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 上頁 下頁
一〇三


  ——問題就在他沒有徹底拔完,就剩下我一個小尾巴一個小列兵。

  一個不起眼的小列兵。

  我小心翼翼,胸中卻是火焰升騰。攥著步槍的手心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汗珠從額頭從鼻尖滑落,脖子上也有汗珠,流到衣服領子裡面很不舒服,但是我顧不上了。

  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打他個狗日的!

  我接近指揮中樞的時候天色擦黑。

  我靜悄悄低姿匍匐上了山梁,俯視整個山谷。

  炊煙升起人聲鼎沸狗聲自然也是鼎沸的,你們在電影上見過的越戰美軍基地也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就不再贅述了。層層警戒警戒層層真的是無處下嘴,天線滿天滿天天線你就可以想像電波的繁忙。看的見的警戒哨看不見的警戒哨到處都是,你也不知道怎麼滲透進去。

  只有一個機會,就是天黑。

  只有一個缺口,那就是貫穿基地的那條小河。

  我的計劃就有了,就是趁著天黑從小河潛水進去接近指揮部的大帳篷扔進一顆發煙手榴彈,然後就是等著被錘。

  但是贏了。

  就等天黑。

  你知道看著底下的兄弟部隊開飯是什麼感覺?

  就是流口水啊!

  我就咽著口水在等天黑,我都想好了被他們錘完就要吃的他們狗日的也不會不給,還得給我好的。是個好漢誰都佩服,其實最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對手,這個真理現在也沒有過時。

  然後我就聽見隆隆的馬達聲越來越近。

  我就知道是陸航的直升機。

  我拿起95步槍的白光瞄準鏡裝上——我沒有帶望遠鏡,白光瞄準鏡的倍數雖然不高但是還是看的清楚點。

  我就看見一架迷彩米8跟只大蜻蜓似的降落在遠處的機場上。

  我還看見附近戒備森嚴。

  然後就看見一群明顯不是士兵的穿迷彩的官員下了飛機。

  當時我就樂了!狗日的兄弟部隊的頭頭來了!

  這回我可給你們好看了!

  我靠!譜子真大啊!還有個一步三搖的明顯是女兵啊!

  解放軍什麼時候也有女秘書了?!

  我當時還真傻了一下子。

  我就看著他們進了大帳篷再也沒有出來。

  要是實戰我真的不用下去,手頭要有40火我一顆下去這個一等功我想不要都不成,但是問題是我沒有40火啊!有也屁用不頂啊!我打也打不了啊!就冒個煙,我說我打中了人家就說沒有,人家人多啊!我一張嘴說了也不算啊!——這種對抗性很強的演練都涉及部隊的榮譽感,所以誰也不會讓步,然後又是無頭案。部隊這種鳥事多了去了,誰讓是軍隊呢?這種事情誰也不會謙讓。

  沒轍了,我還是得下去冒險。

  等吧!

  那個女兵還在小河邊洗手洗臉。

  她就沒進帳篷就在附近忽悠。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幹啥的,我也沒想出來野戰軍什麼作戰職務是女幹部幹的。她那個樣子看上去也不像作戰幹部啊?這麼自由?也沒人管?誰啊?!譜子這麼大啊?!

  他們出來一次,吃了點東西說了會子話。

  我正在擔心,壞了!這下子他們要上飛機走了咋辦啊?這個大便宜不就沒了嗎?!

  但是他們說說笑笑又回去了。

  我就放心了。

  天黑的很快,帳篷裡面的燈早就亮了。

  從打開的窗戶裡面我就看見一片人頭還有煙霧升騰。

  野戰軍的領導不抽煙的少,煩心的事情多啊!

  我又等了一小會,等天徹底黑了。

  我就下去了。

  還是低姿匍匐悄悄的接近小河。

  當然有哨兵,但是是遊動哨。我早算好了他們的規律,知道他們多久換一次哨,視線怎麼交叉的——後來我玩《盟軍敢死隊》真的覺得簡單的要命啊!這還用算嗎?就那麼幾個鳥德國鬼子啊!演練中的解放軍指揮所比這人多的多啊!

  我抓緊那不到一分種的空差就下河了。

  河水不深,剛能沒我的頂我就潛水。當然嘴裡叼跟蘆葦管子是少不了的,解放軍前輩偵察兵的老套路其實還是管用的就看你怎麼用了。機動靈活的原則也是特種部隊的原則之一,不能老是覺得自己不行咱們老前輩的聰明才智還是要繼承的。

  水底當然有鐵絲隔網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我一看差點沒噴出來。

  借著上面的探照燈光我看見一大堆各種魚類還有蛤蟆老鱉都在網子那邊跟我大眼蹬小眼,水是向我這邊流的所以它們就被擋在那邊——事後我得出的結論就是軍轉民真的沒那麼難,軍用水下隔網就可以作淡水河的漁網那個質量比一般的漁網好的多的多!

  我就拿出多功能特戰匕首開始切割。

  我深吸一口氣就到最下面,傻子都知道上面絕對有鐵皮罐子甚至是有防步兵雷達的,那個是不能切的——便宜沒好貨的認識就是在部隊養成的,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的,要吃好的就得費勁,無論買東西找女孩都是一個道理——咳!什麼亂七八糟的!

  還說我在那兒割啊割,極小的動作,割的當然也極慢,割一會就上去叼著蘆葦管子換口氣。

  再下去割。

  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魚啊蛤蟆啊老鱉啊就擠著往外出啊!

  那個熱鬧啊!

  我還得伸手去維持一下交通秩序。

  他們也不知道感謝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我就等他們走了再下去繼續割。

  終於割開一個我可以進去的口子。

  我就進去了。

  我游啊遊啊,揣摩著差不多了就看上面沒探照燈就上來小心翼翼的換口氣,還是不敢全出來,就出來個鼻子輕輕換了一下。

  然後才觀察四周。

  一個中尉在遠處晚點名,一群士兵在唱《說句心裡話》。

  一個哨兵在打哈欠。

  狗爺搖著尾巴剛剛過去。

  大帳篷還是亮著燈。

  戒備當然森嚴,但是沒有外圍那麼嚴了。

  我找了一片蘆葦悄悄上去了。

  怎麼接近呢?到處都是人啊!

  我就藏在蘆葦裡面看啊看啊!眼睛剛剛晃過去我就又回來了,我看見了炊事班在河邊刷鍋。離我大概有30多米吧,但是有幾個人抬著大鍋在刷。

  我拔出一顆發煙手榴彈窩在手中。

  投彈不求遠求准——這是我們反復強調的原則了,也練了無數遍了!

  去你奶奶的!

  手榴彈就出手了!

  在空中旋轉著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

  都沒注意,大黑夜的半天飛來個手榴彈你能注意啊?!

  咣!

  就落在兩個炊事兵剛剛洗好往回搬的大鍋裡面。

  「啥玩意啊?!誰跟老子搗亂啊?!」一個兵就罵還是東北的。

  「砰」!

  都是軍人反應不是吹的,幾個炊事兵趕緊臥倒。

  其實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他們早都報銷了。

  黃煙起來了(我就不知道這個鍋子他們要刷多久了,那玩意的顏色不好去)。

  就開始喊:「敵人進來了!敵人進來了!」

  就都過去了,腳步嘈雜。

  我右手握住95槍,左手拿著又一枚手榴彈沖向大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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