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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我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唉,池尤,你他媽的還真混啊,靠著部隊教你的一身本領去打伏擊,去殺人,賺來的這些賣命錢卻想著去怎麼享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部隊雖說教了我一身本領,可老子也為部隊奉獻了,也九死一生過了,活著回來是老子的運氣,這錢也是我自己的賣命錢。可是再想想,我的戰友呢?他們的父母呢?當初我加入傭兵組織就是打著為戰友復仇的藉口,怎麼看到錢就把這個忘了呢?

  想起以前在部隊的日子,每天玩命地訓練,閑下來在一起吹牛打屁,聊著夢中的她,聊著家中的老媽媽,聊著今天哪個小女兵又對誰誰誰笑了,聊著誰誰誰又出糗了,戰術動作沒做好了,十公里越野又落後了,解救人質訓練誰又失手把人質的牌子給打了而被幹部熊了等等。

  我們這代人基本上都是在計劃生育的政策下出生的,家裡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我出任務雖是九死一生,可我畢竟完好地回來了,可他們和父母呢?養兒防老是大多數老人的指望,可他們的兒子忠孝不能兩全,都為國盡忠了,他們只能老眼含淚看著自己兒子一身戎裝、酷得沒話說的照片想著兒子成長的點點滴滴;每當他們看到別人家的兒子帶著女朋友回家自豪地向父母介紹這是誰誰誰,是我女朋友的時候而躲在屋裡暗自垂淚。

  唉……

  我現在有錢了,是應該為他們做點什麼的時候了。兄弟,你們為國盡忠了,父母我幫你養著吧,我不能彌補他們的喪子之痛,我只能在經濟上給他們一些幫助了,還有那些在訓練時和任務中不幸殘了的戰友們,我不能讓你們康復,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從櫃子裡找出自己的包翻著,從包裡翻出來一個有些破爛的小本子,這是我的通訊錄,幾乎所有的戰友的家庭住址和聯繫方式裡面都有,我一頁一頁地看著,又找了個本子把犧牲了和殘疾了的戰友的名字和地址抄了下來。

  我抄好二十個之後,天也快黑了。我收拾了一下,躺下繼續睡覺。這一覺睡得踏實多了。

  第二天,我到基地辦公區向上頭彙報了一下這次任務的情況,跟北極熊打了個招呼然後從淫蟲那裡把他那輛路虎牧羊人的鑰匙搶了過來,開車出了基地直接去鎮上的小郵局,每人匯了兩千美元給他們,不是我小氣,而是不敢一次匯太多,如果太多的話他們也不一定敢要,還以為我幹了什麼壞事了呢。

  等我回到基地的時候,弗拉基米爾和淫蟲他們一個個都在我的房間裡了,除了北極熊和謝遼沙不在其他人都在這裡,雖然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把門鎖了,可對於他們這些特戰精英們來說這鎖有跟沒有是沒多大區別的。我回來看房間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而他們正在我的小客廳裡和臥室裡分兩場在玩牌。看著加百列、殺人狂和淫蟲的大軍靴在我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個個黑色的腳印,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FUCK,你們快起來,看看我的房間被你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你們這群混蛋。」

  我走上去把殺人狂和淫蟲拉了下來,剛要給他們兩個一點顏色看看,可是我一抬頭,看到党衛軍和加百列,還有弗拉基米爾這混蛋捏著拳頭看著我,我又把他們放下了。我是很能打,可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敵不過群狼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再說這裡是我的房間,如果打起來那我房間的情況一定會更慘。

  「好了,我投降,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放開他們兩個,舉起雙手說。

  「我們不想怎麼樣,只是聽說某人出去單獨執行任務,賺了一大筆,而這傢伙回來之後不僅一點表示都沒有,而且連人影都見不著,心裡有點不舒服而已。」灰狼笑著說。

  「如果那傢伙今天晚上請我們去鎮上的酒吧玩玩,我們倒可以考慮原諒他。」鐵錘接著說。

  「靠,你們這群賤人,好了,你們滾蛋吧,晚上過來叫我。」

  「哦,親愛的尤,你真是太可愛了,我發覺我開始喜歡上你了。」鼻涕蟲這傢伙靠上來說,而說完的後果是他的屁股上多了一隻44碼的大腳印,然後我又一個個地把他們哄了出去。

  第十節 酒吧風波

  把這群混蛋送出門之後,我無奈地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苦笑著拿起掃帚把屋子收拾整齊。

  到了晚上,我剛吃完晚飯回到我的房間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接著就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和淫蟲的叫春聲。

  「尤,我們都準備好了,快出來吧,今晚就看你的安排了。」

  我帶著錢包走出門去,只看到兩輛悍馬停在門外,淫蟲這傢伙正坐在其中一輛的副駕駛位置上,其他人都坐在車裡等著我。而這兩輛悍馬卻讓我吃了一驚,那是M1114裝甲型悍馬,車頂上還帶著槍架,娘的,這群混蛋是去玩還是想去打劫啊。

  我就在那裡站著,而這群混蛋看我還站在那裡,從車上下來幾個人把我拖上了車。然後我們就在悍馬的〖BF〗6.0 排量的柴油發動機轟鳴聲中一路飛馳開往鎮上。雖然悍馬的車寬達到〖BF〗2.2 米,可是裡面擠了五六條五大三粗的漢子再加上車載電臺等設施坐進去還是有點擠。我們這群人,除了瞄準鏡、北極熊和謝遼沙之外可都在這裡啊。

  當我們到鎮子裡時已經是華燈初上,這個鎮子雖小可也是五臟俱全,看起來夜生活還挺豐富的,街道上車和人都不少。車開到他們常去的那間酒吧邊上停了下來,我們一起下車走了進去,酒吧裡人聲鼎沸,在裡面的一個舞池邊上有一個小樂隊正在演奏著一首富有美國鄉村情調的音樂,裡面不少和我們一樣穿著迷彩服卻不帶軍銜的傢伙,猴子說他們都是雇傭兵。在那些傢伙身邊不時有一些穿著暴露的鶯鶯燕燕走過來跟他們搭訕,她們也知道傭兵的錢來得容易花得也痛快吧。吧台正對著門口,裡面有兩三個酒保,還有兩個調酒師正在耍著手中的瓶子。

  「好了,兄弟們,你們盡情地玩吧,酒水我買單,要叫姑娘的話你們就自己解決吧。」我對大家說。

  他們幾個都笑了起來,然後找了個地方坐下,叫了酒開始邊喝邊吹牛,講著自己以前服役的時候和在戰場上的那些光輝事蹟,淫蟲這傢伙端著杯子去找姑娘了,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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