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終身制職業2 | 上頁 下頁
一七


  話音未落,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親王猛地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將夾在自己手臂中的冰雹打了個腦漿迸裂。不等其他人有任何的動作,親王已經調轉了槍口,朝著鬼龍扣動了扳機,嘴裡瘋狂地喊叫著:「殺光你們,我要回我的辦公室去!殺光你們,我就是最高軍事統帥!殺光你們……」

  在親王射出下一顆子彈之前,手裡抓著武器的人紛紛朝著親王開火了!特種兵們習慣的那種兩槍聯發的射擊方式、還有那種習慣性地選擇頭顱射擊的方法讓親王的腦袋在瞬間爆裂開來,在深秋的冷風中散發出了一陣夾雜著骨骼和碎肉的血雨。幾乎在第一聲槍聲響起的同時,機場中也響起了尖利的警報聲,鬼龍迅速地蹲下身子,從冰雹口袋裡掏走了所有可以證明冰雹身份的東西,再將已經沒有了頭顱的親王那撲倒在地上的屍體翻轉過來,同樣地搜走了所有的東西。晁鋒和禿子拉著還在震驚中發愣的SB和颶風飛快地向著遠處的警用通信車跑去,而其他人則在向正的帶領下迅速地佔領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高的小土堆,迅速地組成了一條簡單的防禦線。

  在檢查過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兩具屍體身份的物品後,向正也朝著鬼龍發出了「發現敵軍」的信號。從那個相對較高的小土堆上看去,一群穿著內務部應急部隊制服的士兵們正迅速地沖出了半掩蓋式的機庫,在稍事整頓後,按照標準的密集搜索隊形,向著槍聲傳出的方向搜索過來。看著自己手中的手槍,再看看那些內務部應急部隊士兵們手中嶄新的突擊步槍,只能選擇儘快撤退的鬼龍帶領著剩下的人迅速朝著已經跑出了一大段距離的晁鋒等人追去。

  喘息著跳上了那輛泥塵斑駁的警用通信車,早已坐在駕駛員位置上的禿子用力一踩油門,帶有深深的防滑刻痕的輪胎急速旋轉著揚起沙塵,飛快地朝著遠處的樹林沖去。

  坐在後箱中的SB和颶風一直呆愣著,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鬼龍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從車廂中翻出了一個巨大的酒壺塞到了SB的手中:「別這樣!我們都不想看到剛才的場面,可有時候我們也不得不面對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的現實!從前跟在我身邊的人只有你和颶風了,我不希望你們再出任何的紕漏,我損失不起!」

  灌下了幾口烈酒的SB狠狠地將酒壺塞到了颶風的手中,自己卻顫抖著雙手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那個裝著煙絲和煙葉的皮口袋,哆嗦著卷了一支巨大的香煙,坐在他身邊的晁鋒沉默著打著了自己的打火機,為SB點燃了手中的香煙。同樣在灌了幾口烈酒之後,颶風的臉色也不再那麼蒼白,只是扭頭從車窗中看著剛剛藏身的那片枯黃的草地,一句話也不說……

  兄弟反目,禍起蕭牆。誰都難以接受,尤其是在與自己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兄弟赤裸裸地告訴自己,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最親密的兄弟時,那種悲傷的感覺簡直可以讓人在瞬間崩潰!

  或許是在短短的幾天裡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和悲喜,SB的手不斷地顫抖著,眼睛也再一次地變成了血紅色。在車廂裡佝僂著身體,SB像是一頭受傷的公熊般喘著粗氣,目光散亂地四處掃視著,當鬼龍的大手搭在了SB的肩膀上,希望他能稍微平息一下激動的情緒時,SB猛地一把抓住了鬼龍的胳膊,眼睛也直勾勾地盯著鬼龍:「頭兒,不要背棄我們!我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出賣和背叛,我們不應該是這樣的!答應我,永遠不要背棄我們,就像我永遠不會背棄你一般!」

  坐在SB身邊的颶風沒有說話,但那同樣迫切的目光也讓他的心思表露無遺。經過了這次的變故,幾乎每個人心中最神聖的一塊淨土都受到了難以平復的創傷,兄弟相守望,這個說起來毫不費力的詞語,對這些即將亡命天涯的人來說,顯得那麼的珍貴,那麼的重要!

  用力抓緊了SB那顫抖的大手,鬼龍鄭重地看著SB和同樣充滿了期待的颶風:「我已經說過,加入我的軍團的人,就是我的兄弟。不離不棄,兄弟守望,任何一個背叛的人都要受到嚴懲,任何一個出賣者將被我們誅殺,在我們中間,只有信任,只有相互倚靠,不會再有那些讓我們心痛的事情發生了!」

  看著SB那散亂的眼神,鬼龍慢慢地伸出左手,輕輕地按在SB耳後的穴位上。看著SB漸漸地癱軟下來,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聲,鬼龍輕輕地將一個比較柔軟一點的坐墊放在了SB的脖子下面。從來都是粗神經、粗線條的SB竟然成了如此脆弱的模樣,這是誰都意想不到的,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即使是最輕微的一點刺激也有可能讓SB徹底的崩潰,還不如讓已經脆弱到了極點的SB稍微睡上一會兒比較好。

  當初冬的第一場雪飄飄灑灑地落在R國冰原上時,鬼龍一行已經坐上了前往白令海峽的長途列車,正愜意地在車廂中就著伏特加,品嘗著風味獨特的R國紅腸。

  想出這個絕妙辦法的颶風在揚揚自得地吹噓著:「沒有人想到前往白令海峽附近的煤礦拉煤炭的車裡竟然有我們這樣重要的大人物,更沒有人會有如此的神來之筆,明目張膽地冒充R國軍方的檢查人員登上這些空蕩蕩的悶罐列車的!SB,你身上的制服不合適,可說話的那種蠻橫和威嚇還是很到位的,那個可憐的老站長幾乎被你臉上的傷疤給嚇暈了,改天我也弄個兩條傷疤放在額頭上,真是威風啊……」

  從列車上那個結實的小爐子上取下了一條烤得噴香的大紅腸,SB一邊口沫四濺地大口地咀嚼著,一邊含混不清地回答道:「你可以赤手空拳地和一條健壯的荒原狼搏鬥,那樣你身上也就會有這樣的傷疤了!不過……颶風,你怎麼知道這些去煤礦拉煤的車是什麼時候出發的?」

  颶風得意地抿了一口伏特加:「我有個遠房親戚以前是看守那些在煤礦中做苦力的德國戰俘的,每年的假期他回家之後都要趕第一趟前往煤礦拉煤的車,而我經常去送他,就這麼簡單!而我的一個朋友現在就在那裡的潛艇基地中服役,據說他們最近有一次大買賣要做,如果不是接到了你的電話,沒准我早就去他那裡了!他正想找幾個合適的人手開展國外的業務,聽說我曾經在國外的雇傭軍中混過,他已經找了我好幾次了,可是許諾了大價錢給我的!」

  半個月的時間就這麼悄悄地過去了,除了在火車更換車頭或增加燃料的時候溜出車廂去補充些食物和燃料之外,鬼龍一行基本上就是在車廂中度過的。彼此間聊聊上次分手後各自的際遇,時間也比較容易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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