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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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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出文依來的來歷。那是意料之中的事,白老大憤然道:「這件事,我想起來就不自在,那個包令上校還要不識趣,我自然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走了。」 我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心裏在盤算著,事情實在十分簡單:文依來這個人。是隨時可以找到他的。包令上校礙於是學院的行政人員,不能對他進行逼問。白老大由於當年的打賭,也沒做手腳處,我卻是全然不受什麼限制的,大可就在文依來的身上,發掘出他的祕密來。 當我在打這主意之際,白老大再嘆了一聲:「我努力了兩年多也沒有結果,根本已經放棄了,可是想想當年打賭的期限是五年,已經快到了,不知道對方會提出什麼古裏古怪的要求來。心裏也煩得很。」 我道:「至少還有半年,我想可以找出那青年人的來歷的。」 白老大先是瞪著我,但是他立時明白了我準備怎麼做,呵呵笑著:「那是你的事,可和我無關。」 我道:「當然,我的行動,完全由我個人負責。」 白老大顯得高興了許多,我和他又討論了一下那個文依來究竟是什麼來路,可是也不得要領,文依來自然是一個假名字,這假名字又有什麼意義呢? (要說明一下的是,「文依來」這個名字,自然是為了行文記述方便而根據發音的譯名,原來的名字是:ELEC HOMME MAN,在譯的時候,略去了中間的一個字,照中國人的習慣,把姓放在前面,就成了「文依來」。而中間那個字,是法文,就是英文MAN,的意思,這個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假名字。真名字不會將兩個「人」或「男人」的英文法文取作名和姓的。) 假名也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白老大可以斷定的一點是:「文依來絶對是白種人,而且更可能是北歐的白種人,只有白種人才有他那種生理上的特徵,我曾不斷派人去觀察他在學院中的生活情形,得到的報告,都十分正常,真難想像他們是在賣什麼藥。」 我道:「有他的照片?」 白老大點頭:「找找看,應該可以找得到。」 我們一起到了白老大的書房中,找了一會,找出一隻文件夾來,打開,裏面有不少照片。 我拿起來看,全是以文依來為主的,時間大約是三、四年,若說三、四年前的文依來是一個漂亮英俊的少年,那麼,青年時期的文依來,更是挺拔如松。俊美如雕像,簡直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美男子。而且,即使在照片上,也可以叫人感到這個青年人,有著十分高雅的氣質。 我心中不禁更是疑惑:「他究竟是什麼人?瑞典的王子,荷蘭的儲君,還是──」 我說到這裏,陡然住了口。 人,有時會有一種十分奇異的感覺,感到這一刻在做的事,在說的話,依稀有十分熟悉之感,好像是在過去的什麼時候,曾經發生過的。不過,多數是對在什麼時候曾發生過,朦朧而難以確定。 可是這時,我卻可以十分肯定,我這時對文依來身分的推測,就在不久以前,對另一個人,也作過同樣的推測,那就是在倫敦,普索利爵士的住所中,在聽英生講了紅頭老爹的故事之後,對故事中那年輕人的推測。 這是第二次,我在不知不覺之間,自然而然,將這個在瑞士貴族學院中求學的文依來,和隱居在馬達加斯加島上的青年人聯想在一起了。 我甚至想到: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某種聯繫呢?為什麼應該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干的人,在感覺上,會給人有那麼多的共通點,老是會把他們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我本來想把「紅頭老爹」的事,也對白老大說說,可是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白老大畢竟上了年紀,拿些和他無關的事去麻煩他,沒有必要。 我在想,到瑞士去走一趟是免不了的了,把文依來身分弄清楚,告訴白老大,讓他在這場賭賽中贏一下,他一定會十分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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