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11)_倪匡_學達書庫

一一

　　八哥或鸚鵡，能訓練到會說話的例子很多，甚至有可以說得十分清楚，也可以說上很多句的，那是這些鳥類，有著模仿各種聲音的能力之故。

　　可是最近，也有鳥類學家，證明能「說話」的鳥，對於牠自己在「說」些什麼的內容，是知道的。例如，訓練一隻八哥，給牠了一種牠愛吃的「麥片蟲」，再叫牠說：「我要麥片蟲。」

　　不需多久，牠就會說：「我要麥片蟲。」而當牠學會了這句話之後，牠說了，而結果餵牠的不是麥片蟲，牠會拒絶進食，發怒。

　　這證明牠在說：「我要麥片蟲」這句話時，完全知道這句話的含意──那和人類學習語言的過程，完全一樣。那也就是說，如果這種鳥的腦部，有足夠儲存記憶的系統，那麼，這種鳥就完全可以應用人類的語言──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雖然事實上，並沒有什麼人成功地訓練出一隻能熟練地使用人類語言的鳥隻來。

　　在能「說話」的鳥類中，鸚鵡類發聲比較低沉，八哥的聲音，高亢嘹亮。

　　對了，說了許多，事接上文──古九非正待發作幾句時，籠中的那隻八哥，忽然用八哥慣常發出的高亢的聲音（聽來像在大聲叫）說起話來，說的是：「古翁，你來遲了，好一只檀木籠子。」

　　剎那之間，古九非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哥，可以訓練到了一見到他就叫「古翁」，那十分容易，也可以訓練到說「你來遲了」，可是他手上所托的那只檀木鳥籠，不是真正識貨的人，養了幾十年鳥，也未必認得出來，若說是一隻八哥，一看就可以認出來，那簡直絶無可能。不但古九非發怔，其他人也一起發怔，所有人發怔間，那八哥又道：「過來點，走近點。」

　　在古九非前面的人，自然而然，讓開一條路來，古九非也自然而然向前走去，直來到了那八哥之前，這時，檀木籠的一隻黃鶯，顯得十分不安，跳來竄去，發出不應該是黃鶯所有的難聽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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