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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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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是奇怪:「你從哪一點得到這個推論?」 主管很是感嘆:「元首和以前的主人元帥一樣,對書房緊張之極,絶不容許人進去,甚至於自己打掃。就算總司令他們進書房,也必然由他親自開門,而且次數也極少。現在連我都可以進入書房,所以我想多半是換了主人,不知道新主人會不會像以前兩位主人那樣,把書房當作禁地。 主管已經很老,老人家說話未免有點囉嗦,可是這時候主管的話卻使我想起了相當重要的一點,我脫口道:「如果新主人不是通過發達傳說而來的,他就不會把書房當作禁地。」 主管當然聽不懂我的話,他疑惑地望著我,我不去理會他,向白素望去。白素向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說法。 我從主管的話中得到的靈感是:元首和元帥之所以對書房如此緊張,把它當作禁地,就是因為他們的地位是來自那個傳說之故。 根據這一點,進一步推論,就可以假設這個書房和傳說有密切的關係。 而且還有別的證明可以支持這個假設──元首在書房不見,溫寶裕在書房不見,以及假定侍衛長是在書房之中看到了可怕的情景才自殺等等。 所以我們根本不必在「附近」找失蹤的人,就在這書房中找尋就可以了──至少失蹤者的線索,必然是在這個古怪的書房之中。 想到這裡,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也就在這時,主管忽然驚呼,原來他直到這時候才發現外面花園有許多降頭師在。普通人見到降頭師都會產生恐懼感,何況外面有那麼多降頭師在。 所以他連連後退,退出了書房。我趁機走過去把門關上,對他道:「再有事請教時,會再打擾。」關上門,我背靠門站著:「立刻開始!我們已經浪費了五天五夜!」 白素的神情迷惘:「不能說是浪費了時間──我一直在搜尋線索,只不過沒有發現。我知道應該可以發現什麼的,可是竟然什麼也沒有發現。」 我相信白素所說的話,可是既然堅信在這裡應該可以發現什麼,而結果並無發現,那就有可能是我們的搜尋並不徹底。 我揚了揚眉,還沒有說話,白素就嘆了一口氣:「好,我們就從頭再來一次。」 在那一剎間,我幾乎想放棄,因為白素既然說她已經搜尋過,那就實在沒有多少可能有新的發現。 白素不像我那樣容易放棄,她立刻行動,開始用銳利的目光巡視。我思緒紊亂,甚至於不能決定該從哪裡開始。 我毫無目的地在書房到處走動,東翻翻,西摸摸,想有所發現,不過用這樣的態度,當然不可能真的找到什麼。 這時候,白素在留意牆上掛的一些畫和放大的照片。我也跟著她去看。 我站在白素的身後,白素抬著頭,在看一幅放得很大的照片。那照片約有一公尺寬,八十公分高,用很精緻的鏡框鑲著。鏡框很粗,是直徑約十公分的半圓柱形。 書房的牆上,掛著許多照片和油畫。我已經在書房中五天五夜了,卻從來也沒有去注意那些畫和照片,因為我們要找兩個失蹤的人,我不認為那些畫和照片能夠提供什麼線索。 這時候我看到白素在留意那照片,我也就用心看,一看之下,立刻發現這幅照片很是古怪。 首先竟然不知道照片拍的是什麼! 我之所以第一個印象認為那是照片,是因為它的表面上有層閃光,像是經過了曝手續的照片之故。 可是這時候仔細看去,又覺得那不像是照片,而像是精美的印刷品──有一種印刷品有強烈的閃光效果,甚至於看的角度不同,就可以產生不同的顏色和不同的畫面。 這一幅東西(無以名之,只好稱之為東西)就和這種閃光印刷品類似,不過閃光的效果極好。我站著不動,視線也沒有變換角度,可是看久了,還是覺得畫面變幻不定。 我一發覺這一點,就發出了一下低呼聲──我在這之前,當然也曾經看到過那幅東西,可是視線停留在上面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之一秒,所以看不出什麼來。 此時才覺得大不尋常。 我問:「這是……照片……還是畫?」 白素卻反問:「別管它是照片還是畫,它的內容是什麼?」 這正是我準備問的第二個問題──那幅東西顏色絢麗之至,而且各種顏色不斷在流轉變化,看得人眼花繚亂。 看了好一會,我仍然無法回答白素的這個問題,因為我看不出這幅東西的內容是什麼。它當然不是山水風景,也不是魚鳥花卉,更不是人物肖像。 當然有很多所謂「藝術品」叫人無論如何都看不懂它的內容是什麼,而且有很多派別,我也弄不清楚它們的來龍去脈。反正這一類東西都有一種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亂七八糟一堆顏色而已。 當時我和白素所看的那幅東西,情形卻還要糟糕。它不但是亂七八糟的一堆顏色,而且還會閃光流動,實在是無以名之。一定要用文字來形容,也很困難,只好說它像是那種對它注視久了,就可以在視覺上形成立體幻像的那種立體畫謎相仿。可是它閃光流動,看久了,彷彿有些立體的景象出現,可是根本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景象,它早已在視線中溜走,變出了另外一種情景來,簡直無從捉摸。 我甚至不知道注視了它有多久,只覺得越看越是糊塗,而且漸漸產生了一種十分妖異的感覺。 本來根本是完全風馬牛不相干的,可是我卻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了宇宙黑洞──這實在是毫無來由的事情,因為我也根本沒有見過宇宙黑洞是什麼樣子,所以不明白何以會有這樣的聯想。 我努力想找出自己何以會有這樣的聯想的原因,呆立著不動。卻見白素伸手去觸摸那幅東西的表面,然後又觸摸畫框,最後雙手握住了畫框,像是想把它取下來。 我之所以把有關我們發現了這幅東西的經過情形,敘述得十分詳細的原因,當然是因為這幅東西在整件事之中,重要無比,是整件事的關鍵之故。 不過當時我們只覺得這幅東西怪異莫名,卻還完全沒有想到它是整件事的關鍵。 卻說當時白素想把這幅東西取下來,可是她努力了一回,卻沒有成功。 她轉頭向我望來,神情疑惑。 我也覺得很奇怪,一般來說,掛在牆上的畫,就算再沉重,以白素的能力來說,也沒有取不下來的道理。 我暫且放下正在思索的問題,跨前一步,和白素一人一邊,用力向上一抬,可是那幅東西卻動也不動。 我先是怔了一怔,接著就啞然大笑:「這幅東西後面多半是一個保險箱──很多人喜歡這樣的裝置。」 白素搖頭:「早兩分鐘,我也這樣想,現在我卻不認為如此,你要是不相信,且試試把它打開。」 我花了大約十分鐘,就不得不同意白素的說法──這幅東西不是用來掩飾鑲在牆內的保險箱之用,因為根本找不到可以使它移動的方法,它是固定在牆上的。 我道:「這幅東西大有古怪,把它撬下來,我看它的後面,恐怕古怪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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