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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昌宇傳(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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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昌宇,字儼望,廬江灊人也。祖叔度,吳郡太守。父佟之,太常。昌宇少而淹厚,為伯父司空尚之所遇。宋建安王休仁為揚州,辟昌宇州主簿。遷司徒行參軍,太傅五官,司徒東閣祭酒,尚書儀曹郎。建平王景素為征北南徐州,昌宇又為府主簿,以風素見重。母老求祿,出為湘東太守,加秩千石。為太祖驃騎功曹。昌宇在郡,景素被誅,昌宇痛之。至是啟太祖曰: 伏尋故建平王,因心自遠,忠孝基性。徽和之譽,早布國言;勝素之情,夙洽民聽。世祖綢繆,太宗眷異,朝中貴人,野外賤士,雖聞見有殊,誰不悉斯事者?元徽之間,政關群小,構扇異端,共令傾覆。殷勤之非,古人所悼,況蒼梧將季,能無衒惑?一年之中,藉者再三,有必巔之危,無暫立之安,行路寒心,往來跼蹐。而王夷慮坦然,委之天命,惟謙惟敬,專誠奉國;閨無執戟之衛,門闕衣介之夫,此五尺童子所見,不假闊曲言也。一淪疑似,身名頓滅,冤結淵泉,酷貫穹昊。時經隆替,歲改三元,曠蕩之惠亟申,被枉之澤未流。俱沐溫光,獨酸霜露。 明公鋪天地之施,散雲雨之潤,物無巨細,咸被慶渥。若今日不蒙照滌,則為萬代冤魂。昌宇非敢慕慷慨之士,激揚當世;實義切於心,痛入骨髓。瀝腸紓憤,仰希神照。辯明枉直,亮王素行,使還名帝籍,歸靈舊塋,死而不泯,豈忘德于黃壚!分軀碎首,不足上謝。 又與司空褚淵書曰: 天下之可哀者有數,而埋冤於黃泉者為甚焉。何者?百年之壽,同於朝露,揮忽去留,寧足道哉!政欲闔棺之日,不隕令名,竹帛傳芳烈,鐘石紀清英。是以昔賢甘心於死所者也。若懷忠抱義而負枉冥冥之下,時主未之矜,卿相不為言,良史濡翰,將被以惡名,豈不痛哉!豈不痛哉! 竊尋故建平王,地屬親賢,德居宗望,道心惟沖,睿性天峻。散情風雲,不以塵務嬰衿;明發懷古,惟以琴書娛志。言忠孝,行惇慎,二公之所深鑒也。前者阮、楊連黨,構此紛紜,雖被明於朝貴,愈結怨於群醜。覘察繼蹤,疑防重著,小人在朝,詩史所歎,(少一句)清識飲涕。王每永言終日,氣淚交橫。既推信以期物,故日去其備衛,朱門蕭條,示存典刑而已。求解徐州,以避北門要任;苦乞會稽,貪處東甌閑務。此並彰於事蹟。與公道味相求,期心有素,方共經營家國,劬勞王室,何圖時不我與,契闊屯昏,忠誠弗亮,罹此百殃! 歲朔亟流,已經四載。皇命惟新,人沾天澤,而幽然深酷,未蒙照明。封殯卑雜,窮魂莫寄,昭穆不序,松柏無行。事傷行路,痛結幽顯。吾等叩心泣血,實有望于聖時。公以德佐世,欲物得其所,豈可令建平王枉直不分邪?田叔不言梁事,袁絲諫止淮南,以兩國釁禍,尚回帝意,豈非親親之義,甯從敦厚?而今疑以未辨,為世大戮。若使王心跡得申,亦示海內理冤枉,明是非。夫存亡國,繼絕世,周漢之通典,有國之所急也。昔叔向之理,恃祁大夫而獲亮;戾太子之冤,資車丞相而見察。幽靈有知,豈不眷眷于明顧?碎首抽脅,自謂不殞。 淵答曰:「追風古人,良以嘉歎。但事既昭晦,理有逆從。建平初阻,元徽未悖,專欲委咎阮、楊,彌所致疑。于時正亦謬參此機,若審如高論,其愧特深。」太祖嘉其義,轉為記室,遷司徒左西、太尉戶曹屬,中書郎,王儉衛軍長史。儉謂昌宇曰:「後任朝事者,非卿而誰?」 永明元年,竟陵王子良表置文、學官,以昌宇為竟陵王文學,以清信相得,意好甚厚。轉揚州別駕,豫章王又善之。遷太子中庶子,出為臨川內史。除廬陵王中軍長史,未拜,複為太子中庶子,領屯騎校尉。遷吏部郎,轉侍中。 臨海王昭秀為荊州,以昌宇為西中郎長史、輔國將軍、南郡太守,行荊州事。明帝遣徐玄慶西上害蕃鎮諸王,玄慶至荊州,欲以便宜從事。昌宇曰:「僕受朝廷意寄,翼輔外蕃,何容以殿下付君一介之使!若朝廷必須殿下還,當更聽後旨。」昭秀以此得還京師。 建武二年,為侍中,領長水校尉,轉吏部尚書。複為侍中,領驍騎將軍。四年,卒。年五十一。贈太常,諡簡子。 昌宇不雜交遊,通和泛愛,曆郡皆清白。士君子多稱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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