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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赤斧蕭穎胄傳(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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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赤斧,南蘭陵人,太祖從祖弟也。祖隆子,衛軍錄事參軍。父始之,冠軍中兵參軍。赤斧曆官為奉朝請,以和謹為太祖所知。宋大明初,竟陵王誕反廣陵,赤斧為軍主,隸沈慶之。圍廣陵城,攻戰有勳,事甯,封永安亭侯,食邑三百七十戶。除車騎行參軍,出補晉陵令,員外郎,丹陽令,還除晉熙王撫軍中兵參軍,出為建威將軍、錢唐令。遷正員郎。赤斧治政為百姓所安,吏民請留之,時議見許,改除甯朔將軍。 太祖輔政,以赤斧為輔國將軍、左軍會稽司馬,輔鎮東境。遷黃門郎,淮陵太守。順帝遜位,於丹陽故治立宮,上令赤斧輔送,至薨乃還。建元初,遷武陵王冠軍長史,驃騎司馬,南東海太守,輔國將軍並如故。遷長兼侍中,祖母喪去職。起為冠軍將軍、甯蠻校尉。出為持節、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雍州刺史,本官如故。在州不營產利,勤於奉公。遷散騎常侍,左衛將軍。世祖親遇與蕭景先相比。封南豐縣伯,邑四百戶。遷給事中,太子詹事。 赤斧夙患渴利,永明三年會,世祖使甲仗衛三廂,赤斧不敢辭,疾甚,數日卒,年五十六。家無儲積,無絹為衾,上聞之,愈加惋惜。詔賻錢五萬,上材一具,布百匹,蠟二百斤。追贈金紫光祿大夫。諡曰懿伯。子穎胄襲爵。 【蕭穎胄傳】 穎胄字雲長,弘厚有父風。起家秘書郎。太祖謂赤斧曰:「穎胄輕朱被身,覺其趨進轉美,足慰人意。」遷太子舍人。遭父喪,感腳疾,數年然後能行。世祖有詔慰勉,賜醫藥。除竟陵王司徒外兵參軍,晉熙王文學。 穎胄好文義,弟穎基好武勇。世祖登烽火樓,詔群臣賦詩。穎胄詩合旨,上謂穎胄曰:「卿文弟武,宗室便不乏才。」除明威將軍、安陸內史。遷中書郎。上以穎胄勳戚子弟,除左將軍,知殿內文武事,得入便殿。出為新安太守,吏民懷之。隆昌元年,永嘉王昭粲為南徐州,以穎胄為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轉持節、督青冀二州軍事、輔國將軍、青冀二州刺史。不行,除黃門郎,領四廂直。遷衛尉。 高宗廢立,穎胄從容不為同異,乃引穎胄預功。建武二年,進爵侯,增邑為六百戶。賜穎胄以常所乘白牜俞牛。 上慕儉約,欲鑄壞太官元日上壽銀酒槍,尚書令王晏等咸稱盛德。穎胄曰:「朝廷盛禮,莫過三元。此一器既是舊物,不足為侈。」帝不悅,後預曲宴,銀器滿席。穎胄曰:「陛下前欲壞酒槍,恐宜移在此器也。」帝甚有慚色。 冠軍江夏王寶玄鎮石頭,以穎胄為長史,行石頭戍事。複為衛尉。出為冠軍將軍、廬陵王后軍長史、廣陵太守、行南兗州、府州事。是年虜動,揚聲當飲馬長江。帝懼,敕穎胄移居民入城,百姓驚恐,席捲欲南渡。穎胄以賊勢尚遠,不即施行,虜亦尋退。仍為持節、督南兗兗徐青冀五州諸軍事、輔國將軍、南兗州刺史。 和帝為荊州,以穎胄為冠軍將軍、西中郎長史、南郡太守、行荊州府、州事。東昏侯誅戮群公,委任廝小,崔、陳敗後,方鎮各懷異計。永元二年十月,尚書令臨湘侯蕭懿及弟衛尉暢見害。先遣輔國將軍、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劉山陽領三千兵受旨之官,就穎胄共襲雍州。雍州刺史梁王將起義兵,慮穎胄不識機變,遣使王天虎詣江陵,聲雲山陽西上,並襲荊、雍。書與穎胄,勸同義舉。穎胄意猶未決。初,山陽出南州,謂人曰:「朝廷以白虎幡追我,亦不復還矣。」席捲妓妾,盡室而行。至巴陵,遲回十餘日不進。梁王複遣天虎齎書與穎胄,陳設其略。是時或雲山陽謀殺穎胄,以荊州同義舉,穎胄乃與梁王定契,斬王天虎首,送示山陽。發百姓車牛,聲雲起步軍征襄陽。十一月十八日,山陽至江津,單車白服,從左右數十人,詣穎胄,穎胄使前汶陽太守劉孝慶、前永平太守劉熙曄、鎧曹參軍蕭文照、前建威將軍陳秀、輔國將軍孫末伏兵城內。山陽入門,即于車中亂斬之。副軍主李元履收餘眾歸附。遣使蔡道猷馳驛送山陽首于梁王,乃發教纂嚴,分部購募。東昏聞山陽死,發詔討荊、雍。贈山陽甯朔將軍、梁州刺史。 穎胄有器局,既唱大事,虛心委己,眾情歸之。加穎胄右將軍,都督行留諸軍事,置佐史,本官如故。西中郎司馬夏侯詳加征虜將軍。遣甯朔將軍王法度向巴陵。穎胄獻錢二十萬,米千斛,鹽五百斛。諮議宗塞、別駕宗夬獻穀二千斛,牛二頭。換借富貲,以助軍費。長沙寺僧業富,沃鑄黃金為龍數千兩,埋土中,曆相傳付,稱為下方黃鐵,莫有見者,乃取此龍,以充軍實。 十二月,移檄: 西中郎府長史、都督行留諸軍事、右軍將軍、南郡太守、南豐縣開國侯蕭穎胄,司馬、征虜將軍、新興太守夏侯詳告京邑百官,諸州郡牧守: 夫運不常夷,有時而陂;數無恒剝,否極則亨。昔商邑中微,彭、韋投袂;漢室方昏,虛、牟效節。故風聲永樹,卜世長久者也。昔我太祖高皇帝德范生民,功格天地,仰緯彤雲,俯臨紫極。世祖嗣興,增光前業,雲雨之所沾被,日月之所出入,莫不舉踵來王,交臂納貢。郁林昏迷,顛覆厥序,俾我大齊之祚,翦焉將墜。高宗明皇帝建道德之盛軌,垂仁義之至蹤,紹二祖之鴻基,繼三五之絕業。昧旦丕顯,不明求衣,故奇士盈朝,異人輻湊。若乃經禮緯樂之文,定鼎作洛之制,非雲如醴之詳,白質黑章之瑞,諒以則天比大,無德稱焉。 而嗣主不綱,窮肆陵暴,十愆畢行,三風鹹襲。喪初而無哀貌,在戚而有喜容。酣酒嗜音,罔懲其侮;讒賊狂邪,是與比周。遂令親賢嬰荼毒之誅,宰輔受菹醢之戮。江僕射,蕭、劉領軍,徐司空,沈僕射,曹右衛,或外戚懿親,或皇室令德,或時宗民望,或國之虎臣,並勳彰中興,功比周、邵,秉鈞贊契,受遺先朝。鹹以名重見疑,正直貽斃,害加黨族,虐及嬰孺。曾無《渭陽》追遠之情,不顧本枝殲落之痛。信必見疑,忠而獲罪,百姓業業,罔知攸暨。崔慧景內逼淫刑,外不堪命,驅土崩之民,為免死之計,倒戈回刃,還指宮闕。城無完守,人有異圖。賴蕭令君勳濟宗祏,業拯蒼氓,四海蒙一匡之德,億兆憑再造之功。江夏王拘迫威強,牽制巨力,跡屈當時,乃心可亮,竟不能內恕探情,顯加鴆毒。蕭令君自以親惟族長,任實宗臣,至誡苦言,朝夕獻入,讒醜交構,漸見疏疑,浸潤成災,奄離怨酷。用人之功,以寧社稷,刈人之身,以騁淫濫。 台輔既誅,奸小競用。梅蟲兒、茹法珍妖忍愚戾,窮縱醜惡,販鬻主威,以為家勢,營惑嗣主,恣其妖虐。宮女千余,裸服宣淫,孽臣數十,袒裼相逐。帳飲闤肆之間,宵遊街陌之上,提挈群豎,以為歡笑。 劉山陽潛受凶旨,規肆狂逆,天誘其衷,即就梟翦。 夫天生蒸民,樹之以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豈有尊臨宇縣,毒遍黔首,絕親戚之恩,無君臣之義,功重者先誅,勳高者速斃。九族內離,四夷外叛,封境日蹙,戎馬交馳,帑藏既空,百姓已竭,不恤不憂,慢遊是好。民怨于下,天懲於上,故熒惑襲月,孽火燒宮,妖水錶災,震蝕告沴。七廟阽危,三才莫紀,大懼我四海之命,永淪於地。 南康殿下體自高宗,天挺英懿。食葉之征,著於弱年,當璧之祥,兆乎綺歲。億兆顒顒,咸思戴奉。且勢居上游,任總連帥,家國之否,寧濟是當。莫府身備皇宗,忝荷顧托,憂深責重,誓清時難。今命冠軍將軍、西中郎諮議、領中直兵參軍、軍主楊公則,甯朔將軍、領中兵參軍、軍主王法度,冠軍將軍、諮議參軍、軍主龐颻,輔國將軍、諮議參軍、領別駕、軍主宗夬,輔國將軍、諮議參軍、軍主樂藹等,領勁卒三萬,陵波電邁,逕造秣陵。冠軍將軍、領諮議、中直兵參軍、軍主蔡道恭,輔國將軍、中直兵參軍、右軍府司馬、軍主席闡文,輔國將軍、中直兵參軍、軍主任漾之,甯朔將軍、中直兵參軍、軍主韓孝仁,甯朔將軍、中直兵參軍、軍主朱斌,中直兵參軍、軍主宗冰之,建威將軍、中直兵參軍、軍主朱景舒,甯朔將軍、中直兵參軍、軍主庾域,甯遠將軍、軍主庾略等,被甲二萬,直指建業。輔國將軍、武甯太守、軍主鄧元起,輔國將軍、前軍將軍、軍主王世興等,鐵騎一萬,分趨白下。征虜將軍、領司馬、新興太守夏侯詳,甯朔將軍、諮議參軍、軍主柳忱,甯朔將軍、領中兵參軍、軍主劉孝慶,建威將軍、軍主、江陵令江詮等,帥組甲五萬,駱驛繼發。 雄劍高麾,則五星從流;長戟遠指,則雲虹變色。天地為之矞皇,山淵以之崩沸。莫府親貫甲胄,授律中權,董帥熊羆之士十有五萬,征鼓粉遝,雷動荊南。甯朔將軍、南康王友蕭穎達領虎旅三萬,抗威後拒。蕭雍州勳業蓋世,謀猷淵肅,既痛家禍,兼憤國難,泣血枕戈,誓雪怨酷,精卒十萬,已出漢川。張郢州節義慷慨,悉力齊奮。江州邵陵王、湘州張行事、王司州皆遠近懸契,不謀而同,並勒驍猛,指景風驅。舟艦魚麗,萬里蓋水,車騎雲屯,平原霧塞。以同心之士,伐倒戈之眾,盛德之師,救危亡之國,何征而不服,何誅而不克哉! 今兵之所指,唯在梅蟲兒、茹法珍二人而已。諸君德載累世,勳著先朝,屬無妄之時,居道消之運,受迫群豎,念有危懼。大軍近次,當各思拔跡,來赴軍門。檄到之日,有能斬送蟲兒、法珍首者,封二千戶開國縣侯。若迷惑凶黨,敢拒軍鋒,刑茲無赦,戮及宗族。賞罰之信,有如曒日,江水在此,餘不食言。 遣冠軍將軍楊公則向湘州。王法度不進軍,免官。公則進克巴陵,仍向湘州。遣甯朔將軍劉坦行湘州事。 穎胄遣人謂梁王曰:「時月未利,當須來年二月。今便進兵,恐非良策。」梁王曰:「今坐甲十萬,糧用自竭。況藉以義心,一時驍銳。且太白出西方,仗義而動,天時人謀,無有不利。昔武王伐紂,行逆太歲,豈複待年月邪?」穎胄乃從。遣西中郎參軍鄧元起率眾向夏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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