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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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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雖然出色,可是"喬閻王"與老兵們嬉笑打鬧完,將我們這些新兵蛋子集合之後,他那張臉又魔術般恢復成現在的爛苦瓜,好像我們欠他一百萬似的冷冷說道: "這次你們的成績一般吧,比我去年帶的兵差了點,他們去年的平均成績是一分三十五秒。你們這幫廢物,他媽的讓老子丟人大了,現在給我滾回去,我要罰你們一個十公里的越野!" 媽的,"喬閻王"你去死吧,我們從邊上一排二排新兵那羡慕的目光裡面已經看到了我們排有多出色,已經從老兵同志發著不明寒芒的眼裡知道了我們現在有多搶手,我們幫你長臉了,可是你這個人渣卻還要罰我們一個十公里越野? 對於他以上讓人極為不齒的言論,我們只做出了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反應,那就在他還沒下令向後轉的情況下,由鄙人帶頭,給了他一個漂亮的集體向後轉,全排給了他一個瀟灑的無言藐視。 在他臉色突然一變,額上青筋暴出的情況下,我們已經快步跑進了宿舍,根本不讓他有機會對我們下毒手,我們兩分多鐘就打好了背包,一溜煙地就主動向營門外沖了出去,等到出了營門,整個青山綠水之間就傳來了我們爽朗快意的笑聲…… 而耐人尋味的是,對於我們做出的以上舉動,直到我們從營外跑回來,這個惡魔竟然沒有找我們麻煩,"喬閻王"那天也第一次沒出營門去監視我們是否按要求跑完。 間接地我們還從五位在宿舍"病休"戰友口中知道,"喬閻王"甚至還在宿舍裡帶著一絲笑意看著我們飛快遁走的背影說道: "他媽的,這幫臭小子……" "喬閻王"對我們態度的改變,似乎預示著我們苦難的日子終於要走到盡頭了。 熬過了體能強化周,受過了那簡直讓人瘋狂的折磨,尤其是經過了考核,得到老兵和連部幹部的一致認可,我們這些新兵蛋子的日子終於有點苦盡甘來的味道。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們的訓練強度明顯逐漸減少,除了例行的每天兩趟十公里越野,再加上幾遍四百米障礙、體能訓練之外,我們得到了很多的休息時間,甚至我們也會在訓練之餘拿起筆來寫寫家信。如果外面天氣不錯,我們也可以三五成群到外面去曬曬太陽,享受一下日光浴的樂趣。 雖然"喬閻王"那張死板的臉上還是不見多少笑容,但對我們明顯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嚴厲了,甚至有時看到我們新兵在一起侃侃大山,打鬧一下,他也會假裝沒看到。 而讓我格外驚異的是,"喬閻王"竟然似乎有些轉性了,他的改變足以讓我們大跌眼鏡。在他向我們突然擠出一點笑意時,我邊上的彭拯還曾經有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歷史。 用他的話來說,看到一隻老虎向你展露笑臉,那絕對比看到一隻老虎向你咆哮而來要恐怖多了,他寧願看著自己被吃掉,也絕不願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因為只要一看到那張笑臉,他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狼外婆和小紅帽的悲慘故事。 但事實呢,小鬼頭沒有被吃掉,我們從那以後竟然很少聽到令人恐怖的咆哮聲,也很難聽到"喬閻王"對我們破口大駡,甚至在我們有些不安的情緒裡,我們發現"喬閻王"嘴裡常吐的罵人口頭禪也會少很多。 真是上天眷顧啊,入新兵連近三個月了,我們第一次發現原來我們也有尊嚴,也有我們說話和表達自己快樂和哀傷的權利。 院裡的老兵有時也會與我們聊聊家常,他們的面上不再有輕蔑的笑容,甚至對我們這些尖子兵還格外地重視,交流之時也顯得格外親切。 這絕對是一件讓人受寵若驚的事,開始的時候,這種事情會讓我和彭拯常常不知所措,甚至激動莫名。可是經過了一段時間後,我們也就慢慢地習慣了,漸漸地也就與老兵同志們聊到一塊兒,像兄弟般地歡聲笑語起來。得到了老兵同志們承認之餘,我們也似乎在慢慢融入這個軍營。 這些事情讓我和彭拯感慨萬千,在男人的世界裡,永遠都是以實力說話的,誰的實力強,誰就是讓人尊敬的強者! 從那一次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屬你的權利並不是天生就應該有的,它同樣也是要自己經過努力才能獲得,其實說白了尊嚴和自由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林大海!" "到!" "彭拯!" "到!" 我和彭拯回應以上話時,我們倆的臉色一片蒼白,心裡更是驚恐莫名,因為"喬閻王"慢悠悠地從宿舍門外走了進來時,萬分不巧的是他正好看到我和謝劍把彭拯壓在床上。 要怪只能怪彭拯這小子馬屁心思堅決,至今不肯交出他的私房貨,我們正在"嚴刑拷打"這小子到底把他那兩條中華煙藏在哪裡,為什麼不把它拿出來慰勞兄弟們,而這種意外的結果卻不想被"閻王爺"看到。 我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劇,硬著頭皮看著"喬閻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你們倆去四百米障礙場,曠連長在等你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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