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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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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冷冷地說:「不是有那麼多美女歡迎你嗎?」 周文登時明白,微微一笑,說:「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縞衣綦巾,聊樂我員。」 這是《詩經·國風·鄭風》中《出其東門》一詩中的句子,表達的是一男子對一女子愛情的專一。詩中說:「出了東門,眼前美女如雲。怎奈美女雖多,卻非我心中思念。惟有白衣青巾的那姑娘,才是我心中所喜歡。」 蕭雅如何不知這意思?「噗哧」一笑,說:「誰知道?!」 周文看著她的臉就像春風化凍一般,早已癡了! 蕭雅見了他這傻樣,忍不住說道:「大英雄,想什麼呢?」 周文知道蕭雅已不再生氣,便看著蕭雅的眼睛,說:「想你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蕭雅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了頭,臉色緋紅,輕聲說:「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這卻是《詩經·國風·召南》中《草蟲》一詩中的句子,表達的是一女子對遠行在外的情侶的思念以及見面後的喜悅。 周文大喜,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雅似乎漫不經心地說:「我一會兒要去買很多東西,你去不去?」 周文一激靈,趕緊說道:「去!當然去!」 心中卻想:說「不去」的才是傻子! 不久,周文和蕭雅就已經並肩走在了離東吳大學不遠的十全街上。 既然號稱「十全」,十全街上當然是各種物事樣樣俱全了。 可兩人從街頭逛到街尾,又從街尾逛回街頭,蕭雅卻只買了一對無錫瓷豬。 最後,周文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小雅,你不是說要買很多東西的嗎?現在逛了這麼久,難道就只買這一對瓷豬?」 蕭雅嗔道:「你這個木頭!你還真要我說出來啊?我不說買東西你會陪我出來嗎?」 周文微笑著說:「你就是不說,我也願意陪著你!」 蕭雅白了他一眼,說:「信你才怪!」 周文笑著說:「不信才怪!」 蕭雅也不再跟他糾纏於這句話,而是將瓷豬舉到周文面前,說:「阿文,你看這對瓷豬像不像我們?」 周文仔細看了看,搖了搖頭,正色說:「坦白說,一點都不像!」 頓了頓,又說:「至少,你沒有那只母豬漂亮!」 蕭雅佯怒,舉起拳頭,在周文胸口輕輕捶了一拳,說:「好啊!你敢說我不如母豬漂亮!那你找母豬去好了!」 周文笑了,抓住蕭雅的拳頭,說:「其實我就算不說你也該知道的。在我的心中,這世上又有誰能比我的小雅更美呢?」 蕭雅臉色一下緋紅,說:「你呀!就會甜言蜜語,也不知東吳園有多少女子被你騙了!」 周文大聲說:「哪有?」 正要繼續辯白,蕭雅卻白了他一眼,說:「好了!木頭!我信你就是!你現在老實告訴我,這對瓷豬像不像我們?」 周文又仔細看了看,說道:「像!真是像!」 蕭雅雖然知道這對瓷豬其實一點也不像自己和周文,但聽周文這麼說還是很高興,說道:「那好,我就給這只豬……」 說著,指著那只公瓷豬說道:「起名叫阿土!以後我就叫你阿土豬了!」 說完,笑吟吟看著周文。 周文立刻指著那只母瓷豬說:「那這只呢?該叫什麼名?」 蕭雅笑著說:「當然就叫小雅了!」 周文裝作不高興,說:「不公平!為什麼你能有那麼好聽的名字卻要叫我阿土?」 蕭雅說道:「因為你就是阿土豬啊!而我就是小雅!你不許再說,再說我就要生氣了!」 說完,嘟起了嘴。 周文只好閉上了嘴,但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既然這對瓷豬有你有我,那你要送哪一隻給我呢?」 蕭雅一臉的驚訝,說:「誰說過要送給你了?」 周文哭笑不得,說:「你都說像我們倆了,總該一人一個吧?」 蕭雅立刻把瓷豬抱緊,說:「不給!你幾時見過相愛的兩人自己要求分離的?我要一輩子留著它們!」 周文愣了愣,沒想到蕭雅居然會這麼想,苦笑了笑,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事,正色說:「小雅,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蕭雅睜大眼睛,說:「什麼事?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肅?」 周文緩緩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會怎麼辦?」 蕭雅立刻用手遮住了周文的口,嗔道:「好好的怎麼說這種話?」 周文把蕭雅的手輕輕拿開,正色說:「小雅,我是認真的!」 蕭雅想了一會兒,一字一句地說:「我會找你半輩子,再等你半輩子!」 周文心情激蕩,一把將蕭雅擁入懷中。 蕭雅也是心情激動,便任他擁著。 過了好一會兒,蕭雅才突然想起這可是在大街上啊!趕緊用力想把周文推開。周文先是一愣,但一眼看見邊上的路人,馬上就明白了,臉不由刷的一下就紅了,立刻和蕭雅分開,再偷眼看蕭雅時,卻見她臉早已通紅! 其實兩人倒是多慮了。蘇州自古盛產絲綢之外,還盛產才子佳人的故事,對於兩人這樣的行為,蘇州人早已不覺駭人聽聞。看見這一對璧人,眾人更多的是會心一笑。 但周文還是牽起蕭雅的手,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十全街。 直到回了東吳園,周文才放下蕭雅的手,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柔情。 這一天,就在溫柔中度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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