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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彥超傳


  慕容彥超,【案:此下有闕文。】為兗州節度使,彥超即漢高祖之同產弟也。嘗冒姓閻氏,體黑麻面,故謂之閻昆侖。

  彥超鎮兗州,漢隱帝欲殺周太祖,召彥超,方食,釋匕箸而就道。周兵犯京師,隱帝出勞軍,太后使彥超衛帝,彥超曰:「北兵何能為,當於陣上唱坐使歸營。」彥超敗,奔兗,隱帝遇弑。

  周太祖時,彥超進呈鄆州節度使高行周來書,其書意即行周毀讟太祖結連彥超之意,帝覽之,笑曰:「此必是彥超之詐也。」試令驗之,果然。其鄆州印元有缺,文不相接,其為印即無缺處,帝尋令齎書示諭行周,行周上表謝恩。先是,填星初至角、亢,占者曰:角,鄭分,兗州屬焉。彥超即率軍府賓佐,步出州西門三十裡致祭,迎於開元寺,塑像以事之,謂之「菩薩」,日至祈禱,又令民家豎黃幡以禳之。及城陷,彥超方在土星院燃香,急乃馳去。

  【《五代史補》:

  慕容彥超素有鉤距。兗州有盜者,詐為大官從人,跨驢於衢中,市羅十餘匹,價值既定,引物主詣一宅門,以驢付之,曰:「此本宅使,汝且在此,吾為汝上白於主以請值。」物主許之。既而聲跡悄然,物主怒其不出,叩門呼之,則空宅也。於是連叫「賊」,巡司至,疑其詐,兼以驢收之詣府。彥超憫之,且曰:「勿憂,吾為汝擒此賊。」乃留物主府中,複戒廄卒高系其驢,通宵不與水草,然後密召親信者,牽於通衢中放之,且曰:「此盜者之驢耳,自昨日不與水草,其饑渴者甚矣,放之必奔歸家,但可躡蹤而觀之,盜無不獲也。」親信者如其言隨之,其驢果入一小巷,轉數曲,忽有兒戲於門側,視其驢,連呼曰:「驢歸,驢歸。」盜者聞之,欣然出視,遂擒之。高祖登極,改乾祐為廣順。

  是年,兗州慕容彥超反。高祖親征,城將破,忽夜夢一人,狀貌甚偉異,被王者之服,謂高祖曰:「陛下明日當得城。」及覺,天猶未曉。高祖私謂徵兆如此,可不預備乎!於是躬督將士,戮力急攻,至午而城陷。車駕將入,有司請由生方鳴鞘而進,遂取別巷,轉數曲,見一處門牆甚高大,問之,雲夫子廟。高祖意豁然,謂近臣曰:「寡人所夢,得非夫子乎?不然,何取路於此也。」因下馬觀之,方升堂,睹其聖像,一如夢中所見者,於是大喜,叩首再拜。近臣或諫,以為天子不合拜異世陪臣。高祖曰:「夫子聖人也,百王取則,而又夢告寡人,得非夫子幽贊所及耶?安得不拜!」仍以廟側數十家為灑掃戶,命孔氏襲文宣王者長為本縣。

  慕容彥超之被圍也,乘城而望,見高祖親臨矢石,其勢不可當,退而憂之,因勉其麾下曰:「汝等宜為吾盡命,吾庫中金銀如山積,若全此城,吾盡以為賜,汝等勿患富貴。」頃之,有卒私言曰:「我知侍中銀皆鐵胎,得之何用?」於是諸軍聞之,稍稍解體,未幾城陷。及高祖之入也,有司閱其庫藏,其間銀鐵胎者果十有七八。初,彥超常令人開質庫,有以鐵胎銀質錢者,經年後,庫吏始覺,遂言之於彥超。初甚怒,頃之謂吏曰:「此易致耳,汝宜偽竇刂庫牆,凡金銀器用暨縑帛等,速皆藏匿,仍亂撤其餘以為賊踐,然後申明,吾當擒此輩矣。」庫吏如其教,於是彥超下令曰:「吾為使長典百姓,而又不謹,遭賊竇刂去,其過深矣。今恐百姓疑彥超隱其物,宜令三日內各投狀,明言質物色,自當陪償之,不爾者有過。」百姓以為然,於是投狀相繼,翌日鐵胎銀主果出。於是擒之,置之深屋中,使教部曲輩晝夜造,用廣府庫,此銀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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