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製造(59)_兵不血刃

五九

　　一般都是六七個項目同時進行考核，人員合理地穿插調控，每個人在參加了一個項目的考核之後，最少會得到十到二十分鐘的休息調整，然後再投入到下一場比賽，杜絕了考核不公平的可能，保證所有的人員都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在靜寂中仔細觀察，在這五六百名參加考核人員身上，很多人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從而產生了動作的變形。

　　從他們懊喪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對自己的成績極不滿意，甚至還有失神而呆滯者，他們的結果是被憲兵強行逐出場地，然後帶回他們原來的大篷車，下面的考核也就不用參加了，如此只會讓考核進行得更加快捷。

　　直到這時，我們才發現曠連長的先見之明，由於在來時路上那一堂生動的教育啟發，××師的尖兵們表現得比其他部隊都正常。

　　抱著一顆戰鬥的心，全身心地投入戰鬥，在實際考核裡得到了最好的落實，成績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從曠連長那張忍不住笑意的臉上，我知道他對我們的成績還是很滿意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讓人吃驚的高效率，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考核比武，在這一片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的環境裡，五六百人進行六七項軍事訓練考核，竟然在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裡全部完成，人員的調控和安排近乎完美，我想就算是用電腦來計算，精度也不過如此。

　　從那些冷酷得近似機器的憲兵口中，你當然不可能知道你的考核成績如何，你只知道你剛才的成績都已經完整地記在了他們的本子上，是否合格或是優秀的標準如何我們不得而知，唯有從憲兵們最後的安排上我們或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當所有的考核項目完成之後，參加考核的戰士再次被憲兵整隊，被念到名字的尖兵再次被打散分配到各車之上。這時我才發現我們師與我同分到一輛車上的就僅剩下六人了，當看著王玉龍和彭拯同在這一列車上時，我心裡隱隱知道，上車的應該就是考核成績較好的了。

　　被憲兵念到名字後，上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曠連長，他竟然還對我笑了一個，那一笑裡的詭異實在讓我印象深刻，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因為憑我對他的瞭解，當他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是我噩夢的開始。

　　膽戰心驚地被憲兵們"押"上了軍用大篷車，然後又是仿若置身於囚車之內。我們根本對前進的路線一點也不瞭解，只感覺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圈子，在餓得有些抗不住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裡又是一個軍營，來不及看清這個軍營是什麼模樣，我們就被憲兵們帶入了一個食堂。

　　良好的紀律意識讓我們什麼也沒問，反正問了也是白問，得到的只是憲兵一句毫無感情可言的回答："請保持肅靜，如果你們有過分的舉動，我將直接將你們帶回原來的部隊，接受紀律處分。"

　　憲兵意味著什麼？就是專管我們這些當兵的。雖然我們才入伍沒多久，也聽說憲兵的權力不小，老兵們走在街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衣著嚴整走在大街上的憲兵們。如果是軍容不整，那麼記上你所在部隊的番號，把你的姓名備案，發至你所在的部隊，你就在全師或全軍有名了，回到連隊就一定會有親切的"接待"，或許會把你關到一個黑房間內，好好地享受下你的私人空間。

　　如果是嚴重違紀的事情被憲兵們看到了呢？比如說你在地方打架鬥毆，或是做一些非理性的活動，那你非常有可能連家都沒得歸，憲兵們會將你直接抓回他們的駐地，等你部隊的首長來接你，那你的樂子就不用說會有多大了。

　　帶著這份難以描繪的畏懼之情，尖兵們很識趣地保持著安靜，反正食堂裡面已經擺滿了十餘個桌子的飯菜，在憲兵們命令所有的戰士進食之後，我們最好的方式就是趕緊填飽肚子。關於我們將面臨什麼樣的命運，相信就算死也會讓我們做一個明白鬼吧？

　　那一刻，我和彭拯隨意地抬頭看了一下，我們參加軍區軍事訓練考核的人員已有七八十人到了這裡，這些人的年齡都與我們近似，看來是各個集團軍或師的新兵蛋子，現在他們的表情與我們一般無二，臉上看著憲兵時都露出了極度的茫然。

　　"同志們好！"

　　"首長好！"

　　"稍息！"

　　在食堂外集合，當憲兵們為我們整好隊形向一位兩杠兩星的軍官報告之後，我們終於看到一個願意與我們溝通的中校軍官了。

　　"大家一路辛苦了……"

　　"為人民服務！"

　　別看我們這些新兵入伍沒幾天，但我想這些傢伙應該都是各軍各師的精銳，中校同志的話還沒完，立即就被我們條件反射一般的回話打斷了。

　　"新兵們的素質都不錯啊，大家放鬆些，不要這麼緊張。"

　　中校同志有些尷尬地揮了揮手，不過看他面帶微笑的模樣，他還是比較滿意我們的表現的，而他笑容可掬的表情也讓我們緊張的心情得到了適時的放鬆。

　　我甚至還想到或許未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會不會是因為我們成績過分優異，會得到軍區首長的特別接見，頒發榮譽獎章呢？這個問題實在讓我的心情得到稍刻的愉悅。

　　"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由於你們出色的表現，所以你們有幸被軍區領導重視，將在未來的四周內成為特訓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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