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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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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一切全是精心的結果 水銀說了三個「他」字,也無法完成「他又進了畫中」這一句話。我問:「那就是說,你們和巴圖的聯絡中斷了?」 水銀點頭,我再問:「上次,巴圖──在畫中三年,你們和他之間的聯絡,也中斷了三年?」 水銀點頭:「是,我們幾乎已經放棄了,接收儀器仍然在運作,可是沒有專人監視,當他的聲音再度傳來時,一致認為是奇蹟。」 我皺著眉,喃喃自語:「進入了畫中,就無法和外界聯絡,他在畫中,生活在蒙古草原,本身一點也不覺得只在平面上活動──」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言自語,有什麼用處,只是由於思緒實在太紊亂,一面把事情經過說出來,便於整理思索。水銀的神情很難看,「巴圖的經歷,你全知道。」 我揚了揚眉:「巴圖的特務工作經驗如此豐富,總有他自己的辦法。」 水銀臉色更難看,又疑惑,良辰美景一起縱笑:「將軍,你怎麼連這一點都想不到?他只要閉著眼睛寫字,就可以向人傳遞任何消息,而儀器上卻什麼也接收不到。」 水銀張大了口,發出了「呵」地一聲,顯然這個辦法雖然簡單之極,可是他確然未曾想到。 我不客氣地道:「想通過任何方法去控制人,都不會百分之百成功。」 水銀沉聲:「沒有人要控制他,一切都是為了執行任務的方便。」 我又悶哼了一聲:「任務,任務,多少罪惡藉汝之名以行。」 良辰美景立時劈劈拍拍鼓掌。水銀苦笑:「巴圖的報告,成為自有部門行動以來最大的笑柄,所以我們才懷疑他被洗腦了。」 我的聲音聽來也不自然:「你是說,一開始,你們根本不相信巴圖的遭遇。」 水銀點頭:「不是不信,而是認為那是「老狐狸」安排的圈套,叫巴圖進去,好藉巴圖的報告,叫全世界的行家都相信那個人人要尋找的目標,進入了畫裡,再也出不來了。」 我「嗯」了一聲:「如果所有人都相信,自然就不會再有間諜戰了。 水銀道:「對,這就是俄國人的目的。那個禿頭元帥,一定在俄國人手裡──當時大家都那麼想,所以間諜行動,一直沒有停止過。」 水銀續道:「巴圖受了三年調查,仍然堅持自己的經歷,他的身份地位十分特殊,幾乎沒有機構有權處置他,也只好由得他去。」 我問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那麼接下來的四年,他在幹什麼?」 水銀苦笑:「他致力研究把人變到畫中去的黑巫術。」 良辰美景放肆地轟笑了起來,我在她們的頭上,一人敲了一下:「別笑,巫術的力量是一種實際的存在,有機會,我會介紹你們認識一個超級女巫。」 兩個小鬼頭吐著舌頭:「會把我們真的變成兩隻紅色的袋鼠?」 我狠狠地道:「是,而且固定在畫上。」 要是白素在,她一定會瞪我一眼,怪我用那麼無聊的話來嚇小孩子,可是她們並不是普通的小孩,而且根本嚇不倒。果然,她們一起衝我作了一個鬼臉,又笑了好一陣子。 我並不覺得好笑,顯然,巴圖十分在乎他那三年的「畫中生活」,他作了報告,組織上不相信。奇怪的是,那些錄音帶,他為什麼不交出來給上頭?錄音帶上記錄的一切,可以證明── 想到這裡,我也不禁糊塗了──錄音帶上的一切,只能證明他在蒙古草原上,過了三年莫名其妙的日子,並不能證明他真的「進入了畫中」。 老實說,我對他「進入畫中」的說法,也一直有保留,如果不是又有如今這宗意外,我更可以進一步的懷疑,一切正如水銀將軍所料,全是老狐狸的佈置。可是,如今發生的事,又怎麼解釋呢? 小學教師和小學生的神秘出現和消失,巴圖再次在畫中出現,本人又不知所蹤。 這一切,又如何解釋? 難道也是老狐狸的佈置? 一想到這一點,我心中不禁怦然而動,甚至整個人都震動了一下,忙問:「他曾對我說,他在追蹤一隻狗,那──是什麼意思?」 水銀將軍的眉心打結:「這件事十分怪,他雖然不再屬於任何組織,但是我們之間還維持著友誼,而且植入的──零件依然有作用,也有專人記錄,在他埋頭研究巫術之後,一直有人專門在記錄他看到、聽到和所說的一切── 良辰美景插了一句口:「對一個人的控制,到了這一地步,可以說是人類滅亡的第一步。」 水銀的口唇,顫動了一下,可是沒有發出聲音來,從他的口唇的動作中,我可以看出,他想說而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是:他是自願的。 他曾經說過這句話,被我的駁了回去,這時他不想再自討沒趣,所以就不再重複。 我向他作了一個手勢,水銀歎了一聲:「關於那條狗,記錄之中,他說了一句:「要在一條黑狗,完全純黑的狗上,解開這個謎。」 我大是不解:「他──在什麼地方研究巫術的?」 水銀將軍現出極其愕然的神色:「在海地,他媽的,天下竟然荒謬到有一所規模極其宏大,有著花不完的經費的巫術研究學院。」 他的聲音激動之極,我卻十分平靜:「這是你自己孤陋寡聞,這個研究學院的主持人叫古托,他自己曾深受巫術之害,知道巫術的存在值得研究,所以才創立了這個研究學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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