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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哥荊山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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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哥荊山,不知其所始,正大中,累官亳州節度使。 九年正月己醜,游騎自鄧至亳,鈔鹿邑,營于衛真西北五十裡。鹿邑令高昂霄知太康已降,即夜趨亳,道出衛真,呼縣令楚珩約同行。珩知勢不支,即明諭縣人以避遷之意,遂同走亳。丁未,二邑皆降。是日,軍至亳州城下。州止有單州兵四百人,號「鎮安軍」,提控楊春、邢某、都統戴興屯已六年。荊山悉籍城中丁壯為軍,修守具,而大兵亦不暇攻。四月,擁降民而北,城門閉,不之知也。 五月,縱遷民收麥,老幼得出,丁壯悉留之。民往往不肯留而遁,數日,城為之空。荊山遣將領各詣所屬招之,並將領亦不返。「鎮安」者皆紅襖餘黨,力盡來歸,變詐反復,朝廷終以盜賊待之。荊山以遷民為軍,蓋防之也。及召外兵不至,乃請於歸德,得甲騎百餘,兩總領統之。既至,「鎮安」疑其謀己,乃乘將士新到不設備,至夜,掩殺殆盡。荊山出走衛真,楚珩與之馬而去,州中豪貴悉被剽略。 劉堅者,初為大兵守城父,亳州複,擒之,囚之於獄。楊春謀欲北降,乃出之,使為宣差。乙巳,大兵石總管入州,改州為順天府,春為總管,戴興為同知,劉順治中,留黨項軍千人戍之。屬縣皆下,惟城父令李用宜不降,其妻子在亳,春以為質,竟不屈而死。春既據州,與劉堅坐樓上,召副提控邢某。邢剛直循理,將士嚴憚之,時臥病,聞春亂,流涕不自禁。春遣人舁致之,邢指春大罵,春慚恧無言。春欲殺荊山家,邢力勸止之,且令給道路費送之出城,邢尋病卒。 二年夏四月,北省忒木泬攻歸德,春以戴興提精卒以往,獨與疲弱者守城。州人王賓遂反正,春渡河北遁。既而崔七斤為亂,殺王賓。朝廷不得已,以七斤為節度使,就其兵仗入蔡。八月,劉順攻亳州,破之,七斤為城父令所殺。未幾,單州軍以州人殺其家屬,召大兵來攻,蚧能拔,殺屬縣民而去。既渡河,知亳人不疑,複來攻,州竟為春所破。是年六月,宋人來攻,春出降,劉堅北走。 劉均者,林慮人,時為亳州觀察判官。春既逐荊山,納款大兵,脅均同降。均佯應之,歸其家取朝服服之, 顧謂妻子曰:「我起身刀筆,仰荷上知,始列朝著,又佐大藩,死亦足矣。今頭顱已如此,假使有十年壽,何以見先帝於地下乎。」即仰藥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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