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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二王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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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王義宣,生而舌短,澀於言論。元嘉元年,年十二,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戶。仍拜右將軍,鎮石頭。七年,遷使持節、都督徐、兗、青、冀、幽五州諸軍事、徐州刺史,將軍如故。猶戍石頭。八年,又改都督南兗、兗州刺史,當鎮山陽,未行。明年,遷中書監,進號中軍將軍,加散騎常侍,給鼓吹一部。時竟陵群蠻充斥,役刻民散,改封南譙王,又領石頭戍事。十三年,出都督江州、豫州之西陽、晉熙、新蔡三郡諸軍事、鎮南將軍、江州刺史。 初,高祖以荊州上流形勝,地廣兵強,遺詔諸子次第居之。謝晦平後,以授彭城王義康。義康入相,次江夏王義恭。又以臨川王義慶宗室令望,且臨川武烈王有大功於社稷,義慶又居之。其後應在義宣。上以義宣人才素短,不堪居上流。十六年,以衡陽王義季代義慶,而以義宣代義季為南徐州刺史,都督南徐州軍事、征北將軍,持節如故。加散騎常侍。而會稽公主每以為言,上遲回久之。二十一年,乃以義宣都督荊、雍、益、梁、甯、南北秦七州諸軍事、車騎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常侍如故。先賜中詔曰:「師護以在西久,比表求還,出內左右,自是經國常理,亦何必其應於一往。今欲聽許,以汝代之。護雖無殊績,潔己節用,通懷期物,不恣群下。此信未易,非唯聲著西土,朝野以為美談。在彼已有次第,為士庶所安,論者乃謂未議遷之,今之回換,更在欲為汝耳。汝與護年時一輩,各有其美,物議亦互有少劣。若今向事脫一減之者,既於西夏交有巨礙,遷代之譏,必歸責於吾矣。複當為護怨,非但一誚而已也。如此則公私俱損,為不可不先共善詳。此事亦易勉耳,無為使人動生評論也。」師護,義季小字也。 義宣至鎮,勤自課厲,政事修理。白皙,美鬚眉,長七尺五寸,腰帶十圍,多畜嬪媵,後房千餘,尼媼數百,男女三十人。崇飾綺麗,費用殷廣。進位司空,改侍中,領南蠻校尉。二十七年,索虜南侵,義宣慮寇至,欲奔上明。及虜退,太祖詔之曰:「善修民務,不須營潛逃計也。」 三十年,遷司徒、中軍將軍、揚州刺史,侍中如故。未及就征,值元兇弑立,以義宣為中書監、太尉,領司徒、侍中如故。義宣聞之,即時起兵,征聚甲卒,傳檄近遠。會世祖入討,義宣遣參軍徐遺寶率眾三千,助為前鋒。世祖即位,以義宣為中書監,都督揚、豫二州、刺史,加羽葆、鼓吹,給班劍四十人,持節、侍中如故。改封南郡王,食邑萬戶。進諡義宣所生為獻太妃,封次子宜陽侯愷為南譙王,食邑千戶。義宣固辭內任,及愷王爵。於是改授都督荊、湘、雍、益、梁、甯、南北秦八州諸軍事、荊、湘二州刺史,持節、侍中、丞相如故。降愷為宜陽縣王。義宣將佐以下,並加賞秩。長史張暢,事在本傳。諮議參軍蔡超專掌書記並參謀,除尚書吏部郎,仍為丞相諮議參軍、南郡內史,封汝南縣侯,食邑千戶。司馬竺超民為黃門侍郎,仍除丞相司馬、南平內史。其餘各有差。 義宣在鎮十年,兵強財富,既首創大義,威名著天下,凡所求欲,無不必從。朝廷所下制度,意所不同者,一不遵承。嘗獻世祖酒,先自酌飲,封送所餘,其不識大體如此。初,臧質陰有異志,以義宣凡弱,易可傾移,欲假手為亂,以成其奸。自襄陽往江陵見義宣,便盡禮,事在《質傳》。及至江州,每密信說義宣,以為「有大才,負大功,挾震主之威,自古鮮有全者,宜在人前,蚤有處分。且萬姓莫不系心於公,整眾入朝,內外孰不欣戴。不爾,一旦受禍,悔無所及。」義宣陰納質言。而世祖閨庭無禮,與義宣諸女淫亂,義宣因此發怒,密治舟甲,克孝建元年秋冬舉兵。報豫州刺史魯爽、兗州刺史徐遺寶使同。爽狂酒失旨,其年正月便反。遣府戶曹送版,以義宣補天子,並送天子羽儀;遺寶亦勒兵向彭城。義宣及質狼狽起兵。二月二十六日,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置左右長史、司馬,使僚佐悉稱名。遣傳奉表曰: 臣聞博陸毗漢,獲疑宣後;昌國翼燕,見猜惠王。常謂異姓震主,嫌隙易構;葭莩淳戚,昭亮可期。臣雖庸懦,少希忠謹。值巨逆滔天,忘家殉國,雖曆算有歸,微績不樹,竭誠盡愚,貫之幽顯。而微疑莫監,積毀日聞;投杼之聲,紛紜溢聽。諒緣奸臣交亂,成是貝錦。夫澆俗之季,少貞節之臣;冰霜競至,靡後雕之木。並寢處凶世,甘榮偽朝,皆纓冕之所棄,投畀之所取。至乃位超昔寵,任參大政,惡直醜勳,妄生邪說,疑惑明主,誣罔視聽。又南從郡僚,勞不足紀,橫叨天功,以為己力,同弊相扇,圖傾宗社。臧質去歲忠節,勳高古賢;魯爽協同大義,志契金石,此等猜毀,必欲禍陷。昔汲黯尚存,劉安寢志;孔父既逝,華督縱逆。臣雖不武,績著艱難,複肆讒狡,規見誘召。宗祀之危,綴旒非所。 臣托體皇基,連暉日月,王室顛墜,咎在微躬,敢忘抵鼠之忌,甘受犯墉之責。輒徵召甲卒,分命眾籓,使忠勤申憤,義夫效力,戮此凶醜,謝愆闕廷,則進不負七廟之靈,退無愧二朝之遇。臨表感愧,辭不自宣。 上詔答曰: 皇帝敬問。朕以不天,招罹屯難,家國阽危,剪焉將及。所以身先八百,雪清冤恥,遠憑高算,共濟艱難。遂登寡暗,嗣奉洪祀,尊戚酬勳,實表心事,比政闕職,所願匡拯。而嘉言蔑聞,末德先著,勤王之績未終,毀冕之圖已及。臧質嶮躁無行,見棄人倫,以此不識,志在問鼎,凶意將逞,先借附從,扇誘欺熾,成此亂階。如使群逆並濟,眾邪競逐,將恐瞻烏之命,未識所止,構怨連禍,孰知其極。公明有不照,背本崇奸,迷昵讒醜,還謀社稷,雖履霜有日,喧議糾紛。朕以至道無私,杜遏疑議,信理推誠,暴於遐邇。不虞物變難籌,醜言遂驗,是用悼心失圖,忽忘寢食。 今便親禦六師,廣命群牧,告靈誓眾,直造柴桑,梟轘元惡,以謝天下。然後警蹕清江,鳴鑾郢路,投戈襲袞,面稟規勖。有宋不造,家禍仍纏,昔歲事甯,方承遠訓,冀以虛薄,永弭厥艱。豈謂曾未期稔,複睹斯釁,二祖之業,將墜於淵,仰瞻鴻基,但深感慟。 太傅江夏王義恭又與義宣書曰: 頃聞之道路雲,二魯背叛,致之有由,謂不然之言,絕于智者之耳。忽見來表,將興晉陽之甲,驚愕駭惋,未譬所由。若主幼臣強,政移塚宰,或時昏下縱,在上畏逼,然後賢籓忠構,睹難赴機。未聞聖主禦世,百辟順軌,稱兵於言興之初,扶危于既安之日。以此取濟,竊為大弟憂之。 昔歲二凶構逆,四海同奮。弟協宣忠孝,奉戴明主,元功盛德,既已昭著;皇朝欽嘉,又亦優渥。丞相位極人臣,江左罕授,一門兩王,舉世希有。表倍推誠,彰於見事,出納之宜,唯意所欲。裒升進益,方省後命,一旦棄之,可謂運也。 吾等荷先帝慈育,得及人群,思報厚恩,昊天罔極,竭力盡誠,猶懼無補。奈何妄聽邪說,輕造禍難。國靡流言,遽歸愆于二叔;世無晁錯,仍襲轍於七籓。棄漢蒼之令范,遵齊冏之敗跡。 往時仲堪假兵靈寶,旋害其族;孝伯授之劉牢,忠誠逝踵。皆曩代之成事,當今之殷鑒也。臧質少無美行,弟所具悉,憑恃末戚,並有微勤,承乏推遷,遂超倫伍,藉西楚強力,圖濟其私。凶謀若果,恐非複池中物。魯宗父子,世為國冤,太祖方弘遐略,故爽等均雍齒之封。令據有五州,虎兕出於匣,是須為劉淵耳。徐遺寶是垣護之婦弟,前因護之歸於吾,苦求北出,不樂遠西。近磐桓湖陸,示遣劉雍,其意見可。雍是徐沖舅,適有密信,誓倒戈。自虜侵境以來,公私雕弊,安以撫之,庶可寧靜,弟複隨而擾亂,吾恐邊鄙皆為禾黍。宜遠尋高祖創業艱難,近念家國比者禍釁,時息兵戈,共安社稷。責躬謝過,誅除險佞,追保前勳,傳美竹帛。昔梁孝悔罪,景帝垂恩,阜、質改過,肅宗降澤。忠焉之誨,聊希往言;禍福之機,明者是察。 主上神武英斷,群策如林,忠臣發憤,虎士投袂,雄騎布野,舳艫蓋川。吾以不才,忝權節鉞,總督群帥,首戒戎先,指晨電舉,式清南服。所以積行緩期,冀弟不遠而悟。如其遂溺奸說者,天實為之。臨書慨懣,不識次第。 義宣移檄諸州郡,加進號位。遣參軍劉諶之、尹周之等率軍下就臧質。雍州刺史朱修之起兵奉順。義宣二月十一日率眾十萬發自江津,舳艫數百里。是日大風,船垂覆沒,僅得入中夏口。以第八子慆為輔國將軍,留鎮江陵。遣魯秀、朱曇韶萬餘人北討朱修之。秀初至江陵,見義宣,既出,拊膺曰:「阿兄誤人事,乃與癡人共作賊,今年敗矣!」義宣至尋陽,與質俱下,質為前鋒。至鵲頭,聞徐遺寶敗,魯爽於小峴授首,相視失色。世祖使鎮北大將軍沈慶之送爽首示義宣,並與書:「僕荷任一方,而釁生所統。近聊率輕師,指往翦撲,軍鋒裁交,賊爽授首。公情契異常,或欲相見,及其可識,指送相呈。」義宣、質並駭懼。 上先遣豫州刺史王玄謨舟師頓梁山洲內,東西兩岸為卻月城,營柵甚固。義宣屢與玄謨書,要令降。玄謨書報曰: 頻奉二誨,伏對戰駭。先在彭、泗,聞諸將皆雲必有今日之事,以鄙意量,謂無此理。去年九月,故遣參軍先僧瑗修書表心,並密陳入相之計,欲使周旦之美,複見於今。豈意理數難推,果至於此。昔因幸會,蒙國士之顧,思報厚德,甘起泉壤,豈謂一旦事與願違。公崇長奸回,自放西服,信邪細之說,忘大節之重,溺流狡之志,滅君親之恩,狎玩極寵,越希非覬,祖宗世祀,自圖顛覆,瞑目行事,未有如斯之甚者也,乃複枉覃書檄,遠示見招。此則丹心微款,未亮于高鑒,赤誠幽志,虛感於平日,環念周回,始悟知己之為難也。 公但念提職在昔,不思善教有本,徒見徐、魯去就,未知仗義有人,豈不惜哉!有臣則欲其忠,誘人而導諸逆,君子忠恕,其如是乎?苟不忠恕,則擇木之翰,有所不集矣。夫挑妾者愛其易,求妻則敬其難。若承命如響,將焉用之。原轂存輿,無禮必及,竊恐荊郢之士,已當潛貳其懷,非皇都陋臣,秉義不徙。公雖心迷跡往,猶願勉建良圖。抑撫軍忠壯慷慨,亮誠有素,新亭之勳,莫與為等,而妄信奸虛,坐相貶謗,不亦惑哉! 幸承人乏,夙誡前驅,精甲已次近路;鎮軍駱驛繼發,太傅、驃騎嗣董元戎;乘輿親禦六師,威靈遐振。人百其氣,慕義如林,舟騎雲回,赫弈千里。輒屬鞬秉銳,與執事周旋,授命當仁,理無所讓。夫君道既盡,民禮亦絕,執筆裁答,感慨交懷。 撫軍柳元景據姑孰為大統,偏帥鄭琨、武念戍南浦。質徑入梁山,去玄謨一裡許結營,義宣屯蕪湖。五月十九日,西南風猛,質乘風順流攻玄謨西壘,冗從僕射鬍子友等戰失利,棄壘渡就玄謨。質又遣將龐法起數千兵從洲外趨南浦,仍使自後掩玄謨。與琨、念相遇,法起戰大敗,赴水死略盡。二十一日,義宣至梁山,質上出軍東岸攻玄謨。玄謨分遣遊擊將軍垣護之、竟陵太守薛安都等出壘奮擊,大敗質軍,軍人一時投水。護之等因風縱火,焚其舟乘,風勢猛盛,煙焰覆江。義宣時屯西岸,延火燒營殆盡。諸將乘風火之勢,縱兵攻之,眾一時奔潰。 義宣與質相失,各單舸迸走,東人士庶並歸順,西人與義宣相隨者,船舸猶有百餘。女先適臧質子,過尋陽,入城取女,載以西奔。至江夏,聞巴陵有軍,被抄斷,回入徑口,步向江陵。眾散且盡,左右唯十許人,腳痛不復能行,就民僦露車自載。無複食,緣道求告。至江陵郭外,遣人報竺超民,超民具羽儀兵眾迎之。時外猶自如舊,帶甲尚萬餘人。義宣既入城,仍出聽事見客,左右翟靈寶誡使撫慰眾賓,以「臧質違指授之宜,用致失利,今治兵繕甲,更為後圖;昔漢高百敗,終成大業」。而義宣忘靈寶之言,誤雲「項羽千敗」,眾鹹掩口而笑。魯秀、竺超民等猶為之爪牙,欲收合餘燼,更圖一決,而義宣惛墊無複神守,入內不復出。左右腹心,相率奔叛。魯秀北走,義宣不復自立,欲隨秀去,乃於內戎服,幰囊盛糧,帶佩刀,攜息慆及所愛妾五人,皆著男子服相隨。城內擾亂,白刃交橫,義宣大懼落馬,仍便步地,超民送城外,更以馬與之,超民因還守城。義宣冀及秀,望諸將送北入虜。即失秀所在,未出郭,將士逃散盡,唯餘慆及五妾兩黃門而已。夜還向城,入南郡空廨,無床,席地至旦。遣黃門報超民,超民遣故車一乘,載送刺奸。義宣送止獄戶,坐地歎曰:「臧質老奴誤我。」始與五妾俱入獄,五妾尋被遣出,義宣號泣語獄吏曰:「常日非苦,今日分別始是苦。」 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諸公王八座與荊州刺史朱修之書曰:「義宣反道叛恩,自陷極逆。大義滅親,古今同准。無將之誅,猶或囚殺,況醜文悖志,宣灼遐邇,鋒指絳闕,兵纏近郊,釁逼憂深,臣主旰食。賴朝略震明,祖宗靈慶,罪人斯得,七廟弗隳。司刑定罰,典辟攸在。而皇慈逮下,湣其愚迷,抑法申情,屢奏不省,人神悚遑,省心震惕。義宣自絕於天,理無容受。社稷之慮,臣子責深。便宜專行大戮,以紓國難。但加諸斧鉞,有傷聖仁,示以弘恩,使自為所,上全天德,下一洪憲。臨書悲慨,不復多雲。」書未達,修之至江陵,已於獄盡焉。時年四十。世祖聽還葬。 義宣子悽、愷、恢、憬、惔、忄矣、惇、慆、伯實、業、悉達、法導、僧喜、慧正、慧知、明彌虜、妙覺、寶明凡十八人;愷、恢、惔、惇並于江寧墓所賜死,忄矣、悉達早卒,餘並與義宣俱為朱修之所殺。蔡超及諮議參軍顏樂之、徐壽之等諸同惡,並伏誅。超,濟陽考城人。父茂之,侍廬陵王義真讀書,官至彭城王義康驃騎從事中郎,始興太守。超少有才學,初為兗州主簿,時令百官舉才,超與前始寧令同郡江淳之、前征南參軍會稽賀道養並為興安侯義賓所表薦。竺超民,青州刺史竺夔子也。 恢,字景度,既嫡長,少而辯慧,義宣甚愛重之。年十一,拜南譙王世子,除給事中。義宣為荊州,常停都邑。太祖欲令還西,乃以為河東太守,加甯朔將軍。頃之,征為黃門侍郎。元兇弑立,恢為侍中。義宣起義,劭收恢及弟愷、忄炎、悽、憬、忄矣系於外,散騎郎沈煥防守之。煥密有歸順意,謂恢等曰:「禍福與諸郎同之,願勿憂。」及臧質自白下上趨廣莫門,劭令煥殺恢等。煥乃解其桎梏,率所領數十人與恢等向廣莫門欲出。門者拒之,煥曰:「臧公已至,凶人走矣。此司空諸郎,並能為諸君得富貴,非徒免禍而已,勿相留。」亦值質至,因以得出。恢至新亭,即除侍中。俄遷侍中、散騎常侍、西中郎將、湘州刺史。義宣並領湘州,轉恢侍中,領衛尉。晉氏過江,不置城門校尉及衛尉官,世祖欲重城禁,故複置衛尉卿。衛尉之置,自恢始也。轉右衛將軍,侍中如故。義宣舉兵反,恢與兄弟姊妹一時逃亡。恢藏江甯民陳銑家,有告之者,錄付廷尉。恢子善藏,與恢俱死。 愷,字景穆,生而養于宮內,寵均皇子。十歲,封宜陽縣侯。仍為建威將軍、南彭城、沛二郡太守。遷步兵校尉,轉黃門侍郎,太子中庶子,領長水校尉。元兇以愷為散騎常侍。世祖以為秘書監。未拜,遷輔國將軍、南彭城、下邳二郡太守。其年,轉五兵尚書,進爵為王。義宣反問至,愷于尚書寺內,著婦人衣,乘問訊車,投臨汝公蓋詡。詡於妻室內為地窟藏之,事覺,收付廷尉,詡伏誅。忄矣封臨武縣侯,年十八卒,諡曰悼侯。悽封湘南縣侯。憬封祁陽縣侯。 徐遺寶,字石俊,高平金鄉人。初以新亭戰功,為輔國將軍、衛軍司馬、河東太守,不之官。遷兗州刺史,將軍如故,戍湖陸。封益陽縣侯,食邑二千五百戶。義宣既叛,遣使以遺寶為征虜將軍、徐州刺史,率軍出瓜步。遺寶遣長史劉雍之襲彭城,甯朔司馬明胤擊破之。更遣高平太守王玄楷與雍之複逼彭城。時徐州刺史蕭思話未之鎮,因詔安北司馬夏侯祖權率五百人馳往助胤,既至,擊玄楷斬之,雍之還湖陸。遺寶複遣使人檀休祖應玄楷,聞敗,亦潰散。遺寶棄城奔魯爽,爽敗,逃東海郡界,土人斬送之,傳首京邑。 夏侯祖權,譙人也。以功封祁陽縣子,食邑四百戶。大明中,為建武將軍、兗州刺史,卒官。諡曰烈子。 史臣曰:襄陽龐公謂劉表曰:「若使周公與管、蔡處茅屋之下,食藜藿之羹,豈有若斯之難。」夫天倫由子,共氣分形,寵愛之分雖同,富貴之情則異也。追味尚長之言,以為太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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