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 | 上頁 下頁
九八


  ——扯遠了又,好像在寫什麼科普讀物了。

  還說我在沼澤邊緣爬。

  我的眼睛在五顏六色的蝴蝶的包圍下睜的很大,因為有一種顏色是我不能不注意的,其實我就是向著這種顏色前進的。

  那就是火的顏色,不是紅色的,燭火是黃色的。

  我在記憶中看到自己蟲子一樣蠕動著,積蓄了全身的力氣,就為了那麼一小下。喊都喊不出來了,只有短促的呼吸聲,間或有兩支步槍相互撞擊的金屬部件的響聲。

  我清醒過來以後看那段距離,大概只有50米,但是我爬了多久呢?我至今也沒有答案。

  我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舉起自己的右手啪的拍在門上。

  然後就昏迷了。

  我再睜開眼睛天色已經亮了,其實還沒有睜眼我就已經知道了——我先聽見了大公雞的叫聲喔喔喔——我當時還真的以為在農村的奶奶家,我爺爺退休以後不在幹休所養老就回老家住,我小時候就經常回去——然後我就感覺到奶奶在摸拉我的臉,拿熱水給我擦臉。我小的時候睡不著的時候,奶奶就抱著我摸拉我的臉,我一會就睡著了。

  奶奶?

  我低聲叫著慢慢的睜開眼睛。

  然後我看見一張蒼老的臉慈祥的臉心疼的臉。

  還有滿頭的白髮。

  還有溝壑密佈的眼窩裡面的淚水。

  「奶奶……」

  我一下子叫出了聲音。

  「娃子,你這是咋的了?」

  聲音一出來我就徹底醒了,因為我知道這不是我的奶奶,聲音不對口音也不對。

  但是,聲音裡面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我就鼻頭發酸,我想我奶奶了,那時候我才18歲啊!

  然後感到渾身跟散架了一樣酸痛酸痛的。

  老奶奶本來就有眼淚,這回就哭出聲音了:

  「娃子啊,你這是被警察追還是被壞人追啊?」

  我就說:「我是當兵的。」

  老奶奶就說了一句話,當時我就哭了現在我也哭了。

  ——「我要是你奶奶,就不讓你當這個兵!」

  我的眼淚就嘩啦啦下來了。

  我跟你們說過我爺爺算是老八路,但是在我當兵的問題上他和我爸爸是有不同意見的而且是極力反對——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明白過來什麼叫隔輩親。我爺爺怕我吃苦,我爸爸想我吃苦鍛煉鍛煉。兩個都沒有錯,但是爺爺和奶奶絕對是心疼我看不得我吃半點苦。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我小時候家裡窮,80年代老幹部家也不富裕啊,何況我爺爺命運多變退休的時候不過是縣團級。我奶奶就拿著饅頭一點點嚼碎了就那麼一口口喂我,我小莊就是這麼長大的……

  好了,又扯遠了,有的朋友不愛看了。不過我先告訴你,我不是為你寫的,你不想看就別看,網絡自由我又沒有要你的書錢。SB又沒有給我錢,我跟這兒想寫什麼寫什麼,你有什麼可以說的?不是想得罪你們,但是你們現在也確實是不象話了。難道每一節都是小高潮你們才滿意?那還叫小說嗎?別的朋友沒有參與這個創作過程的以後接觸了怎麼看啊?我寫小說是專門為了滿足你啊?在別的網站上退伍軍人都沒有對我的議論產生歧義,你們一點苦也沒有吃過沒有經歷過我現在寫了你們喜歡看就看,不喜歡看就換個帖子看好不好?我是為這些軍人和退伍軍人寫的,不是為了你們。真是沒有求著你們看——打住。

  我哭了一會兒,老奶奶也陪我哭了一會我就一下子驚醒了!

  槍!

  我的槍呢!

  兩支步槍一隻手槍還有一把匕首!

  凱芙拉頭盔也在,好在沒有丟,我丟一個要2000多塊錢呢!從我的津貼裡面扣要扣到猴年馬月啊?!

  我一激靈就要坐起來,但是實在是起不來了,剛剛動一下腹肌就生疼又一下子跌在床上了。

  「起來作啥子啊?」

  老奶奶趕緊按著我,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光光了。

  但是我顧不上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就說:「槍?!我的槍呢?!」

  老奶奶就一拍我身邊我就聽見金屬聲音:「這兒呢!就放在你跟前呢!」

  我就偏頭一看,兩支步槍一支手槍還有彈匣備用彈匣什麼的一個不少,匕首也在,好好的插在套子裡面。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槍安全自己不用被勞教了——在部隊丟槍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其嚴重性是僅次於洩密的。這種紀律教育是反復強調的,尤其是特種部隊兩樣都沾上了,保密你就不用說了,還老帶著槍到處跑丟了就是勞教你沒有什麼解釋的。好在槍沒有丟,不然我小莊現在也得寫個《尋槍》了。

  然後我就聽見門響,一個人走進來。

  是個壯年男子,也是黝黑,也是看上去就是話不多,沉默寡言的那種。

  我知道這就是他兒子。老奶奶沒有兒媳婦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女人這種資源是跟別的物資流動相似的,就是向更繁華的地方流動,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這是事實。

  然後我就喝了點水,老奶奶喂我喝的,我乖的要命。

  他兒子就去做飯老奶奶陪我說話。

  她的口音不是特別好懂,但是我還是認真的聽。我的普通話她是聽的懂的,在她面前我除了秘密沒有說什麼都說了,包括我們這次是演練,我就是不能被那幫子狗日的搜索隊也就是別的解放軍抓住。

  老奶奶琢磨了半天說了一句極其經典的話:

  「我懂了!你們在耍!你們就是新四軍遊擊隊,他們就是小日本!」

  我趕緊點頭,山民的智慧是絕對高的——這位老奶奶對特種部隊的認識非常正確,特種部隊就是遊擊隊,沒那麼多神奇的可以講。

  然後我就休息,接著中午吃飯,居然是紅燒羊肉湯。一吃那個嫩啊,我就知道老奶奶讓兒子把賣錢的山羊羔子給殺了。——其實我真的沒有犯規,發動群眾掩護自己也是特種部隊作戰原則之一,老美在越南也想這麼幹但是沒成,這點子想法還是從毛主席他老人家的書裡學的。

  我中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下午3點左右就能起來活動了。

  要不怎麼說特種部隊的戰士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呢,緩過來只是一個時間問題,但是特戰隊員緩過來的時間是大大縮短的,這就是大運動量和艱苦的訓練造就的結果。

  我穿了一身他兒子的衣裳,我的衣服和靴子都被老奶奶洗過了晾在外面還沒有全幹。

  我走出去,老奶奶還在給我翻過來半濕的迷彩服和迷彩大汗巾。

  我就說我該走了,不能再跟這兒停留了,因為我要趕在狗頭高中隊帶隊到7號公路橋以前在那兒等他們。我要穿越大山穿越原始叢林地帶,時間是寶貴的。

  老奶奶有點驚訝,她問我怎麼走。

  我就說腿唄,我又沒有受傷。

  老奶奶是堅決不依的,說什麼也不能讓我這麼進山,我再怎麼解釋是訓練我能頂得住也不行。但是我是一定要走的,這麼忽悠下去挨的收拾就更厲害。

  最後老奶奶磨的沒有辦法,答應我走。她問我去哪兒,我跟她有什麼可以保密的啊,就說是公路橋那邊。她就明白了,說要送我一程。

  怎麼送啊?她這個小腳怎麼可能進林子呢?!

  我堅決拒絕,她又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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