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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撚盡忠傳


  扶撚盡忠,本名彖多,上京路猛安人。中大定二十八年進士第,調高陽、朝城主簿,北京、臨潢提刑司知事。禦史台舉廉能,遷順義軍節度副使。以憂去官,起複翰林修撰,同知德昌軍節度事,簽北京按察司、滑州刺史,改恩州。上言:「凡買賣軍器,乞令告給憑驗,以防盜賊私市。」尚書省議,「止聽系籍人匠貨賣,有知情售不應存留者同私造法。」從之。遷山東按察副使,坐虛奏田稼豐收請糴常平粟,詐稱宣差和糴,降虢州刺史,改乾州。

  泰和六年,伐宋,為元帥右監軍完顏充經歷官,坐奏報稽滯,杖五十。

  八年,入為吏部郎中,累遷中都、西京按察使。是時,紇石烈執中為西京留守,與盡忠爭,私意不協。盡忠陰伺執中過失,申奏。執中雖跋扈,善撫禦其部曲,密于居庸、北口置腹心刺取按察司文字。及執中自紫荊關走還中都,詔盡忠為左副元帥兼西京留守。以保全西京功進官三階,賜金百兩、銀千兩、重彩百段、絹二百疋。未幾,拜尚書右丞,行省西京。貞祐初,進拜左丞。詔曰:「卿總領行省,鎮撫陪京,守禦有功,人民攸賴。朕新嗣祚,念爾重臣,益勉乃力,以副朕懷。」

  二年五月,自西京入朝,加崇進,封申國公,賜玉帶、金鼎、重幣。二年,進拜都元帥,左丞如故。

  宣宗遷汴,與右丞相承暉守中都。承暉為都元帥,盡忠複為左副元帥。十月,進拜平章政事,監修國史,左副元帥如故。宣宗詔盡忠善撫颭軍,盡忠不察,殺颭軍數人。已而中都受圍,承暉以盡忠久在軍旅,付以兵事,嘗約同死社稷。及烏古論慶壽等兵潰,外援不至,中都危急,密與腹心元帥府經歷官完顏師姑謀棄中都南奔,已戒行李,期以五月二日向暮出城。是日,承暉、盡忠會議於尚書省,承暉無奈盡忠何,徑歸家,召師姑問之,知將以其夜出奔,乃先殺師姑,然後仰藥而死。是日,凡在中都妃嬪,聞盡忠出奔,皆束裝至通玄門。盡忠謂之曰:「我當先出,與諸妃啟途。」諸妃以為信然。盡忠乃與愛妾及所親者先出城,不復顧矣。中都遂不守。盡忠行至中山,謂所親曰:」若與諸妃偕來,我輩豈能至此!」

  盡忠至南京,宣宗釋不問棄中都事,仍以為平章政事。盡忠言:「記注之官,奏事不當回避,可令左右司官兼之。」宣宗以為然。盡忠奏應奉翰林文字完顏素蘭可為近侍局。宣宗曰:「近侍局例注本局人及宮中出身,雜以他色,恐或不和。」盡忠曰:「若給使左右,可止注本局人。既令預政,固宜慎選。」宣宗曰:「何謂預政?」盡忠曰:「中外之事得議論訪察,即為預政矣。」宣宗曰:「自世宗、章宗朝許察外事,非自朕始也。如請謁營私,擬除不當,台諫不職,非近侍體察,何由知之?」盡忠乃謝罪。參政德升繼之曰:「固當慎選其人。」宣宗曰:「朕於庶官曷嘗不慎,有外似可用而實無才力者,視之若忠孝而包藏悖逆者。蒲察七斤以刺史立功,驟升顯貴,輒懷異志。蒲鮮萬奴委以遼東,乃複肆亂。知人之難如此,朕敢輕乎!眾以蒲察五斤為公幹,乃除副使。眾以斜烈為淳直,乃用為提點。若烏古論石虎,乃汝等共舉之,朕豈不盡心哉!」德 升曰:「比來訪察,開決河堤,水損田禾等,複之皆不實。」上曰:「朕自今不敢問若輩,外間事皆不知,朕幹何事,但終日默坐聽汝等所為矣。方朕有過,汝等不諫,今乃面訐,此豈為臣之義哉!」德升亦謝罪。紇石烈執中之誅,近侍局嘗先事啟之,遂以為功,陰秉朝政。高琪托此輩以自固。及盡忠、德升面責,愈無所忌。未幾,德升罷相,盡忠下獄,自是以後,中外蔽隔,以至於亡。

  盡忠與高琪素不相能,疑宣宗頗疏己,高琪間之。其兄吾裡也為許州監酒,秩滿,求調南京。盡忠與吾裡也語及中都事,曰:「邇來上頗疏我,此高琪所為也。若再主兵,必不置此,胡沙虎之事,孰為為之!」吾裡也曰:「然。」九月,尚書省奏:「遙授武寧軍節度副使徒單吾典告盡忠謀逆。」上憮然曰:「朕何負彖多,彼棄中都,凡祖宗禦容及道陵諸妃皆不顧,獨與其妾偕來,此固有罪。」乃命有司鞫治,問得與兄吾裡也相語事,遂並吾裡也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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