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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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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六人中,立時有三人附議,可是我卻不希望他們都去,他們都是極有身份的人,他們行動,受人注意,而這件事,從一開始起,便籠罩著一種十分神秘的氣氛,使我感到,整件事的底細,如果揭發出來的話,一定是十分之駭人聽聞的。 所以,我心中便自然而然不想這件事太轟動。我道:「你們去了,也沒有甚麼作用,而我倒是真的要去走一遭,我要替尊埃牧師送那一封信去。」 「衛,」他們之中有人叫著,「將那封信拆開來看看,那樣,我們或許立時可知事情究竟了,信在你身上麼?」 看他的情形,信若是在我身上的話,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將信搶過去,拆開來看個究竟的,但信卻不在我的身上,我搖頭道:「不在,而且,我也不會拆開來的,我立時動身,一見到那位牧師,我就將信交給他,他一定會將信給我看的,我立時拍電報給你們!」 他們無可奈何地搖著頭,我將那本簿子取了回來,道:「這是我自己發現的東西,不在你們交易的範團之內,而且,這也絶不像甚麼古董,是不是?」 他們沒有說甚麼,我離開了那俱樂部,駕車回家,我有一種異乎尋常的迷迷濛濛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十分難以形容的,貝教授他們說,那些東西是史前的遺物,但是從那本簿子上,我卻感到,那不是地球上的東西。 換句說話,那位美麗的米倫太太,根本不是地球人! 這樣的感覺,似乎荒誕了些,但是當我回家之後,我已接到了美洲火山學會的詳細覆電,他們說,十年之前,墨西哥南端的火山爆發,是由於受到一種突如其來的震盪所致的,那種震盪,可能是源於一種猛烈的撞擊,恰好在火山中發生所致。 一種猛烈的撞擊! 那是不是可以設想為一艘龐大的太空船,突如其來的降落呢?太空船降進了火山口,引致火山爆發,總不能說沒有這個可能! 我認為我所設想的,已和事實漸漸接近了,米倫太太和米倫先生駕駛的太空船降落地球,米倫先生死亡了,米倫太太便只好孤寂地在地球上留了下來。 這樣的假設,不是和事實很接近了麼? 我一面辦理到墨西哥去的手續,一面仍然不斷地研究著那本簿子中的文字和圖片。那簿子上的文字,毫無疑問是十分有系統和規律的,但是由於我根本一個字也不認識,所以自然也沒有法子看懂它們。 倒是那幾張圖片,越看越引起我巨大的興趣。我已經說過,那些圖片印刷之精美,是無與倫比的,它們雖然小,但是卻使人一看就有置身其間之感。 那些圖片上展示的風景,都美麗得難以形容,那種碧綠的草原,清澈的溪水,澄清的湖,積雪的山,一切景物,全都令人心曠神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之感,這究竟是甚麼星球呢?竟如此之美麗! 那星球,若是從這些圖片上看來,無疑比地球更美麗! 那些風景,非但比地球上的風景更美麗,而且,給人以一種十分恬靜寧謐之感,真有一種「仙境」的味道。我自然不知道那是甚麼星球,但是如果叫我離開地球,到那星球去生活的話,我是會考慮的。 我有點奇怪,何以那個星球上的人,會和地球人一模一樣,而且看來,不但人一樣,連草、木,也是一樣的。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我開始用一個放大鏡,仔細地檢查著那些美麗的風景圖片。 我可以在那些圖片上,輕而易舉地叫出好幾種花卉的名稱來,那是野百合花,那是紫羅蘭,我還可以看到豔紫的成熟了的草莓。最後,在清溪之中,我又看到了一群魚,毫無疑問,那種魚有一個很正式的名稱,叫作「旁鱗鯽」,但俗稱則叫作青衣魚。 我可以毫無疑問地肯定在那溪水中的是那種魚,不但是因為我已經提及過,那些圖片的印刷極其精美,使我可以在放大鏡之下,清楚地看到那種魚背脊所閃起的青色的反光。 而且,那種魚游的時候,喜歡一條在前,兩條在後相隨,所以又叫做「婢妾魚」,而那時,這一群魚,大多數正保持著那樣的形態在水中向前游著。 當我發現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中,對我的假設,又起了動搖。 我剛才的假設是:米倫太太是來自另一個星球,因為太空船的失事,而不得不羈留在地球上,所以她是星球人。 我這樣的假設,本來是很合理的,但是現在我卻起了懷疑:如果米倫太太是來自另一個星球的話,那麼,這個星球上的一切,和地球未免太相似了! 在茫茫的太空中,會有兩個環境完全相同的星球,以致在這兩個星球上所發展的一切生物,都完全相同的可能麼? 那實在是無法令人想像的事! 那麼,米倫太太不是來自別的星球的了?這些圖片上的風景,就是地球?我的心中著實亂得可以。 我獨自一個人,對著那本簿子,足有兩天之久,但除了發現圖片上的一切,和地球都完全相同這一點外,我並沒有發現別的甚麼。 第三天,旅行的手續已辦妥了,我準備啟程去墨西哥,在這兩天中,我未曾和姬娜母女聯絡,我想她們大約還未曾離開,或者我還可以和她們一齊前往。 但是當我打電話到他們家中去的時候,電話鈴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聽,我不得不放下電話來,心中十分疑惑。她們不應該在離去前不通知我的! 或者她們正在準備離去,不在家中,而我自己,也一樣要做些準備工作,是以我吩咐家人,不住地打電話給姬娜,直到接通為止,我則去做準備工作。 可是到我黃昏回來的時候,姬娜的電話,仍然沒有接通,我心中的疑惑更甚,不得不親自上門去找她們。 我駕著車子,當時是傍晚時分,車子經過的道路,就是幾天之前,我為了閃避一隻癩皮狗,而和那輛大房車相撞的那條路,那隻被撞壞的郵筒,已然換上了一個新的,一切看來似乎和以前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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