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戰爭之王 | 上頁 下頁 |
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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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手下那幫弟兄絕對會好好地招呼小鬼子的糧道的,哈哈。"王烈樂呵呵地說完便出去忙活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了。 王烈前腳剛踏出去,蔣狀後腿便踏了進來,原本蔣狀的肥臉上總是泛著紅光如同抹了油一般光滑,但此時他的臉卻是打過石膏般的死白死白的,額頭上像是罩上了一層黑氣,遊飛卻是宛如見不著一般,攏著手笑呵呵地看著蔣狀。 跨進了屋,蔣狀也不發一句,一屁股重重地壓在了籐椅上,嘎吱作響的籐椅默默承受著蔣狀滿腹的怨氣。"大哥。"蔣狀憤憤地喚了聲。游飛抬頭望著房梁,看得是如此專注,以至於蔣狀懷疑他是在凝思著這老屋的房梁到底是如何撐起屋頂的。 游飛在蔣狀就要爆發的時候抿嘴笑著開了口:"蔣胖子,我給你安排個美差如何?" "我承不起,今天你還在背後捅了我一刀呢,現在笑得這麼邪乎說要給我安排美差,哼,鐵定有鬼。"蔣狀翻著眼白,對遊飛嗆聲道。 "嘎嘎,死胖子先聽我把話說完,我想讓你去與蘇四縣的大糧商汪興業汪大老闆敘敘舊,聽高永泰的情報,現在汪大老闆可是風生水起啊,幫襯著小鬼子做起糧運的大買賣來了。"遊飛說著。 蔣狀騰地躍了起來,一掌轟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蹦了起來,他滿臉都是憤恨:"這個天殺的死瘦子,我早便說過了,這個傢伙天生反骨,那小眼睛咕嚕咕嚕的透著賊光,看吧,投靠狗日的去了。當日要是依了我,還不是一刀的事,就他那細得像麻杆兒似的脖子還不是如切蘿蔔般容易。現在卻又要讓我跑大老遠地去做了他,還美差呢,哼,誰愛幹誰自個去折騰。" "哦,我沒有說要你幹掉他啊,汪大老闆為了活命可以為日本人賣命,自然就可以為了活命給咱們賣命,我這次便是要你去向汪大老闆打聲招呼,要他隔三差五地把鬼子運糧的情報報上來,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你說是不?"遊飛奸笑道。 蔣狀依舊不能釋懷,呼呼說著:"那個死瘦子居然做漢奸,早晚得生裂了他,這次便聽大哥你的。" 游飛樂道:"你不嚷嚷著吃不飽嗎,人家汪大老闆可是大戶之家,油水足得很,你去定是能夠大吃一頓了,你說這是美差不,別人我還不讓他去呢。" 蔣狀聽了憨憨地笑了起來,完全忘記了他來是要向遊飛興師問罪的。遊飛將滿腦子雞鴨魚肉的蔣狀推出了門去,呼了口氣,終於能夠自己一人安靜一會兒了…… 雖說已是初春,但是山區的早晨依舊是寒冷非常的,空氣中凝著霧氣附著在皮膚上冰涼冰涼的,嗚嗚的山風更是添了寒意。正所謂寒在於風,窮在於債,剛剛送別了蔣狀的遊飛立在小山坡上,遙望著遠去的蔣狀,雖說這會兒已經不可能看到蔣狀了,但是遊飛依舊深深地凝望著目送自己兄弟遠去。 "誰!"游飛身旁的張大嘴大聲呵斥了起來,小鬼看著一個人影一晃而過,當下警覺地拔出了手槍。張大嘴斜槍上舉啪啪兩聲開了兩槍,小傢伙雖然是穿著軍服,但是依舊顯得流裡流氣的像個匪徒多過軍人。 鳥鳥的,這個毛地方還有人躥來躥去的,那些當值守衛的傢伙該是不想活了,遊飛心裡惱恨非常,拔出腰間的手槍,兩眼機警地巡視著四周。霧氣彌漫在空中視野並不是很清晰,然而游飛依然是發現了身後右前方十多米處的草叢的草尖抖得厲害,游飛陰笑著走了過去,張大嘴趕緊跟上,這個時候遊飛身邊沒有一個警衛連的戰士,他張大嘴可是背負著看護旅長生死安危的大任啊,他又怎敢馬虎。 來人該就是藏在前邊的草叢裡了,游飛冷哼一聲,對著地上就是一槍。這時他眼中起了殺意,如果是小鬼子,他也是犯不上去問個什麼話,一槍斃了省事。 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傳來,聽樣子不是鬼子話也不是中國話,遊飛愣住了,草叢分開,一個高大的身子從草叢中站立了起來,來人身材高大得很,比游飛要高出兩個腦袋,一頭的金髮高聳的鼻樑深藍深藍的眼眸,長成這樣的人對於遊飛來說並不是太陌生,遊飛咦道:"哦,原來是洋鬼子。" "旅長,這就是番鬼佬啊,果然長得跟鬼一個樣,我把他殺了吧,聽村子裡老人說番鬼佬喝人血呢!"張大嘴探頭探腦地把那洋鬼子從頭到腳打量著,他對鬼子那頭金髮特別感興趣,他在心中想著是否是打了什麼金色的洋蠟,不然頭髮怎麼會是那個色。 游飛見著這洋鬼子全身的衣裳都是破破爛爛的,眼圈很黑很黑,整個人憔悴無比看來是受了不少罪過,洋鬼子對著游飛拼命作揖拱手,嘴裡不乾不淨的不知道在嘀咕啥,估計是在向自己討饒,無奈遊飛卻是一句也聽不明白。遊飛沉聲道:"小子,把這洋鬼子押回去。" 聽到遊飛沒有下令要自己幹掉這個怪物,張大嘴的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他走上前去抓起那鬼子的頭髮猛拽,洋鬼子殺豬般地尖叫了起來,遊飛皺眉道:"小子,你搞什麼呢?" 張大嘴吐了吐舌頭訝異地說道:"旅長,我以為這鬼子的頭髮是假的呢,沒想到還是真頭髮,怪了,人的頭髮怎麼能長這色啊,真是個怪物。" 洋鬼子畏懼得瑟瑟發抖,從張大嘴的眼神裡有著太多太多的好奇和敵意,生似要將他解剖來研究似的,洋鬼子嚇得閃到了遊飛身邊,驚懼非常地看著張大嘴,遊飛搖頭苦笑,沖著拽著自己衣角的洋鬼子喊道:"走吧,番鬼佬!" 由於洋鬼子非常懼怕張大嘴,所以緊緊挨著遊飛,幾乎就要貼上去了,那個距離和親密接觸的程度看在外人眼裡是非常恐怖的,沒有人會不懷疑這兩人是斷袖,絕對不會有人不懷疑的…… 望著洋鬼子,游飛直撓頭,卻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這人,畢竟連話都說不上,遊飛這次倒是沒怎麼辱駡這人了,畢竟罵了人家也聽不明白,白白浪費體力的事情遊飛是不會去幹的。 就在遊飛手足無措的身後,林雨瑞端著一碗小米粥走了進來,那撲鼻而來的香味讓洋鬼子咕嚕地吞了一大口口水,兩眼珠子便緊緊地盯住了盛著小米粥的碗,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林雨瑞放下碗,低聲問遊飛道:"這洋人是哪來的啊?" "我哪曉得啊,爺爺的,滿嘴鳥語沒一句老子聽得明白的,我和他大眼對小眼的好一陣子了。唉,我說,怎麼我這粥好像比別人的還要稀啊,我說你是不是搞職務歧視,對我區別對待啊。"遊飛瞪著碗裡的粥,滿臉的不滿。 好心給遊飛端粥來還要給他埋汰,林雨瑞擰過頭去不再看游飛那張讓她時常生氣的臉,不經意地卻見到那個洋人兩眼死盯著遊飛手上的碗,喉結上下來回抽動不知道咽下去了多少口水。 林雨瑞見著那鬼子像是歐洲白人的血統,便走上前去用她那生硬的英文和洋人交流了起來。洋鬼子見著終於有人能說上話了,立馬單手在胸前連連畫起了十字向聖母的庇佑致以最虔誠的感激。急促地向林雨瑞介紹說他叫史密斯,是美國的一個皮貨商人,因為輪船被人劫持一路流亡,稀裡糊塗地就流亡到這大山裡來了。 當林雨瑞向遊飛複述了史密斯的原話後,遊飛心裡嘀咕著,這個洋人,姓屎還他娘的叫蜜絲可真夠噁心的,鬼子就是鬼子起個名號都是古怪的要命。游飛打量著史密斯,這麼一個大漢居然會是一個商人,這是他所想像不出來的。"你到底是做什麼皮貨生意啊?"遊飛問道。這年頭跑皮貨的單幫的人可不多,更別說是一外國鬼子了,這裡頭定有古怪。林雨瑞這便充當起臨時翻譯來了。 史密斯支吾著,嘴裡就是蹦不出一個字出來。張大嘴毛了,吼道:"我靠,你個老毛子,旅長問你話呢,你可是身上癢癢了,非得老子抽你才會說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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