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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周文說:「你這人倒也實在!就算我父親給了你壓歲錢,你也用不著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吧?」

  劉遠歎口氣說:「天地良心!誰叫你語帶雙關的?幸虧我們都這麼熟了,要不然我就會懷疑你以為我每年給老爺子拜年就是指著他給的壓歲錢了!」

  周文「嘿嘿」兩聲,說:「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懷疑了?」

  劉遠佯怒說:「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該打!」

  說完做勢要打。

  周文卻是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

  劉遠奇道:「咦!你怎麼不躲?」

  周文淡淡地說:「我為什麼要躲?你不是一直想組建慰問團去上海慰問十九路軍,而又苦於政府和校方的干預阻撓籌組無門嗎?我有個好主意正要告訴你,你如果真打我就不說了。」

  劉遠立刻滿臉堆笑,說:「阿文,你看看你都想到哪裡去了?像我這麼有學問的人怎麼會隨便打人呢?快跟我說說你的好主意。」

  周文悠然說:「那就要看你舍不捨得了!」

  劉遠愕然說:「捨得什麼?」

  周文沖劉遠手中的紅包努了努嘴,說:「你說呢?」

  劉遠笑了:「你不會是看上你家老爺子給我的壓歲錢了吧?罷了!罷了!錢財本是身外物,只要你能讓我去上海慰問十九路軍,我把這壓歲錢給你就是了!」

  周文歎道:「你就這麼瞧不起我?以為我是在算計你的錢?」

  劉遠立刻賠笑道:「哪裡!哪裡!在下早知在周大才子眼裡是『金錢如糞土,朋友值千金!』」

  周文微笑說:「這話有意思,你如果承認你是我朋友,豈不就是說我視你如千金了?」

  劉遠「嘿嘿」笑了,說:「不管怎樣,你總該幫幫我的!」

  周文說:「算了,不逗你了。告訴你吧,我父親每年年後都有巡視各地分號的慣例,你知道的,我們周家在上海也有分號……」

  劉遠眼睛立刻亮了,說:「你的意思是……?」

  周文說:「只要我們把願意參加慰問團的同學集中起來,以旅遊的名義跟著我們家的巡視團走就行了。你父親那裡我去說,有我父親同行,想來你父親也不會不允的。而因為這本就是我周家自己的慣例,政府和學校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只要到了上海,我父親忙著生意,那還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其實周文有些話還是沒有說出來的,自從上次在監獄的獄長室看到陳敬仁對自己父親的態度後,他就明白了,父親的面子大著呢!這種事情由父親出面可比自己出面好多了!父親這棵大樹是很可以好好靠一靠的,而且看父親對抗日的態度,對這種小小要求應該是會答應的。

  劉遠想想說:「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周老爺子會同意嗎?」

  周文說:「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父親由我來說服。你的任務就是把你的壓歲錢上繳,再組織願意參加慰問團的同學,你告訴我人數我好預先做準備,到時我再通知你們出發日期。」

  劉遠說:「好!就這麼說定了!可是,既然是慰問團總要帶慰問品去啊,沒有錢又怎麼買慰問品?你不會就想憑我這點壓歲錢吧?總不成再來搞個募捐?那樣豈不是全蘇州都知道我們要去上海慰問十九路軍了?市府和校方又豈會坐視不管?」

  周文說:「所以我說你傻了,你手上的錢不多不表示我手上沒錢啊?今天我父親可是給了我整整五百美元的壓歲錢啊!」

  劉遠「啊」的一聲說:「這麼多?」

  眼睛幾乎都要綠了。

  周文說:「多是多了點,但對我們來說豈不正是好事?」

  劉遠嘀咕道:「我看有你的五百美元就足夠了!怎麼還要我的壓歲錢?」

  周文冷笑道:「你是不是捨不得手上的壓歲錢?」

  劉遠挺胸說:「當然不是了!我劉遠豈是出爾反爾的小人!說捐出壓歲錢就一定會捐出!何況這壓歲錢本就是你父親給的!」

  劉遠頓了頓又說:「不過,我總得看一看你家老爺子究竟給了我多少壓歲錢吧?」

  周文笑駡道:「有什麼好看的?是不是還要好好數一數?你還怕給我之後我會中飽私囊不成?」

  劉遠笑道:「你果然是瞭解我!我正有此意!」

  說著,劉遠就打開了周老太爺給的紅包,一看之下,兩人都傻了。

  包裡居然是一疊美元,再數了數,竟然有五百美元!

  加上周文的五百美元壓歲錢,可是整整一千美元啊!

  要知道,1934年以前的一美元含金量可是高達1.50466克!一千美元就是足足一點五公斤黃金啊!這麼多錢可以買多少慰問品啊!哪裡還需要再去募捐?

  劉遠突然苦著臉說:「阿文!這壓歲錢我能不能留一點做紀念?我這輩子可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呢!」

  周文鄙視道:「瞧你那出息!以後不要對別人說認識我!」

  劉遠賠笑說:「我就這麼隨口一說罷了,你還真以為我是這種人嗎!」

  過了一會兒,劉遠突然歎道:「高!實在是高!老爺子真是厲害!做得一點都不著痕跡!」

  周文也頓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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