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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丁楚把這層薄紙捅破後,神情更自然,撒嬌地要冷血把喋血商業城的經過詳詳細細地告訴她,說她要把冷血的英雄事蹟刊登到報紙上。

  冷血講得很簡潔,但丁楚聽到緊張處,還是用小手緊握住冷血的大手,小手心全是冷汗。

  冷血把經過簡潔地說完,對丁楚說:"不能亂登報。"

  丁楚笑了,調皮地在冷血臉上親一口,說:"我是幹什麼的?"

  冷血蒙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瞪著丁楚不說話,一副這麼弱智的問題虧你也問得出口的眼神。

  丁楚又撲哧笑出聲,說:"笨色狼,本小姐是新聞工作者,哪些內容該刊登,哪些內容不該刊登,本小姐比你這塊冷鐵塊清楚一百倍。"

  又是色狼又是冷鐵塊,冷血發現自己的外號越來越多了。丁楚待到自己手機響了,有工作幹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冷血的病房。

  冷血望著丁楚嬌軀消失在病房門口,心情又壓抑起來,他不能承受丁楚熱烈的愛。

  第二天一大早,霍襄居然來了,她一個人進房間,她的臉色還有點蒼白。霍襄一見冷血,就像歸巢的燕子般飛入冷血的懷抱,弄得冷血手足無措。

  霍襄在冷血那結實、溫厚的懷裡雨打梨花般哭泣。霍襄猶如驚慌失措的小綿羊一般蜷縮在冷劍的懷裡抽泣,把自己的思念、自己的痛苦、自己的害怕、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滿,都痛快地在心愛的人身上哭出來,把冷血的胸衣全打濕了。

  霍襄的身子柔若無骨,清香滿鼻,那股很好聞的高級香水清香,刺激著、撥弄著冷劍脆弱的神經。霍襄的體香不像黃菲的茉莉花清香,也不像冰美人嘉瑤的陣陣桂花幽香,也不像丁楚一股股若蘭般的幽香,是一種很特別的、冷血分不清味兒的如麝香般的幽香。最令冷劍緊張而尷尬的是霍襄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隨著她的哭泣,令冷劍既舒服又難受,更加手足無措。

  霍襄盡情地在心愛人的懷裡哭完,抬起淚眼蒙矓的雙眸,問冷血在鴛鴦咖啡屋聽完自己的傾訴之情之後,為什麼這麼狠心不承認他就是在華美集團救她的那個人?

  昨天膽大包天、熱情似火的丁楚才向他毫無保留地表露她的心意,現在輪到溫柔高貴的霍襄了。冷血不知道今年自己是不是命犯桃花劫,這麼多可遇不可求的美人會看上自己這塊又冷又臭的冰塊。

  看到霍襄楚楚可憐、雨打梨花般的樣子,冷血心裡既感痛楚,又塞滿被美女看中的虛榮心,既有幸福感,又有沉重感。冷血仿佛看到自己親手抓捕霍展鵬時,霍襄臉上悲痛欲絕的表情。

  丁楚走南闖北,見慣風浪,歷經霜雪,對意外的承受力是很強的;黃菲草根出身,年少就飽受磨難,對意外的承受力也不會弱;冰美人成嘉瑤歷經生死喋血,神經如鋼般堅硬,承受力則更強。而在溫室裡長大的、一帆風順的霍襄,她對意外的承受力怎樣,冷血不用猜也該知道。

  自己心愛的人居然是抓捕父親的罪魁禍首,對於霍襄來說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冷血在心裡狠狠歎口氣,哄著霍襄道:"事業有成時,就會承認。"

  "真的?"霍襄蒙矓的淚眼綻放著濃濃的笑意,把眼中的濃霧狠狠地劃開一道大口子。

  冷血的心針刺般痛了一下,緩緩點頭。

  霍襄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冷血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這已經是霍襄第三次親他了。

  霍襄的臉皮還是薄,親了一口冷血後臉緋紅起來,害羞地低著頭,弄著自己的衣角,說不出的嬌美可愛。

  冷血的心又像被針刺般痛起來,多麼純情、清麗的女孩啊,為什麼會是人面獸心的霍展鵬的女兒呢?

  霍襄突然用自己的嬌嫩的俏臉磨蹭著冷血的臉,溫柔地小聲說:"冷大哥,早承認和晚承認有區別嗎?"

  霍襄的臉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般滑滑的、嫩嫩的,蹭在臉上,冷血舒服極了。她的柔絲輕掃在冷血的臉上,撥弄著冷血的感覺神經,癢癢的,冷血受用極了。

  "我要證明我的真才實學,不想被別人指責我的事業是靠女人而獲得成功的,難道襄兒會喜歡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後面一句話冷血有點調侃的意味。

  有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有男人氣概呢?霍襄的臉又開始紅了,她對冷血啐一口,咬著冷血的耳根說:"貧嘴,誰喜歡你了?"不過嘴說不喜歡,行動上就表露出喜歡極了的意思。她一說完,又在冷血的臉上親了幾口,然後羞紅著俏臉像溫順的小貓似的蜷縮在冷血的懷裡,不願意起來。

  冷血不想讓霍襄膩在自己的懷裡,否則他的生命之柱會不受他控制而發怒。冷血突然"啊"一聲,霍襄連忙離開他的懷抱,關切地問怎麼回事,冷血說霍襄的手碰到他的傷口。冷血見霍襄一臉自責的表情,覺得自己騙這麼個單純的女孩子真是罪該萬死,他恨不得在自己的臉上狠抽一巴掌。

  突然霍襄也"啊"一聲出來,冷血問她怎麼啦,霍襄說她已把認出冷血的事在昨天告訴了她父親,冷血不靠她獨立創業的希望可能落空了。

  冷血對這一點早就猜到,他靈機一動,對霍襄說,為了保住冷血男人的尊嚴,叫霍襄以後少找他,在公眾場合不能膩著他。

  為了心愛的男人,霍襄嘟著小嘴委屈地答應。

  看到霍襄我見猶憐的樣子,感受著霍襄純潔的真情,冷血的心又狠狠地刺痛起來。但不管怎樣,小我和大我冷血分得格外清楚,即使霍襄恨他一輩子,他也要搗毀霍展鵬這個他工作了半年還不知道名稱的神秘組織。

  經過喋血商業城一役和霍襄認出自己,冷血明白以後的路會比較順利些,但利用霍襄的感情達到目的,冷血的心很不安寧。雖然他沒有刻意,並且還儘量避免利用霍襄,但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冷血還是會通過霍襄這座橋樑躋身到霍展鵬的內部,他的任務馬上就露出一絲曙光。

  霍襄認出他之後,肯定對霍展鵬說了,霍展鵬昨天不來醫院探病,肯定是在查證霍襄的話,霍展鵬肯定在不久之後會來病房探望冷血,肯定是來核實冷血和救霍襄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冷血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除了感情弱智,其他問題,冷血可看得比誰都清楚。

  就在這時候,"嘚、嘚、嘚"病房門被人有節奏地敲打著。霍襄連忙跑去開門,門開後,霍襄的臉又粉紅起來,原來進來的人是她的父親——霍展鵬。

  果然不出冷血所料,霍展鵬在警方的重重保衛下,帶著十幾個保鏢,趕來醫院看冷血。

  霍展鵬慈愛地望著霍襄,憐愛地說:"襄兒乖,先回去,爸爸有事情和冷賢侄說。"

  霍襄很乖巧而又戀戀不捨地離開冷血的病房,趁她父親不注意,在即將消失在病房門口時,還不忘送給冷血一個甜蜜的微笑。那驚豔一笑,梨窩乍現,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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