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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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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撤退 那些村民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加上被槍榴彈炸了一通,他們到現在還是在混亂中沒有恢復過來,而我們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向巴基斯坦方向撤退。走了一會兒,瞄準鏡和灰狼他們兩個人騎著馬追了上來跟大家會合了,謝遼沙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他把背著的那個傢伙放了下來重新綁了,捆在馬背上。北極熊拿出GPS,確認了一下方位,大家繼續前進。 現在弗拉基米爾是尖兵,謝遼沙牽著那匹馱著人的馬,我在馬後跟著,北極熊他們組仍然是負責斷後,剩下的那匹馬就被党衛軍牽著,他還在馬鞍上綁了一個氊子,往後一直拖到地上,這樣,隨著馬的前進,我們的腳印也被拖掉了,雖然不是很乾淨,但起碼不是那麼明顯了。 我們就這樣走著,一直走到天光見亮北極熊才讓我們休息,沒辦法,誰叫他是這個小隊的隊長呢。 風還沒停,我們尋摸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大家都坐了下來,北極熊又把他的GPS拿了出來,對了一下方位,然後摸出衛星電話,可能是要向上級彙報任務完成情況了,瞄準鏡拿著狙擊步槍走到一個高一點的地方趴了下來,他這是去放哨。 我走到一邊丟下背包,一屁股坐在地上,倚著背包,可槍還抓在手裡。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著他們走了這麼長時間,又經歷了一場戰鬥,在趕路和戰鬥中精神繃得比較緊,可現在人休息了下來思緒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我回想著剛才的戰鬥,標準的滲透抓捕,完美的行動與撤退,唉,好久沒過這樣的日子了啊。其實這次戰鬥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猴子幹的那件事,他先捂住那個人的嘴,讓他說不出話,然後迅速出刀抹了對方的脖子,割斷喉管及頸部大動脈,而那傢伙的鮮血就在心臟的壓力下猛地噴了出來,在黑夜裡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濺落在牆上地上,這一下,就可以讓那個傢伙失去體內五分之一的鮮血,由於大量失血,他的四肢開始抽搐著,而喉管也被割斷,沒有新鮮的空氣能夠再進入他的肺,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而此時,他的思維還在,神智還算清楚,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徒勞地慢慢地感覺著生命漸漸地離去。 想到這裡,我的嘴角又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舌頭伸出來舔了舔自己的牙齒。閉上眼睛躺了下來,準備小睡一會兒,可是我剛閉上眼,一個激靈又坐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這還是原來那個愛玩愛笑的池尤嗎?這還是原來那個熱心善良的池尤嗎?這還是原來的那個立過功、受過獎的池尤嗎?我怎麼會變得如此陌視生命呢?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的嗜血呢?都說人都隱藏著另一面,而我隱藏的那一面真的是現在表現出來的這樣嗎?唉…… 我低下頭,雙手捂著臉坐在那裡,這時,北極熊來到了我的身邊:「你咋的了?」 我沒說話,還是坐在那裡。 「你是第一次上戰場嗎?那難怪,想當初俺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還不如你呢,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都吐了出來。」 「我以前上過戰場。」 「哦。」 北極熊坐在那裡,拿出一盒新疆的漠河煙,又摸出了兩張紙,卷了兩個煙喇叭,遞了一支給我,我默默地接過來點上。 第一次抽漠河煙,那辛辣的味道嗆得我一陣咳嗽,眼淚都咳了出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戰爭是什麼?」北極熊問的這個問題很突兀。 「戰爭還能是什麼,戰爭不過是政治的延續罷了。」 「對,戰爭不過是政治的延續,這是對於那些政客們來說的,對於我們這些軍人來說戰爭又意味著什麼呢?」 我想了一會兒,剛要回答,北極熊站了起來:「有情況!」 我隨即抓起槍,站了起來,抬眼向瞄準鏡望去,他正在向這邊打手勢。 北極熊拿起望遠鏡也向瞄準鏡望去,嘴裡還說著:「西南方向,距離兩千二百米,四個人,武器看不清楚,行進方向:東南。大家準備戰鬥。」 已經躺下來的人聽到這話都站了起來,大家分別找了個地方把自己隱蔽起來。而被我們綁起來的那個傢伙此時已經醒了,看到這個情況在那裡嗚嗚地叫了起來,可是他的嘴已經被塞住了,叫也叫不出多大聲音,謝遼沙看他醒了,一掌打在他的後頸,又把他打暈了過去。 大家埋伏在那裡,靜靜地等待著,過了好長一會兒,瞄準鏡又向這邊打了幾個手勢,北極熊看到了,舒了一口氣:「大家繼續休息,吃點東西,休息四個小時後繼續出發。」 聽到這話,大家又找地方坐了下去,拿出野戰口糧,吃了起來。我也拿到了一份,打開之後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這野戰口糧還不錯,自熱型的,只是味道差了點,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填飽了肚子,我就躺下睡覺。這次倒是沒有胡思亂想,因為畢竟連續走了這麼長時間,又是一夜沒睡,都累了,而一個合格的戰士,應該在任何地方都能夠睡著,有一點動靜就會驚醒的。 睡了一陣子,我自動醒了過來,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再看其他人,也都醒了過來。看來我在部隊養成的那些本能都還在。 大家收拾了一下,又吃了點東西,繼續趕路。 再出發走的時間就長了,我們一直走了兩天兩夜,已經越過邊境,到巴基斯坦境內了。我們平均每走四個小時休息半個小時,就算是這樣,大家也都是筋疲力盡了,不過還好,目標離得也近了,北極熊此時看起來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緊張了,而淫蟲這傢伙都在跟人討論哪個酒吧的哪個陪酒女比較正點了,看來他的綽號也不是白叫的。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上面接應的地點,那裡有一輛陸虎和一輛卡車在等著我們,謝遼沙把綁著的那個傢伙交給了坐在陸虎上的人,而我們則爬上了那輛卡車。一爬上卡車,我們倒頭就睡。 卡車出發了,一路搖搖晃晃,就算是這樣,車上的人也沒有一個被晃醒的,畢竟都很疲勞了啊。 卡車把我們拉到了一個小型機場,這裡停著一架螺旋漿式私人飛機,我們登上飛機,互相慶賀著,慶賀著這次任務大家都能全須全影地回來,然後接著睡覺。過了一會兒,飛機起飛,向著遠方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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