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女黑俠木蘭花 > 冷血人 | 上頁 下頁


  安妮笑了一下,她心中在想,那人語氣倒是客氣得很,可是事實上,他卻是拋下了皮包就走的,還會有什麼機會拒絶他?

  這時,安妮已可以肯定皮包中不會有什麼害人東西了,她打開了皮包的鎖,看看皮包中還有著什麼東西,她看了兩三分鐘,證明皮包是空的。

  然後她將手按在那三本釘成半寸厚的文件上。

  她在將那三本文件取出來時,並沒有翻開來看過,她只不過看到,文件的封底和封面,全是白紙。如果換了穆秀珍,這時,一定早已急不及待地將那三本文件打開來看個究竟了!

  但是安妮卻並不急於將它們翻開來。

  她將手按在那三本文件上,心中在自己問自己:這三本文件中,記載的是什麼?是軍事秘密,是間諜文件,還是什麼犯罪行動的方案?

  要回答這個問題,自然不是容易的事,首先,得先從那個人是什麼人著手,才能夠摸出一些頭緒來。

  安妮有足夠的耐性,可以克制著自己,不去翻開那三本文件,而要藉此考驗自己的推理的能力。她首先肯定那人是一個知識份子。

  因為那人的談吐很斯文,他寫的那字條,字跡雖然潦草,然而也決不是只有普通學識的人所能寫出來的。安妮還推測他,可能是一個科學家。

  因為安妮看到他的時候,他的衣著,都是很名貴的料子,但是,他卻顯然不曾將名貴料子做成的衣服,怎麼放在心上,衣服被保養得並不好。

  而這正是埋頭科學研究的科學家,不注意生活小節的通病。

  已然肯定了那人是一個科學家,那麼問題也容易解決得多了,她微笑著,自己對自己道:「那三本,一定是極有價值的科學文件!」

  她一面說,一面已親手翻開了其中的一本。

  她的腦中,已存下了她自己推理所得的主觀概念,是以當她一翻開那本文件時,她也預料到,會看到許多方程式和數字。

  可是當她將那本文件翻了開來之後,她卻不禁呆了一呆,她什麼也沒有看到──應該說,她在紙上,什麼都沒有看到。

  她看到的,只是白紙!

  安妮呆了一呆,忙將兩本文件拿了起來,迅速地一頁一頁翻動著,不到兩分鐘,她就翻完了那一本文件,而她所得到的結果是,從頭到尾,都是白紙。另外兩本,安妮翻得更快。

  那兩本的情形,也是一樣。

  那三疊,根本不是什麼文件,只不過是三疊白紙,釘裝在一起而已!安妮不禁有啼笑皆非的感覺,這算是什麼意思?什麼人在開玩笑?

  從那張紙條上的字來看,好像那是三本重要之極的文件,那三本文件的持有人──假定就是那個將皮包拋進來的人──正因為這三本文件,而受著生命的威脅,整件事,看來不像是一個無聊的玩笑,但為什麼這三本,全是白紙呢?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安妮只想了極短的時間,就拿起了那三本白紙,奔上了樓梯,到了書房中,她將那三本白紙,放在桌上,然後,打開了一個抽屜。

  那抽屜中有很多東西,大多數是裝有各種顏色液體的玻璃瓶,還有一盞酒精燈,安妮先取出了那盞酒精燈來,將它點燃。

  最簡單的,使隱形墨水現形的方法是如此。安妮這時,不相信那三本真的是白紙,她斷定上面一定有著用隱形墨水寫的字跡,所以她要令隱形墨水,現出形來。

  但是,當她連續將白紙放在火上烘燒之後,她卻得不到什麼,白紙,仍然是白紙。安妮並不氣餒,因為她還有別的辦法。

  她將抽屜中的許多玻璃瓶,一起取出來。

  玻璃瓶一共有十六個。安妮記得,木蘭花曾告訴過她,這十六個玻璃瓶中,十六種不同的化學液體,可以使任何隱形墨水現形。

  安妮耐性地用瓶旁的小刷子,蘸著藥水,在紙上掃刷著,開始的時候,她是充滿了信心的,但是當她試到第十二種,在她面前的仍然是白紙時,她的心,已不覺有點動搖了!

  當她試到第十五種時,她簡直已沒有信心了!

  是以,當她拿起第十六種藥水來時,她不禁嘆了一口氣,當然──可能正好是第十六種藥水,會令得白紙上現出文字來。

  但是,那可能性實在太少了,是不是?

  ***

  在市郊的公路上,至少有四個駕駛人,都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們看到一輛車子,在公路上完全不按照交通規則,在橫衝直撞。

  這種情形,本來倒也不是什麼奇事,醉漢駕車,就是那樣子的,公路上的車子不多,幾輛車子避開了那輛橫衝直撞的車子,向前繼續駛著。

  後來的車子之中,有一輛車子,在避開了那橫衝直撞的車子之後,駕駛人探出頭來,破口大罵,當他罵的時候,那輛橫衝直撞的車子,突然向他逼近,幾乎沒有將他探出窗外的頭剷了去,那駕駛人連忙縮回了頭來,「砰」地一聲,車子已撞在他的車上。

  那駕駛人從另一邊車門,走了出來。

  這時,兩輛車子都停了下來,接著,又有兩輛車子也停了下來,車子被撞的那駕駛人,憤怒地叫道:「他媽的,你──」

  可是,他的話還未曾講完,他的身子便突然向後,退了回來,臉上現出極其驚駭的神色來,甚至他的身子也在發著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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