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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琢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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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琢,字器之,蔚州定安人。中明昌五年進士,調甯邊、茌平主簿,潞州觀察判官,中都商稅副使。丁父憂,起複懷安令,補尚書省令史。貞祐二年,中都被圍,琢請由間道往山西招集義勇,以為宣差兵馬提控、同知忠順軍節度使事,經略山西。琢與弘州刺史魏用有隙,琢自飛狐還蔚州,用伏甲于路,將邀而殺之。琢知其謀,自別道入定安。用入蔚州,殺觀察判官李宜,錄事判官馬士成、永興縣令張福,劫府庫倉稟,以兵攻琢于定安。琢與戰,敗之。用脫身走,易州刺史蒲察縛送中都元帥府殺之。是時,勸農副使侯摯提控紫荊等關隘,朝廷聞蔚州亂,欲以摯就代琢守蔚州,令軍中推可為管押者,即以魏用金牌佩之,以安其眾。丞相承暉奏:「田琢實得軍民心,諳練山西利害,魏用將士本無勞效,以用弄兵死禍,遽爾任用,恐開幸門。」詔從之。 琢至蔚州,誅與用同惡數人。募兵旬日,得二萬人。十月,琢兵敗,僅以身免。招集散亡,得三萬餘,入中山界屯駐,而遣沈思忠招集西京蕩析百姓,得萬餘人,皆願徙河南。琢上書:「此輩與河南鎮防,往往鄉舊,若令南渡,擇壯健為兵,自然和協,且可以招集其餘也。」從之。加沈思忠同知深州軍州事。琢複遣沈思忠、宮楫招弘州、蔚州百姓,得五萬餘人,可充軍者萬五千人,分屯蔚州諸隘,皆願得沈思忠為將。詔加思忠順天軍節度副使,提控弘、蔚州軍馬,宮楫副之。頃之,西山諸隘皆不能守。琢移軍沃州。沃州刺史完顏僧家奴奏:「田琢軍二千五百人,官廩不足,發民窖粟猶不能贍。其中多女直人,均為一軍,不可複有厚薄,可令于衛、輝、大名就食。」制可。加琢河北西路宣撫副使,遙授浚州防禦使,屯浚州。琢欲陂西山諸水以衛浚州。 貞祐三年十一月,河北行省侯摯入見,奏:「河北兵食少,請令琢汰遣老弱,就食歸德。」琢奏:「此輩嶺外失業,父子兄弟合為一軍,若離而分之,定生他變,乞以全軍南渡,或徙衛州防河。」詔盡徙屯陝。琢複奏:「臣幸徙安地,然浚乃河北要郡,今見糧可支數月,乞俟來春乃行。」數日,琢複奏:「浚不可守,惟當遷之。」宰臣劾琢前後奏陳不一,請逮鞫問。宣宗不許。 琢至陝,上書曰:「河北失業之民僑居河南、陝西,蓋不可以數計。百司用度,三軍調發,一人耕之,百人食之,其能贍乎?春種不廣,收成失望,軍民俱困,實系安危。臣聞古之名將,雖在征行,必須屯田,趙充國、諸葛亮是也。古之良吏,必課農桑以足民,黃霸、虞詡是也。方今曠土多,遊民眾,乞明敕有司,無蹈虛文,嚴升降之法,選能吏勸課,公私皆得耕墾。富者備牛出種,貧者傭力服勤。若又不足,則教之區種,期於盡辟而後已。官司圉牧,勢家兼併,亦籍其數而授之農民,寬其負算,省其徭役,使盡力南畝,則蓄積歲增,家給人足,富國強兵之道也。」宣宗深然之。 陝西元帥府請益兵,詔以琢眾與之。興定元年,朝廷易置諸將,遷山東西路轉運使。二年,改山東東路轉運使,權知益都府事,行六部尚書宣差便宜招撫使。李旺據膠西,琢遣益都治中張林討之,生擒李旺。八月,萊州經略使術虎山壽襲破李旺党偽鄒元帥于小堌,獲其前鋒于水等三十人,追擊偽陳萬戶,斬首八百級。明日,複破之于朱寒寨。膠西、高密官軍亦屢破之于諸村及海島間。 是月,棣州裨將張聚殺防禦使斜卯重興,遂據棣州,襲濱州,其眾數千人。琢遣提控紇石烈醜漢會兵討之。聚棄濱專保棣州。諸軍趣棣,聚出戰,敗之,斬首百級,生擒偽都統王仙等十三人。餘眾奔潰,追及於別寨,攻拔之,聚僅以身免。遂複二州。李全據安丘,琢遣總領提控王政、王庭玉討之。宣差提控、太府少監伯德玩率政兵攻安丘,敗焉,提控王顯死之。琢奏:「伯德玩本相視山東山堌水寨,未嘗遍行,獨留密州,輒為此舉,乞治其罪。」詔遣官鞫玩,會赦而止。既而昌樂縣令術虎桓都、臨朐縣令兀顏吾丁、福山縣令烏林答石家奴、壽光縣巡檢紇石烈醜漢破李全於日照縣,琢承制各遷官一階,進職一等,詔許之。 三年,沂州注子堌王公喜構宋兵據沂州,防禦使徒單福定徒跣脫走,百姓潰散。琢奏:「去歲顧王二嘗據沂州,邳州總領提控納合六哥前為同知沂州防禦事,招集餘眾攻取之,百姓歸心。可用六哥取沂州,今方在行省侯摯麾下,乞發還,取便道進討。」制可。既而莒州提控燕寧複沂州,王公喜複保注子堌。琢奏:「沂州須知兵者守之。徒單福定已衰老,納合六哥善治兵,識沂形勢。」詔福定專治州事,以六哥為沂州總領。琢奏:「濰州刺史致仕獨吉世顯能招集猛安餘眾及義軍,卻李全,保濰州。六哥破灰山堌,沂境以安。守兗州觀察判官梁昱嘗攝淄州刺史,率軍民力田,征科有度,饋餉不乏,保全淄州,土賊不敢發。前猗氏主簿張亞夫嘗權行部官,主餉密州,委曲購得糧二萬斛,兵儲乃足,行至高密,征他州兵拒李全。」詔世顯升職從四品,遙授同知海州事。六哥遷一官,升一等,充沂州宣差都提控。梁昱遷一官,同知淄州事。張亞夫遷兩官,密州觀察判官。 初,張林本益都府卒,有複立府事之功,遂為治中,而兇險不逞,恥出琢下。琢在山東徵求過當,頗失眾心,林欲因眾以去琢,未有間也。會于海、牟佐據萊州,琢遣林分兵討之。林既得兵,伺琢出,即率眾噪入府中。琢倉猝入營,領兵與林戰,不勝,欲就外縣兵,且戰且行。至章丘,兵變,求救於鄰道,不時至。東平行省蒙古綱以狀聞。宣宗度不能制林,而欲馴致之,乃遣人召琢還。行至壽張,疽發背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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