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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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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他恢復了原狀,冷冷對我說:「沒有,我當然沒有看見過他……」 老實說,剛才那種奇異的視覺上的幻覺,令我有窒息之感,這時我大大地舒了一口氣,他忽然又問:「你為什麼一再這樣問我?」 這時,我已肯定他大有古怪,心中已有了決定:我自然不會把真相告訴你。他越是隱瞞,我越是肯定他和薩達的死有關。 但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關連,我卻一點也說不上來,我不認為達文博士會殺人,他絶沒有變成殺人犯的道理! 而如果薩達的意外死亡和達文博士有關的話,另外兩個「意外死亡」的同事,他們的死亡是不是也和達文有關?達文究竟在這些事中擔任了什麼角色?我決定跟蹤達文,在暗中調查他的行為。雖然那絶非我的專長,但是半個月下來也大有成績。 首先,我發現達文的怪行為之一,是他定期到市郊的一處曠野去,在那裡,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之旁,有一堵孤零零的牆。 我第一次跟蹤他到那堵牆前面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天色十分陰暗,我一看到那堵牆,就肯定那就是三幅影像中的那堵牆,當時我心中怪異駭然,難以形容。 這堵牆距離研究院相當遠,薩達如果在死前看到過,他一定對這堵牆有著特異之至的深刻印象,不然,不會在他死後擷取到這種影像。 那堵牆有什麼特別呢?我為了怕被發現,不敢靠得太近,我看到達文博士把頭靠在牆上,不知在做什麼,看起來,有點像以色列人在著名的「哭牆」之前的那種行為,像是在祈禱。如果他只有一次那種行為,我還不會覺得奇怪,可是他幾乎每隔一天就要去一次,在牆前逗留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 我知道他的工作十分緊張忙碌,他還要抽時間那樣做,可知必然有十分古怪的理由。 於是,我有次在他離開之後,放置了一具靈敏度極高的偷聽器,放在牆上,他經常靠近的那一段。 這部偷聽器,可以在一千公尺的範圍之內,利用收音部分收聽到聲音。 放了偷聽器之後的一次,達文博士在那堵牆前做了些什麼事,我仍然莫名其妙,以後的一連三次我都有進行錄音,錄音帶我也藏了起來,雜放在我的音樂帶之中,混在莫札特第十三、十四交響樂之間。 年輕人和公主看到這裡,又停了一停。 由於譚寶所記述的事,越來越是怪異,十分吸引人,所以看得兩人緊張之至,屏住了氣息,要趁略停一停的機會,大大吸幾口氣。 他們也已互握著手,這時,才一起向放置唱片和錄音帶的架子看去。 年輕人鬆開了公主的手走向前去。很快就在兩盒錄音帶之中,取出一盒來,而且將之放入錄音機之中。 他們也立刻聽到了聲音──那是譚寶記錄下來的,達文博士在磚牆之前發出的聲音,照記述,達文在發出這種聲音時,是額頭抵在那堵牆上,姿勢像是在祈禱一樣。 年輕人和公主聽到的,是一種十分奇異的聲音,那種聲音顯然出自人口,可是聽來卻一點意義也沒有。簡單地說,達文博士是在說一種年輕人和公主所聽不懂的語言。(譚寶顯然也沒有聽懂,因為他在記述中說他不明白達文在做什麼。) 達文講得十分快,可以感覺到,他有許多話要講。他的聲音相當低,那種語言的音節很緊密,所以聽起來,達文的話給人以一種十分曖昧的感覺。記述中說達文每次逗留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左右,可是他講話的時間,卻只有三、五分鐘,第一次,他完全使用那種聽不懂的語言。 第二次,他仍然在使用了那語言後,忽然用標準的英語叫了一句:「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我去做?我不要繼續下去!」 年輕人和公主兩人互望了一眼,心中疑惑之至,年輕人忍不住道:「聽來,像是有什麼人在強迫達文做他不願做的事?」 公主悶哼一聲:「看來是那樣──他定期到那磚牆面前去,是在和主使他的人交換意見,或者是他在向控制他的人報告什麼。」 年輕人問:「達文用的是什麼語言?」 公主有些憤然:「哼!一點概念也沒有!」 公主和年輕人都有相當學識和各地的語言能力,雖然及不上傳奇人物衛斯理,但是也應該沒有什麼語言可以難得倒他們。 可是,錄音帶上達文所使用的語言,正如公主所說:一點概念也沒有! 年輕人揚了揚眉:「達文博士會使用那麼古怪的語言,他的背景,十分值得研究。」 (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那個「被磚堆吞沒」的人,原來就是達文博士。) (這個奇特的故事在敘述的時候,採取時空交錯的方式,看的時候要留心一點。) 公主吸了一口氣:「我相信譚寶博士的跟蹤,還有進一步的發展。」 年輕人用力揮了一下手:「再聽第三段錄音,可能還有我們聽得懂的語言在內。」 第三段錄音,果然又有標準的英語,有相當長的一段:「是不是能讓我退出?我不想再做下去了,為什麼一定要我做?!」 這句話,竟然重複了兩次。 就在這時,達文的話,已充滿了絶望的哀傷,帶著哭音:「我不喜歡現在的一切,我不喜歡現在的身體,已經一年了,我一點也不習慣,什麼都不習慣,這種情形,我實在沒有法子繼續下去了!」 年輕人失聲問:「他不喜歡現在的身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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