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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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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遼沙道:「是啊,敵人第一次進攻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待在他們中間,否則,一見了血還不知道他們這群沒上過戰場的人會成什麼樣子呢,如果沒有我們為他們打氣,他們的士氣有可能一下子就散了,那這仗也沒法打了。」 「是啊,」北極熊接口道,「我們在訓練中一定要讓他們切實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這樣,才能激發出他們心裡的勇氣,如果激發不出來的就把他丟一邊去,不能待在隊伍中間,這樣對士氣會產生很大的影響的。」 「是啊。」 「好了,大家也去休息一下吧,等下午,我們看一下他們的戰術水平和槍法,各自試試槍,再安排一下巡邏的事情。」北極熊說。 大家都回房間去了,而我和瞄準鏡卻不約而同地拿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去靶場試槍,兩人見面,不由得相視一笑,是啊,不把手中的傢伙伺候好,到了戰場上就會丟命的。 第七節 戰鬥打響了 下午,我們十五個人把他們分兩批,分別帶著進行戰術訓練和打靶,因為人數比較多,到了第二天我們接著搞,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搞完。這些都結束之後,北極熊又把我們召集到了一起,大家商量了一下巡邏的事情,接下來那群菜鳥可就真正地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在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那群菜鳥被我們安排了巡邏任務,本來以為有我們帶著出去巡邏也就是體力上受點罪不會有什麼危險,誰知道我們是在他們巡邏的路上設陷阱、打埋伏,經常是走著走著就走進了陷阱,要麼腳被繩套套住飛到半空,要麼跌到陷坑中沾上一身的屎尿,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就被橡皮彈頭擊中,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到了晚上日子更難過了,我們在晚上時不時地到他們的宿舍問候一下他們,把刀子架在他們的脖子上或者用一疊濕透了的紙把他們的臉蒙上並按住他們的四肢不讓動,反正整人的方法很多。尤其是殺人狂這傢伙,那個蒙紙的方法就是他想出來的,而且他總是喜歡這樣把人搞得快休克了才放開。 那群可憐的菜鳥在這段時間裡精神都繃得緊緊的,裡面已經有兩個傢伙崩潰了,一個在訓練場上把槍口對準了殺人狂,還有一個摸了個手榴彈想在人群中引爆,還好我們都是老鳥了,早就預防著這一手呢,前一個被埋伏在塔樓上的瞄準鏡打爆了腦袋,後一個被猴子擰斷了手腕後被殺人狂抹了脖子。 經過了這十幾天,這群菜鳥雖然還是比較菜,可終歸像了點樣子,而且我們想騷擾他們也不那麼容易了,不過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他們雖然以前沒有過從軍的經歷,可畢竟也是從公司的訓練基地出來的,再差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吧?還有,那兩個被我們搞得精神崩潰的傢伙就這麼被打死了?我們還算是同事呢! 有一天我跟北極熊提出了這個問題,而他卻淡然一笑:「哈哈,尤,對於剛從新兵訓練營出來的這些傢伙你能指望他們表現得怎麼樣?」 「這倒也是,可他們總不能就這樣子上戰場吧,他們還是新兵啊!怎麼能就這麼讓他們去送死呢?公司這麼做是把生命當兒戲!」 「可他們也是傭兵!」北極熊說,「他們既然自己做出了這種選擇,那麼他們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們都是傭兵,不是正規軍,別人花錢雇傭我們幫他們打仗,他們關心的只是我們能不能完成任務而不是我們的死活!我們去打仗,不管幹了什麼跟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陣亡了也不會算進正規軍的陣亡名單。」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來兩支哈瓦那的雪茄丟了一支給我:「這是麥克送我的,來一支。」我接了過來。他撕開包裝紙,一口咬掉尾巴,拿出一個ZIPPO點著,深吸了一口,又歎了一口氣。 「他們選擇了這條路,離開了父母、妻兒、朋友,到這種地方來賺這賣命的錢,這些是他們必須經歷的。雖然他們現在還是個新兵,可是等他們經歷了真正的戰鬥之後會變得成熟的,如果能夠活下來的話。」 是啊,打過一仗就成熟了,前提是能夠活下來。 我沉默了。 北極熊抽著雪茄,又看了看我,沉聲說:「我們公司裡還算比較好的,其他的傭兵組織裡根本不拿這些菜鳥當人看,我曾親眼看見其他公司的一位學員全身赤裸,被吊在營火上烤得哇哇直叫,鼻涕蟲以前的一個男朋友現在還在一家軍事公司裡當教官,而他的樂事就是雞奸那些長得比較帥的學員,不過我們公司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為了保證傭兵的素質,只有讓他們到戰爭中去學習如何戰鬥,如何才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唉,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聽了北極熊的一番話我對傭兵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戰爭,把埋藏在人心底的那一股嗜血的基因給徹底地引發了出來。一個人,在家人面前可能是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可他一旦進入了戰場這個你死我活的生存環境,人求生的本能就會把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嗜血的野獸! 日子還得一天一天地過,那群菜鳥最近這幾天舒服了一點,一根弦不能繃得太緊,那樣會斷的,所以這幾天我們對他們也沒逼得太緊。麥克這傢伙在這裡也不知道怎麼混的,我們到這裡都快二十天了,叫他搜集的情報還很不完善,而我們也開始正兒八經地帶隊巡邏、站崗。 公司已經把三門俄羅斯的120mm迫擊炮運過來了,而且還運過來四挺M214機槍,就是M134轉管機槍的〖BF〗5.56 毫米口徑版。前幾天我們帶著幾個菜鳥在山上的制高點建了一個觀察哨,裡面架了一門迫擊炮,還有兩門在基地裡。四挺機槍,在兩架直升機上各架了一挺,在門口的兩個塔樓上也各架了一挺。這樣,整個礦場的防禦體系算是初步建成了。 這一天,正好輪到我站崗,位置是在礦坑出口處的鐵塔上,我站在那裡,用上面的高倍望遠鏡觀察四周,做著每班崗都做的單調且無聊的事。不過別說,這個基地周圍的景色還真是不錯,但是景色雖美,看了這麼多天還是覺得單調。 就在這無聊中,時間到了中午,接班的人來了,那是北極熊任命的一個排長,我和他交接了一下,登上梯子準備下去吃飯,可我剛走了兩步,突然感覺有點不大對勁,我又回去跟接班的那個傢伙交待了一下,又下去了。 我人向下走著,可我心裡仍然感覺有點心神不寧,可又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勁。就在我下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到底哪裡不對勁了。 那時候,我耳中突然傳來「嗖」的一陣尖銳聲音,一回頭,就看到有一個物體拖著長長的煙飛快地向我這裡飛來。 火箭彈!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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