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日神劍(100)_張磊

一〇〇

　　團裡的兄弟好多逃亡參加了抗日同盟軍，後來同盟軍被打散，這些兄弟陸續也回來一部分。沒有回來的，多數都已長眠國土之下。

　　團裡原有兵員縮編為一個營，由於團裡作戰勇敢，再加上狄愛國在上層軍官裡面有很硬的後臺，所以這個團的番號並沒有被取消。很快，從其它傷亡嚴重的部隊縮編出的營、連補充到了團裡。

　　各個部隊都是戰場上面下來的，誰都不服誰。一時間老兵和新兵之間矛盾重重，時不時就有打架鬧事。

　　一年年國土的淪喪，很多兄弟選擇了逃亡，其中很多人回到東北參加抗日遊擊隊。其中大部分幾年中轉戰于白山黑水之間，最後也為國捐軀了。

　　負傷後的兄弟陸續回來很多，潘雲飛、孫寒、武鳴、陳鋒、曹猛、李雄明、王衛華、駱鈞這些虎將成了團裡的骨幹軍官。教導隊被重新組建，潘雲飛仍舊是教導隊的隊長，而各個部隊最有戰鬥經驗的老兵都被選拔進了教導隊。陳鋒當連長的教導隊三連，是全隊最有朝氣，戰鬥力最強悍的連隊。

　　另外，孫寒、武鳴等人重新回到三營，但營長陳向東是其他部隊調過來的，據說他在長城會戰中打得也很英勇。整個三營基本上是團裡的老底子，也是團裡悍將雲集的一個營。

　　一九三三年十月初，日軍提出了《帝國國策》，要求在華北設「緩衝地帶」。國內各大報紙紛紛刊登。就在這同一月，日本方面迫使國民政府答應與偽滿通車、通郵，並禁止一切抗日活動。這也就意味著國民政府變相地承認了「偽滿洲國」，消息傳來，激起了團裡的兄弟的義憤。

　　同年十一月二十日，第十九路將領等發動福建事變，成立抗日反蔣的「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隨後，日軍戰艦開入福建海域，協同國民政府的軍隊佔領廈門，以打壓十九路軍。

　　短短的兩個月，福建事變結束，十九路軍被國民政府打敗，福建成立的抗日政府被國民政府消滅。

　　一九三四年二月，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越叫越響，少帥張學良任豫鄂皖三省「剿總」副司令。等到三月份，「滿洲國」改稱「滿洲帝國」，溥儀在長春當上了傀儡皇帝，年號「康德」。團裡的兄弟幾天後也陸續聽說了，大家私下都在臭駡溥儀這個民族敗類。

　　一九三四年八月，日軍在山海關、秦皇島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華北局勢再次驟然緊張起來，因為團裡曾經在華北和日軍作戰，大家都琢磨著可能沒準兒部隊還得被派上去。但國民政府並沒有採取行動，反而在國內努力壓制反日情緒。

　　到了十月底，日軍藉口二十九軍在張北盤查過境的日本中國駐屯軍參謀，挑起張北事件。國民政府仍舊沒有有力回擊。反而在一個月後，即十一月底，處決了抗日同盟軍的將領吉鴻昌。

　　據說吉鴻昌就義時從容不迫，還留下了一首詩：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這首詩後來被報界捅了出來，狄愛國看了報紙給其它軍官看，大家都不敢多議論，惟有陳鋒看完了說了一句：「真是條漢子，當兵就得當成這樣，啥破國民政府，不抗日不說，還殺自己人。」

　　轉眼就到了一九三五年，這年部隊受到整編。狄愛國調到了旅部當了參謀長，王煥成提升為團長。

　　這年一首此後被廣泛傳唱，幾十年後成為國歌的歌曲在海內唱響，那就是以東北抗日部隊為背景的《義勇軍進行曲》。當時很多東北軍很多部隊都偷偷傳唱這首歌，唱一次哭一次。

　　一九三五年年初，日軍相繼製造了兩次「察東事件」。整個察哈爾局勢逐漸惡化。

　　三月份，少帥張學良任武昌行營主任。

　　六月初，「張北事件」爆發。日本在華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向何應欽發出通牒，要求取消國民黨在河北和平津的黨部，罷免東北軍將領河北省主席于學忠，並撤離撤離駐平津地區的東北軍及國民黨中央軍。國民政府再次妥協讓步，免去宋哲元察哈爾省主席之職，改由秦德純代理。

　　張北事件後，國民黨察哈爾省政府民政廳長兼第二十九軍副軍長秦德純和關東軍駐瀋陽特務機關長土肥雄賢二在北平簽訂《秦土協定》。這年的七月，《何梅協定》簽訂。這兩個協定導致中國軍隊在察哈爾的勢力被徹底逐出，察哈爾基本上全境淪于敵手。

　　消息傳到部隊，團裡幾乎嘩變。狄愛國回到老部隊彈壓，才把這支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裡的虎狼之師彈壓下去。

　　幾個多月後，團裡隨整個師調離原防區，調到了西安附近。調防後不久，在西安成立了西北「剿匪」司令部，蔣介石兼總司令，張學良兼副總司令。大夥在議論，可能過段時間要和共匪打起來。

　　十一月底，團裡隨同十幾萬東北軍浩浩蕩蕩開拔了，這次行動矛頭直指共產黨領導的紅軍。

　　五十八西北剿共

　　轉眼就要到新曆的元旦了，西北的寒風呼呼得刺骨凜冽。王煥成站在一處斜坡突出的岩石上，幾個團部的軍官分別站在他的身後。

　　「長官，共匪熟悉當地地形，咱們要不等等其它部隊再說？」

　　潘雲飛雖說打仗比較魯莽，但也看出此地陰陰地像是一處死地，兩面環山，高聳的山嶺，西北風從中穿過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風箱一般。

　　「共匪難道會鑽洞？剛才還在，怎麼一眨眼就看不到了。」王煥成自言自語著，他雖說早年出身東北講武堂，但真要論起帶兵打仗，可能團裡很多連長都比他強。王煥成是軍中通常那種官宦子弟從軍，雖說混得上下逢源，但實際作戰能力的軍官。

　　「長官，我看先派出一個營追擊，團裡的主力暫時不要動。」後勤參謀聞天海說道。

　　「這裡是什麼位置。」王煥成問道。從軍這麼多年王煥成一直讀圖能力很差，看不明白地圖，邊上的的參謀指給他看，「長官，這裡是我們前幾天和共匪發生遭遇戰的直羅鎮，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在地圖上叫二道豁子，從地圖上看，地形狹窄，不利於重兵展開。」

　　「我們人多，還怕他窮得連衣服都沒得穿的共匪。傳令，教導隊作為全團突擊主力。其它各營尾隨追擊。」王煥成覺得剛才遭遇的紅軍最多兩個多連，自己以一個團的重兵打兩個連那不是手到擒來的簡單事。這時的王煥成好像已經看到一枚金光燦燦的勳章在等著他。

　　「是，長官。」潘雲飛敬禮，然後跳了岩石快步跑到教導隊指揮部隊去了。

　　「勤務兵，把陳鋒找來。」潘雲飛一邊快步上馬，一邊招呼人去找陳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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