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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傳三(1)


  ○吳王顥 益王頵 吳王佖 燕王俁 楚王似 獻湣太子茂 鄆王楷 肅王樞 景王杞 濟王栩 徐王棣 沂王㮙 和王栻 信王榛 太子諶(弟訓)元懿太子 信王璩 莊文太子愭 魏王愷 景獻太子詢 鎮王竑

  英宗四子:長神宗,次吳榮王顥,次潤王顏,次益端獻王頵,皆宣仁聖烈高皇后出也。顏早亡,徽宗賜名追封。

  吳榮王顥字仲明,初名仲糺,自右內率府副率為和州防禦使,封安樂郡公,轉明州觀察使,進祁國公。治平元年,加檢校太傅、保甯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東陽郡王。三年,出閣。神宗立,進封昌王;官制行,冊拜司空,徙王雍。哲宗嗣位,加太保,換成德、橫海二鎮,徙封揚王,賜贊拜不名,五日一謁禁中。帝致恭如家人禮。神宗祔廟,拜太傅,移鎮京兆、鳳翔。

  自熙寧以來,顥屢請居外,章上輒卻。至元祐初,乃賜鹹宜坊第一區,榜曰「親賢」與弟頵對邸。車駕偕三宮臨幸,留宴終日。拜太尉,諸子皆命賜官,制曰:「先皇帝篤兄弟之好,以恩勝義,不許二叔出居於外,蓋武王待周公之意。太皇太后嚴朝廷之禮,以義制恩,始從其請,出就外宅,得孔子遠其子之意。二聖不同,同歸於道,皆可以為萬世法。朕承侍兩宮,按行新第,顧瞻懷思,潸然出涕。昔漢明帝問東平王:『在家何以為樂?』王言:『為善最樂。』帝大其言,因送列侯印十九枚,諸子五歲以上悉佩之,著之簡策,天下不以為私。今王諸子性于忠孝,漸於禮義,自勝衣以上,頎然皆有成人之風,朕甚嘉之。其各進一官,以助其為善之樂,尚勉之哉!毋忝父祖,以為邦家光。」徙封徐王,詔書不名。

  宣仁有疾,顥旦旦入問,因亦被病。宣仁祔廟,拜太師,徙王冀,賜入朝不趨。改淮南、荊南節度使,徙封楚王。病益篤,帝親挾醫視診,令晝夜具起居狀聞,小愈則喜。既而薨,年四十七。帝即臨哭,輟朝五日,成服苑中。贈尚書令兼中書令、揚荊冀三州牧、燕王,諡曰榮,陪葬永厚陵。徽宗即位,改封吳王。

  顥天資穎異,尤嗜學,始就外傅,每一經終,即遺講讀官以器幣服馬。工飛白,善射,好圖書,博求善本。神宗嘉其志尚,每得異書,亟馳使以示。嘗賜方團玉帶,俾服而朝,顥辭,乃為制玉魚以別之。是後親王遂踵為故實。初,居英宗喪,丐解官終制,以厭於至尊,不克遂。服慈聖光獻太后之服,易月當除,顥曰:「身為孫而情文缺然,若是可乎?請如心喪禮,須上禫除,即吉。」詔可。

  子孝騫嗣,終甯國軍節度使、晉康郡王;孝錫終嘉州團練使,贈永國公。

  益端獻王頵,初名仲恪,封大寧郡公,進鄮國公、樂安郡王、嘉王。所曆官賜,略與兄顥同。更武勝、山南西、保信、保靜、武昌、武安、武寧、鎮海、成德、荊南十節度,徙王曹、荊,位至太尉。元祐三年七月薨,年三十三,贈太師、尚書令、荊徐二州牧、魏王,諡端獻。徽宗改封益王。

  頵端重明粹,少好學,長博通群書,工飛白、篆籀。賓接宮僚,歲滿當去,輒奏留,久者至十餘年。頗好醫書,手著《普惠集效方》,且儲藥以救病者。

  子九人:孝哲,右驍衛將軍,早亡;孝奕,彰化軍節度觀察留後,贈司空、平原郡王;孝參,奉國軍節度使,改甯武、武勝,封豫章郡王;孝永,邢州觀察使,贈司空、廣陵郡王;孝詒、孝騭、孝悅、孝穎、孝願,皆至節度使。

  神宗十四子:長成王佾,次惠王僅,次唐哀獻王俊,次褒王伸,次冀王僴,次哲宗,次豫悼惠王價,次徐沖惠王倜,次吳榮穆王佖,次儀王偉,次徽宗,次燕王俁,次楚榮憲王似,次越王偲。八王皆早薨:佾、僅、伸、偉,徽宗賜名追封;俊、僴、倜、價,徽宗改封。

  吳榮穆王佖,帝第九子。初授山南東道節度使,封儀國公。哲宗立,加開府儀同三司、大寧郡王,進申王,拜司空。帝崩,佖于諸弟為最長,有目疾不得立。徽宗嗣位,以帝兄拜太傅,加殊禮,旋拜太師,曆京兆、真定尹,荊、揚、太原、興元牧,徙國陳。崇寧五年薨,輟視朝七日。贈尚書令兼中書令、徐州牧、燕王,諡榮穆。又加贈侍中,改封吳王。子有奕,武信軍節度使、和義郡王。

  燕王俁,帝第十子;越王偲,帝第十二子。母曰林婕妤。俁初授定武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成國公;偲初授武成軍節度使、檢校太尉、祁國公。哲宗朝,俁加開府儀同三司,封咸甯郡王;偲加開府儀同三司,封永甯郡王。是後累換節鋮,歷任尹牧,俁進封莘王,偲封睦王。徽宗朝,俱曆太保、太傅,俁進封衛王、魏王、燕王,偲進封定王、鄧王、越王。靖康元年,同遷太師,俁授河東劍南西川節度使、成都牧,偲授永興成德軍節度使、雍州真定牧。

  二年,上皇幸青城,父老邀之不及,道遇二王,哭曰:「願與王俱死。」徐秉哲捕為首者戮之,益兵衛送二王于金營,北行至慶源境上,俁乏食薨,偲至韓州而薨。

  紹興初,有崔紹祖者至壽春府,稱越王次子,受上皇蠟詔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興師恢復。鎮撫使趙霖以聞。召赴行在,事敗,送台獄伏罪,斬於越州市。

  楚榮憲王似,帝第十三子。初為集慶軍節度使、和國公,進普甯郡王。元符元年出閣,封簡王。似于哲宗為母弟,哲宗崩,皇太后議所立,宰相章惇以似對。後曰:「均是神宗子,何必然。」乃立端王。徽宗定位,加司徒,改鎮武昌、武成,徙封蔡,拜太保,移鎮保平、鎮安,又改鳳翔、雄武。以王府史語言指斥,送大理寺驗治,似上表待罪。

  左司江諫江公望上疏,以為:「親隙不可開,開則言可離貳;疑跡不可顯,顯則事難磨滅。陛下之得天下也,章惇嘗持異議,已有隙跡矣。蔡王出於無心,年尚幼小,未達禍亂之萌,恬不以為恤。陛下一切包容,已開之隙複塗,已顯之跡複泯矣。恩意渥縟,歡然不失兄弟之情。若以曖昧無根之語,加諸至親骨肉之間,則有魏文『相煎太急』之譏,而忘大舜親愛之道,豈治世之美事邪。臣願陛下密詔有司,凡無根之言勿形案牘,倘有瑕可指,一人胸次,則終身不忘,跡不可泯,隙不可塗,則骨肉離矣。一有浸淫旁及蔡王之語,不識陛下將何以處之,陛下何顏見神考於太廟乎?」疏入,公望罷知淮陽軍。徽宗雖出公望,然頗思其言,止治其左右。

  崇寧中,徙鎮荊南、武寧。崇寧五年薨,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冀州牧、韓王,改封楚王,諡榮憲。

  子有恭,定國軍節度使、永甯郡王。

  哲宗一子:獻湣太子茂,昭懷劉皇后為賢妃時所生。帝未有子,而中宮虛位,後因是得立。然才三月而夭,追封越王,諡沖獻。崇甯元年,改諡獻湣。後之立也,鄒浩凡三上疏諫,隨削其稿。至是,或謂浩有「殺卓氏而奪其子,欺人可也,詎可以欺天乎」之語,徽宗昭暴其事,複竄浩昭州,而峻茂典冊。後上表謝,然浩蓋無是言也。

  徽宗三十一子:長欽宗,次袞王檉,次鄆王楷,次荊王楫,次肅王樞,次景王杞,次濟王栩,次益王棫,次高宗,次邠王材,次祁王模,次莘王植,次儀王朴,次徐王棣,次沂王㮙,次鄆王栱,次和王栻,次信王榛,次漢王椿,次安康郡王楃,次廣平郡王楗,次陳國公機,次相國公梃,次瀛國公樾,次建安郡王楧,次嘉國公椅,次溫國公棟,次英國公楒,次儀國公桐,次昌國公柄,次潤國公樅。檉、楫、材、栱、椿、機六王早薨。

  鄆王楷,帝第三子。初名煥。始封魏國公,進高密郡王、嘉王,曆奉甯、鎮安、鎮東、武甯、保平、荊南、甯江、劍南西川、鎮南、河東、甯海十一節度使。政和八年,廷策進士,唱名第一。母王妃方有寵,遂超拜太傅,改王鄆,仍提舉皇城司。出入禁省,不復限朝暮,於外第作飛橋複道以通往來。北伐之役,且將以為元帥,會白溝失利而止。欽宗立,改鎮鳳翔、彰德軍。靖康初,與諸王皆北遷。

  肅王樞,帝第五子。初封吳國公,進建安郡王、肅王,曆節度六鎮。靖康初,金人圍京城,要帝子弟為質,且求輸兩河。於是遣宰臣張邦昌從樞使斡離不軍,為金人所留,約俟割地畢遣還,而挾以北去。

  景王杞,初授武安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冀國公。大觀二年,改授山南東道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文安郡王。政和中,授檢校太保,尋遷太保,改授護國、武昌軍節度使,追封景王。靖康元年,授荊南、鎮東軍節度使,遷太傅。

  二年,遣詣金營充賀正旦使。既歸,又從上幸青城。及上皇出郊,杞日侍左右,衣不解帶,食不食肉,上皇制發願文,述祈天請命之意,以授杞。杞頓首泣。及北行,鬚髮盡白。

  濟王栩,初授鎮洮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魯國公。大觀二年,改授彰武軍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安康郡王,政和中,授檢校太保,改荊南、清海軍節度使,進封濟王。靖康元年,授護國、甯海軍節度使,遷太傅。

  同景王杞為賀金人正旦使。既還,又與何桌為請命使,金帥紿栩曰:「自古有南即有北,不可相無,今所欲割地而已。」栩回以白上,且言金帥請與上皇相見,上曰:「豈可使上皇蒙塵。」遂自出,以栩從行。及索諸王家屬,栩夫人曹氏避難他出,徐秉哲捕而拘之,遂同北去。

  徐王棣,初授鎮江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徐國公。政和中,授檢校太保。宣和中,改鎮南軍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高平郡王。尋改山南東道、河陽三城節度使,進封徐王。後從淵聖北去。

  紹興二年,有萬州李勃者,偽稱祁王,內侍楊公謹與言徐王起居狀,勃遂改稱徐王。宣撫使張浚遣赴行在,上命王府故吏驗視,言非真,詔送大理,情得,棄市。

  沂王㮙,初授橫海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冀國公。政和中,授檢校太保。宣和中,改劍南西川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河間郡王。尋改劍南東川、威武軍節度使,遷太保,進封沂王。

  後從淵聖出郊,至北方,與駙馬劉彥文告上皇左右謀變,金遣人按問,上皇遣莘王植、駙馬蔡鞗等對辨,凡三日,㮙、彥文氣折,金人誅之。

  和王栻,初授靜江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廣國公。三年,授檢校太保。尋改定武軍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南康郡王。靖康元年,授瀛海、安化軍節度使、檢校太傅,追封和王。後從淵聖出郊。

  有遺女一人,高宗朝封樂平縣主,出適杜安石,命大宗正司主婚。

  信王榛,初授建雄軍節度使、檢校太尉,封福國公。三年,授檢校太保。宣和末,改安遠軍節度使,加開府儀同三司,封平陽郡王。靖康元年,授慶陽、昭化軍節度使,遷檢校太傅,進封信王。

  後從淵聖出郊,北行至慶源,亡匿真定境中。時馬廣與趙邦傑聚兵保五馬山砦,陰迎榛歸,奉以為主,兩河遺民聞風響應。

  榛遣廣詣行在奏之,其略曰:「邦傑與廣,忠義之心,堅若金石,臣自陷賊中,頗知其虛實。賊今稍惰,皆懷歸心,且累敗於西夏,而契丹亦出攻之。今山西諸砦鄉兵約十余萬,力與賊抗,但皆苦窘,兼闕戎器。臣多方存恤,惟望朝廷遣兵來援,不然,久之恐反為賊用。臣于陛下,以禮言則君臣,以義言則兄弟,其憂國念親之心無異。願委臣總大軍,與諸砦鄉兵,約日大舉,決見成功。」廣既至,黃潛善、汪伯彥疑其非真,上識榛手書,遂除河外兵馬都元帥。潛善、伯彥終疑之,廣將行,密授朝旨,使幾察榛,複令廣聽諸路節制。廣知事不成,遂留於大名府不進。會有言榛將渡河入京,朝廷因詔擇日還京,以伐其謀。

  金人恐廣以援兵至,急發兵攻諸砦,斷其汲道,諸砦遂陷。榛亡,不知所在,或曰後興上皇同居五國城。

  紹興元年,鄧州有楊其姓者,聚千餘人,自稱信王。鎮撫使翟興覺詐,遣將斬之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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