宗元言諸縣旱傷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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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丙戌,簽書樞密院事楊倓劄子奏:「近因奏事論及時政,伏蒙宣諭:『朕嘗訓戒士大夫曰:待敵當用詭道,在朝當用誠實。百餘年來,嘗患戎狄強而中國弱,正緣反是。待敵既無奇策,動則為虜所窺,在朝以術數相傾,以躁競取進,風俗之弊,當救正之。』仰惟聖謨嘉言切中時宜,臣備位樞臣,躬受玉音,欲望宣付史館。」詔從之。

  甲辰,以龔茂良參知政事。因奏事畢,賜坐。上顧葉衡及茂良曰:「兩參政皆公議所與。」衡等起謝。上從容曰:「自今諸事不可徇私,若鄉曲親戚,且未須援引。朕每存公道,設有未是處,卿等宜力爭。君臣之間,不可事形跡。房、杜傳無可書之事,蓋輔贊彌縫不見於外,所以能然。」衡曰:「皋、夔、稷、契在唐虞之朝,其見於後世者,都、俞、籲、咈數語而已。」茂良曰:「大臣以道事君,遇有不可,自當啟沃,豈容使跡見於外?」曾懷罷相,除職奉祠。懷以疾自請也。以葉衡為右丞相。

  己酉,著作佐郎鄭僑劄子論:「祖宗朝每日召見講讀官,至仁宗朝,始有間日一講之制。」上曰:「自太宗、真宗始置侍讀講官,于聖學尤為留意。」

  壬子,進呈江西漕臣錢佃等奏:「興國軍以公使庫酸敗酒散下通山等三縣,抑勒百姓高價收買。臣等雖已禁止,乞嚴行禁約事。」上諭葉衡、龔茂良曰:「奉行法令,在下不可不嚴。事既上聞,卻當從寬,然後各得其宜。今屬郡違戾,監司已置不問,而乞朝廷嚴行禁約,事體不順。」遂詔令本路監司開具散酒當職官吏姓名申尚書省。

  ◇

  十二月甲子,詔臨安府鹽官縣三鄉旱傷,可減放苗租等六千三百八十石。先是,本鄉人告旱傷,本府差察推方傑減放,止一千六百一十石。漕司委準備差遣方伯達同本府糧料院錢閱、知縣李宗文再同檢視,合放上件。詔方傑展二年磨勘。

  丁卯,詔前軍與中軍各帶甲射射爭賞,內弓箭手以六十步,每人射八箭,要及五分;親弩手以一百步,每人射六箭。前軍以十三日,中軍以十四日,並射射鐵垛簾赴內教。是月,修吏部七司法。參政龔茂良言:「官人之道,在朝廷則當量人才以擢用,在銓部則宜守成法以差注。蓋法者一定不易,如規矩權衡,不可私以方圓輕重也。夫法本無弊,而例實敗之。法者,公天下而為之者也;例則因人而立,以壞天下之公者也。昔者之患,在於用例破法;而比者之患,在於因例立法。今吏部七司法者,自晏敦複裁定,有司守之以從事,可以無弊。緣臣僚申明沖改,前後不一,率多出私意,徇人情。向者陛下深知其弊,嘗加戒敕,毋得用例破條,然有司巧于傅會,多作條目,於是率修立成法矣。臣謂用例破法者其害淺,因例立法者其害大。宜詔有司講求本末,將新舊法相與參考,舊法非大有所抵牾者弗可輕去,新立條制凡涉寬縱,於舊法有違者,一切刊正,庶幾國家成法簡易明白,可以遵守。」從之。是歲,淮南複分為東、西路。皇子判甯國府魏王愷徙判明州,治二十歲,有惠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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