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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粗暴的聲音:「那又怎麼樣!你這白癡、飯桶,豬牛都比你知道應該怎麼樣,你不該放棄,不該溜回來!」

  軟弱的聲音:「就算我擁有世界上的一切,可是有一樣最主要的,我還是沒有!」

  粗暴的聲音,一連串的冷笑:「我知道,你所謂得不到的東西是快樂!既然人人都得不到快樂,為甚麼你連可以得到的東西都放棄?」

  軟弱的聲音:「沒有快樂,其餘一切會有甚麼用?請你別再說下去了!」

  粗暴的聲音:「我要說!一定要說!」

  警員聽到這裏,又聽到了一些碰撞的聲音,像是有人推跌了甚麼人。警員覺得自己應該採取一些行動,所以他用力拍著門,大聲叫:「板垣先生!板垣先生!」可是,拍門卻沒有反應,在裏面爭吵的兩個人,似乎並沒有聽到震天價響的拍門聲。反倒是住宿在小學的一位教員,聞聲披衣出來。這時,自裏面傳出來的,已經不是爭吵聲,而是聽來相當劇烈的打架聲了!

  警員在教師出來之後,兩人作了一個手勢,一起用力去撞門,當他們撞開了門,衝進去之際,他們兩個人都呆住了!

  他們看到了兩個板垣光義,正在扭打,其中的一個,已經扼住了另一個的咽喉,而被扼住咽喉的另一個,手在地板上摸索著,抓住了一柄鋒利的刀。

  警員和教師一起驚叫起來,就在他們的驚叫聲中,被扼住了頸的那個,已經抓起了刀,一刀刺進了在他身上的那個的左脅。

  那一刀剌得極深,直沒到刀柄。被刺中的那個發出一下可怕的吼叫聲,十指收緊,警員和教師又聽到了被扼住頸的那個,頸中發出一下可怕的聲響,顯然是連氣管都被扼斷了!

  警員和教師才一進來,一切都已經發生,事情如此突然,而且如此恐怖,警員和教師兩人都嚇呆了。等到他們定過神來,企圖去分開那兩個已死的人時,發現他們糾纏得如此之甚,簡直分不開。

  兩個人全死了,其中一個,肯定是板垣光義,另一個是甚麼人,卻身份不明。

  為了弄清另一個人的身份,當地警方真是傷透了腦筋。兩個人看來一模一樣,甚至指紋的記錄,也絶無差別。警方無法解釋這件事,只好將另外一個人,當作是板垣光義的從未露過面的雙生兄弟來處理。雖然人人都知道,板垣光義並沒有雙生兄弟,但是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板垣光義並沒有親人,只有一個遠房的堂姪,在東京經商,當地警方,輾轉找到了這個光義的唯一親人板垣一郎,但是一郎卻推託說商務太忙,無法到鄉下來主持喪禮,所以並沒有來。

  我聽到這裏,「啊」地一聲:「原來板垣一郎是光義的堂姪!」

  耶里道:「是的,不過關係很疏遠。」

  我苦笑了一下:「不論關係多麼疏遠,兩者之間,已經拉上了關係,一環和另一環可以扣起來了!」

  耶里也苦笑著:「我和這個在東京經商的板垣一郎,本來完全沒有關係,但也因此而發生了聯繫!」

  我想了一想:「是的,由於你和板垣一郎有了聯繫,本來,我和你更是一點關係也扯不上的,也連帶有了聯繫。」

  耶里喃喃地道:「是的,一環緊扣一環,本來是全然沒有聯繫的人和物,被這些環節串在一起,發生了連鎖關係。」

  我點頭,同意耶里的說法。

  我問道:「因為一郎是光義的姪子,所以才去東京找他?」

  耶里道:「不是,當時我根本沒有在意,也根本不準備去找他。我沒有回印度,因為無法忍受失敗。得不到那女子的愛,我寧願流落在日本。」

  我皺了皺眉,那女子的愛,對耶里來說,一定極其重要,我在日本遇到他時,他在日本的生活,顯然不是很好。

  耶里繼續道:「我在日本住了好幾年,有一天,忽然在報紙上看到了一段尋人啟事,奇怪的是,被找的人是我,而要找我的人,並沒有署名。」

  我有點不明白,望著耶里。

  耶里吞了一口口水,講出了當時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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