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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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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河源出衛州共城縣百門泉,自通利、乾寧入界河,達於海。 神宗熙寧二年九月,劉彝、程昉言:「二股河北流今已閉塞,然禦河水由冀州下流,尚當疏導,以絕河患。」先是,議者欲于恩州武城縣開禦河約二十裡,入黃河北流故道,下五股河,故命彝、昉相度。而通判冀州王庠謂,第開見行流處,下接胡盧河,尤便近。彝等又奏:「如庠言,雖於河流為順,然其間漫淺沮洳,費工猶多,不若開烏欄堤東北至大、小流港,橫截黃河,入五股河,複故道,尤便。」遂命河北提舉糴便糧草皮公弼、提舉常平王廣廉按視,二人議協,詔調鎮、趙、邢、洺、磁、相州兵夫六萬浚之,以寒食後入役。 三年正月,韓琦言:「河朔累經災傷,雖得去年夏秋一稔,瘡痍未複。而六州之人,奔走河役,遠者十一二程,近者不下七八程,比常歲勞費過倍。兼鎮、趙兩州,舊以次邊,未嘗差夫,一旦調發,人心不安。又於寒食後入役,比滿一月,正妨農務。」詔河北都轉運使劉庠相度,如可就寒食前入役,即亟興工,仍相度最遠州縣,量減差夫,而輟修塘堤兵千人代其役。二月,琦又奏:「禦河漕運通流,不宜減大河夫役。」於是止令樞密院調兵三千,並都水監卒二千。三月,又益發壯城兵三千,仍詔提舉官程昉等促迫功限。六月,河成,詔昉赴闕,遷宮苑副使。四年,命昉為都大提舉黃、禦等河。 八年,昉與劉璯言:「衛州沙河湮沒,宜自王供埽開浚,引大河水注之禦河,以通江、淮漕運。仍置斗門,以時啟閉。其利有五:王供危急,免河勢變移而別開口地,一也。漕舟出汴,橫絕沙河,免大河風濤之患,二也。沙河引水入於禦河,大河漲溢,沙河自有限節,三也。禦河漲溢,有斗門啟閉,無沖注淤塞之弊,四也。德、博舟運,免數百里大河之險,五也。一舉而五利附焉。請發卒萬人,一月可成。」從之。 九年秋,昉奏畢功。中書欲論賞,帝令河北監司案視保明,大名安撫使文彥博覆實。十月,彥博言: 去秋開舊沙河,取黃河行運,欲通江、淮舟楫,徹于河北極邊。自今春開口放水,後來漲落不定,所行舟栰皆輕載,有害無利,枉費功料極多。今禦河上源,止是百門泉水,其勢壯猛,至衛州以下,可勝三四百斛之舟,四時行運,未嘗阻滯。堤防不至高厚,亦無水患。今乃取黃河水以益之,大即不能吞納,必致決溢;小則緩漫淺澀,必致淤澱。凡上下千餘裡,必難歲歲開浚。況此河穿北京城中,利害易睹。今始初冬,已見阻滯,恐年歲間,反壞久來行運。儻謂通江、淮之漕,即尤不然。自江、浙、淮、汴入黃河,順流而下,又合於禦河,大約歲不過一百萬斛。若自汴順流徑入黃河,達於北京,自北京和雇車乘,陸行入倉,約用錢五六千緡,卻於禦河裝載赴邊城,其省工役、物料及河清衣糧之費,不可勝計。 又去冬,外監丞欲于北京黃河新堤開置水口,以通行運,其策尤疏。此乃熙寧四年秋黃河下注禦河之處,當時朝廷選差近臣,督役修塞,所費不貲。大名、恩冀之人,至今瘡痍未平,今奈何反欲開口導水耶?都水監雖令所屬相視,而官吏恐忤建謀之官,止作遷延,回報謂俟修固禦河堤防,方議開置河口,況禦河堤道,僅如蔡河之類,若欲吞納河水,須如汴岸增修,猶恐不能制蓄。乞別委清強官相視利害,並議可否。 又言:「今之水官,尤為不職,容易建言,僥倖恩賞。朝廷便為主張,中外莫敢異議,事若不效,都無譴罰。臣謂更當選擇其人,不宜令狂妄輩橫費生民膏血。」 已而都水監言,運河乞置雙閘,例放舟船實便,與彥博所言不同。十二月,命知制誥熊本與都水監、河北轉運司官相視。本奏: 河北州軍賞給茶貨,以至應接沿邊榷場要用之物,並自黃河運至黎陽出卸,轉入禦河,費用止於客軍數百人添支而已。向者,朝廷曾賜米河北,亦于黎陽或馬陵道口下卸,倒裝轉致,費亦不多。昨因程昉等擘畫,于衛州西南,循沙河故跡決口置閘,鑿堤引河,以通江、淮舟楫,而實邊郡倉稟。自興役至畢,凡用錢米、功料二百萬有奇。今後每歲用物料一百一十六萬,廂軍一千七百餘人,約費錢五萬七千餘緡。開河行水,才百餘日,所過船栰六百二十五,而衛州界禦河淤淺,已及三萬八千余步;沙河左右民田,渰浸者幾千頃,所免租稅二千貫石有餘。有費無利,誠如議者所論。 然尚有大者,衛州居禦河上游,而西南當王供向著之會,所以捍黃河之患者,一堤而已。今穴堤引河,而置閘之地,才及堤身之半。詢之土人雲,自慶曆八年後,大水七至,方其盛時,游波有平堤者。今河流安順三年矣,設複礬水暴漲,則河身乃在閘口之上。以湍悍之勢而無堤防之阻,氾濫沖溢,下合禦河,臣恐墊溺之禍,不特在乎衛州,而瀕禦河郡縣,皆罹其患矣。 夫此河之興,一歲所濟船栰,其數止此,而萌每歲不測之患,積無窮不貲之費,豈陛下所以垂世裕民之意哉!臣博采眾論,究極利病,鹹以謂葺故堤,堰新口,存新閘而勿治,庶可以銷淤澱決溢之患,而省無窮之費。萬一他日欲由此河轉粟塞下,則暫開亟止,或可紓飛輓之勞。 未幾,河果決衛州。 元豐五年,提舉河北黃河堤防司言:「禦河狹隘,堤防不固,不足容大河分水,乞令綱運轉入大河,而閉截徐曲。」既從之矣。明年,戶部侍郎蹇周輔複請開撥,以通漕運,及令商旅舟船至邊。是時,每有一議,朝廷輒下水官相度,或作或輟,迄莫能定。大抵自小吳埽決,大河北流,禦河數為漲水所冒,亦或湮沒。哲宗紹聖三年四月,河北都轉運使吳安持始奏,大河東流,禦河複出。詔委前都水丞李仲提舉開導。 徽宗崇甯元年冬,詔侯臨同北外都水丞司開臨清縣壩子口,增修禦河西堤,高三尺,並計度西堤開置斗門,決北京、恩、冀、滄州、永靜軍積水入禦河枯源。明年秋,黃河漲入禦河,行流浸大名府館陶縣,敗廬舍,複用夫七千,役二十一萬余工修西堤,三月始畢,漲水複壞之。 政和五年閏正月,詔於恩州北增修禦河東堤,為治水堤防,令京西路差借來年分溝河夫千人赴役。於是都水使者孟揆移撥十八埽官兵,分地步修築,又取棗強上埽水口以下舊堤所管榆柳為樁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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