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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把這些因素想明白了,狄豐城便嚴肅地看著孫寒:「小兄弟,你要是不嫌棄我們團廟小,乾脆就編入我們團吧,你可以將你的部下編入我的警衛連裡,你來當排長。」

  「謝謝長官肯收留我們。」

  「不用客氣,你們在嫩江打鬼子,一路撤過來投奔主力,也難為你們的一片忠心。」

  「長官,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先說說看。」

  「長官,我的隊伍裡面有好幾個軍官,他們是不是請長官另外分配職務,他們幾個帶兵都沒問題,如果當我的部下,恐怕有些屈才。」

  這話說得狄豐城一愣,心裡暗自佩服孫寒的坦蕩,別人都怕自己的同僚搶了自己的風頭,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反而願意提攜自己的同僚。光是這個心胸,今後的前途就不可限量,而自己的侄子聞天海現在在團部當參謀,這個團長的位置遲早是他的,要是手下多幾個像孫寒這樣有實戰經驗的軍官,那對今後團裡整體戰鬥力的提升肯定是有好處的。

  幾天後,孫寒和其他兄弟經過補充後編入團部警衛連,李雄明、駱鈞、門小平分別擔任三個班的班長。經過孫寒的推薦,武鳴、曹猛都分別被任命為一營下面連隊的副排長。一營是團裡的骨幹,當年狄豐城就是從一營營長的位置升起來的。現在一營的營長是潘雲飛,也是個能打能拼的軍官。

  武鳴和曹猛剛到一營的時候就被營長潘雲飛弄了個下馬威。那天兩個人到一營報到,當時一營駐地離團部最遠,在五裡地外的一處村莊裡。團部的參謀帶著兩個人到了營部就回去了,兩個人在一營營部外面的長凳子上坐了一個上午也沒人理他們。一直到部隊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餓得前心貼肚皮,就找了營部門口的衛兵去問,啥時候營長能見他們兩個。

  過了一會兒,衛兵招呼兩個人進去,就看裡面七八個人正在那裡推杯換盅喝得熱鬧呢。武鳴和曹猛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臉上現出了有點不痛快的表情。酒桌邊正對著門的位置上坐著一個方臉膛的漢子,年紀約莫三十出頭,濃眉大眼的,雙目炯炯有神,兩道深深的法令紋將他整個面孔刻畫得沉穩幹練。

  他一邊端著酒杯一邊打量著武鳴和曹猛,然後臉色一變哈哈大笑地對酒桌上其他人說道:「我忘了和大夥介紹,這兩個可是咱們東北軍的大英雄,在嫩江邊上打過鬼子,可惜被鬼子打跑了,費了好大事跑到咱們團投奔。咱團長心眼好,讓我們營收留他們,你們幾個看看,誰要?誰要誰領走。」

  這席話一說,酒桌上七嘴八舌地就開始議論開了,有人說:「長官,我們連還缺個伙夫,要不到我們連去吧。」

  「長官,我身邊少了個倒夜壺的勤務兵,哈哈,分一個給我吧。」

  方臉膛漢子一邊聽著身邊的軍官胡說八道,一邊嘴角掛著微笑看著武鳴和曹猛。武鳴臉色沉靜,曹猛卻有點想要發作的意思。方臉膛心裡琢磨,看來這兩人一個屬￿穩健型,而另一個比較暴躁。

  酒桌上的話越來越不堪,有人說,大老爺們不要,要是個娘們那沒問題,老子晚上正好炕上缺個暖腳的。

  最後曹猛有些忍不住了,他啪的一下打了個立正,然後敬個禮:「長官,在座的有誰槍法比我好的,我就自願去給他倒夜壺。」這話一說,武鳴心裡一咯噔,不禁暗自直罵曹猛,沒有經住激將法,上了別人的當。

  方臉膛知道激將法奏效,把酒碗一放:「都他娘的別喝了,哈哈,大家都去玩玩槍,就當行酒令博個樂子。」

  一窩蜂十幾個人簇擁著走到場院裡,遠處五十米開外擺了十幾個酒瓶當靶子。方臉膛扣上扣子,從腰間拽出快慢機連開五槍,遠處頓時打碎了四個酒瓶。對於手槍來說這個槍法已經相當不錯了。

  武鳴接過了快慢機,也是連開五槍,他手槍打得還不錯,五發五中。這主要是剛才武鳴在注意觀察彈道,潘雲飛剛才打飛了的第三槍,明顯子彈有些向左下方偏,所以他修正了一點,果然就准了很多。

  曹猛第三個打,他接過五發子彈裝填進去,這時遠處的兄弟要去換酒瓶,被曹猛高聲喝止了。他環顧了一下左右,從牆角撿起一個破舊的馬燈。那個馬燈的六面玻璃都破了,只剩下鏽跡斑斑的鐵皮底座,曹猛拿著馬燈幾步跑到剛才放酒瓶的位置。

  方臉膛看著曹猛心裡暗自佩服,曹猛跑過去的時候,右手提槍,左手拿著馬燈,跑步的動作很自然地毛腰快步,這完全是一種久經沙場的本能。

  曹猛把破馬燈在土包下面放好了,然後又返回到這邊,他抬起快慢機簡單瞄了一下,啪的一槍打了過去,就見那個馬燈被打得跳了起來,剛要落到地面的時候,曹猛又是一槍,馬燈又被打跳了。就這麼連續五槍,馬燈始終沒掉在地上,周圍頓時一陣喝彩。

  方臉膛滿意地笑笑,心說這兩人看來都是塊好材料。

  「哈哈,果然身手不錯。兩位老弟,我這剛才是激將法,兩位不要耿耿於懷。」

  「謝謝長官誇獎。」

  方臉膛分別和武鳴、曹猛握了握手:「我是一營營長潘雲飛,哈哈,以後大家就都是一營的兄弟了,走,一起喝酒去。」

  武鳴、曹猛隨著潘雲飛回到營部的酒桌邊,這次是英雄識英雄,賓主喝得暢快淋漓。武鳴、曹猛在酒桌上分別認識了幾個連的連長,最後兩人被調到三連當了副排長。三連連長唐路就是剛才開玩笑說要找個倒夜壺的那人,乍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卻是正經東北講武堂出身,是個難得的儒將。就這麼著,一路敗退終於找到主力的孫寒等人在團裡安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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