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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大觀三年


  己醜大觀三年

  春正月丁未,兵部尚書薛昂知貢舉,吏部侍郎慕容彥逢、禮部侍郎李圖南、給事中霍端友、中書舍人俞栗、右諫議大夫蔡居厚、侍御史劉安上、符寶郎宇文粹中同知貢舉。熒惑犯井。

  ◇

  二月丁醜,韓忠彥複宣奉大夫、儀國公致仕。

  己醜,月犯內屏。

  丁酉,中太一宮使、奉甯軍節度使、檢校司空、提舉龍德宮童貫為檢校司徒、鎮洮軍節度使。貫辭不受。

  《講義》曰:上之即位,其始因修造華侈而斥內侍郝隨、劉友端,其後則以童貫監製器,以朱勔領花綱。其始因瓘之言,察裴彥臣交通內外之跡以逐蔡京,其後則以童貫而用蔡京,以梁師成而用王黼,則知人君之心未始有不善,而小人蠱惑其心者,其罪多矣。一童貫也,使之任制器之役猶可也,蔡京乃使之領西師,西事未畢而北事複起。既命之使遼以覘其國,適為遼人所覘,又縱之通女真,反為女真所侮,甚至於方臘不能討,命童貫以討之,是一童貫可以任內修外攘之責矣。夫宦官者,腹心之患也。夷狄者,手足之患也。宦官者,根本之禍也。夷狄者,枝葉之禍也。當時任伯雨之言曰:「朝廷為陽,宮禁為陰。中國為陽,夷狄為陰。君子為陽,小人為陰。德為陽,兵為陰。」愚謂崇、觀以來,陰氣甚盛矣。小人、宦官、夷狄同一氣類也,此有所感則彼有所應,必然之理也。縱使當時無夷狄之禍,亦有宦官之禍也夫!

  癸卯,太白犯壁壘陣。月犯鬥。

  乙丑,禦集英殿,賜進士賈安宅等及第、出身、同出身七百三十一人,宦者梁師成與焉,名在第一甲第十一。

  丙寅,熒惑犯鬼。

  辛未,太白犯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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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四月,御筆:「禮以別尊卑,明分守。則器用之制,設飾之文、多寡之數、等衰之節,宜各隨其品秩,分其貴賤,以立制度。」月犯五諸侯。

  癸巳,禦制七言詩一章八句,賜賈安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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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太白犯太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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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甲戌朔,侍御史毛注言:「蔡京蔭補人仕,素不知書。嘗形簡牘,以『符寶』為『扶寶』,眾目為『扶寶侍郎』」。

  丁醜,太師、尚書左僕射、門下侍郎、魏國公蔡京為太師、中太一宮使。其請給恩數,並依見任宰相例。先是,石公弼言:「京之奸惡,雖中外憤怨,而畏京之威,人莫敢言。一犯其怒,宗族莫保。每托以紹述神考之政,而京率意,無所畏忌,外則生事於四夷,內則殫竭於民力。托爵祿以廣私恩,濫錫予以蠹經費。」趨毛注言:「京位極人臣,爵無可加,擅持威福,震動中外,四方多士,惟知奔走宰相之門,而不知君父之尊;知徇流俗之習,而不知法令之可畏。文昌舊省,一毀而荊遠傷元豐之偉績,近累陛下之述事。謂忠於君,可乎?臨平新塔,乃京私域之高原,土木百出,一境騷然。上假朝廷之威力,下便宰相之私計,謂忠於君,可乎?」公弼又言:「京罷相,以三師就第,提舉修實錄,于京計則得也,為朝廷之謀則未然。京援引小人,邪枉盈庭,奔兢無恥,附下罔上,習以成風,豈可謂正百官也?輕名器以招權,厚廩祿以姑息,內耗國計,外侵民財,帑藏空虛,人心嗟怨,豈可謂安百姓也?欲為己功,生事夷狄,黔南之舉,夷夏蕭然,邊陲凋殘,民不堪命,豈可謂鎮撫四夷也?」

  庚辰,月犯平道。

  辛巳,何執中為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太學生張朝老上書曰:「陛下即位,凡五命相矣。有若韓忠彥之庸懦,有若曾布之贓汙,有若趙挺之之蠢愚,有若蔡京之跋扈。人主止論一相,陛下除相如此,天下何賴焉?比複相何執中,是猶以蚊負山,不過援引契舊鄉間之人布之清列而已。至如蔡京,盜陛下之恩賞,以植私黨,以結人心,執中必不敢爾,顧其才術不足以有為。然成命已頒,不可複汗,而右揆尚闕,猶可擇人也。」又言:「臣觀考蔡京之所為,合而言之,則其事止於十有四:誣上帝,罔君父,結奧援,輕爵祿,廣費用,變法度,妄製作,喜導諛,鉗台諫,熾親黨,長奔兢,崇釋老,窮土木,務遠略。散而言之,其事數十萬言。願詔有司給筆劄,使臣得盡其胸中之所言,寫天下是非之事以告陛下。臣死之日,猶生之年!」

  壬辰,太白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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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七月,熒惑犯左執法。

  庚戌,月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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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癸未,劉安上為左諫議大夫。

  甲午,月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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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十月甲午,月犯次將。

  乙未,月犯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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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太常寺言:「被旨,天文、算學合奉安先師,並配享從祀。臣等稽之載籍,合之典禮,宜尊黃帝為先師,而以其當時之臣風後、力牧、大鴻、大撓隸首,容成、車區、常儀為配享,又以後世精於數術者商巫咸、周箕子、周商高、周榮方、晉史蘇、秦卜徒父已上七十人擬從祀。」

  壬子,尚書省言:甘露降左右丞廳,並柳、竹凡百三十本。是歲,江淮大旱,自六月不雨,至於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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