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陸戰隊(5)_郭富文

五

　　陸雲霞有些不高興了："我知道你那點鬼心眼兒，不就是湛海霞把你的排長頂了，你看著人家不順眼，沒事老找茬兒。你呀，代理排長一年多了，為什麼一提幹，群眾評議就通不過，你就不想想？"

　　陳丹一臉的委屈："隊長，我跟你那麼多年了，別人說啥我不管，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陸雲霞長歎一口氣，說道："你呀，還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你要是真的想幫我，還是把工作幹好，別出紕漏。"這天，女兵隊與林文濤帶領的"海豹連"在海灘上進行捕俘對打，男兵們是陪練。男兵、女兵混合交叉站列，開始練分解動作。

　　湛海霞站在隊列前方："捕俘拳分解動作，1，2，3，4……"

　　女兵們動作認真、整齊、好看，高大的男兵們對於陪練並沒有多大興趣，但他們樂意和女兵們在一起練。

　　太陽熾烤著夏日的海灘，隊員們練得滿頭大汗。

　　湛海霞說："偷襲由後捕俘，一招制敵，連貫動作，開始！"

　　女兵們把男兵們當假設敵，一次一次地把他們往地上摔，尤其是最後的"鎖喉"動作，要把男兵的頭扳起來。陸雲霞走在隊列中，糾正著每個人的動作。許圓圓扳著男兵孫小虎的頭，捂著孫小虎的嘴，孫小虎憋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但還翻著白眼盯著湛海霞看。

　　陸雲霞走近了挖苦說："你這是殺雞呀，你乾脆把他掐死算了。"

　　許圓圓嘟囔著說："我怕他咬我。"

　　男兵、女兵一齊哄笑起來。

　　陸雲霞走到陳丹跟前，陳丹與梁悅壯配對，陳丹懶洋洋地做著假動作，陸雲霞瞥了一眼便過去了，不滿地說："休息十分鐘。"

　　一聽休息，隊伍便四下散開來。梁悅壯走近林文濤，摘掉帽子扇著風，望著大太陽，滿臉的汗水直往下淌。"連長，這大熱天的給女兵們當陪練，真沒勁，什麼時候我們才能痛痛快快地自己練？"梁悅壯是五期士官了，兵齡比林文濤還早五六年，說話總是沒大沒小，林文濤早已習慣了。

　　林文濤故意瞪大眼睛："你少說風涼話啊。你要是不想練就去洗消車上燒水去，一會兒讓女兵隊先洗。"

　　梁悅壯不滿地說："又讓我去？"

　　"你不去誰去？你不是不想當陪練嗎？"

　　梁悅壯一招手："孫小虎。"

　　孫小虎跑步過來："梁班長，你叫我？"

　　梁悅壯："跟我燒水去。"

　　孫小虎跟著梁悅壯朝停在岸上的洗消車走去，不滿地說："這大熱天，我還嫌這涼水不涼呢。"

　　梁悅壯說："你一個毛孩子懂啥？那些姑娘們嬌氣著呢，不能洗涼水，不能吃冷飯，還不能睡潮濕的地上，一個月還有幾天……"

　　孫小虎："班長，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梁悅壯刮了一下孫小虎的鼻子："知道有啥用？一個個曬得黑不溜秋的，沒勁。當然了，就是陸雲霞嘛，還像那麼回事。"孫小虎是梁悅壯班裡的新兵，老兵嘛總時不時地在新兵面前賣弄一下。

　　"班長，那個新來的排長才漂亮呢。"孫小虎一邊說一邊模仿湛海霞的動作，"捕俘拳分解動作，1、2、3、4 ……看得我眼都發直了。"

　　梁悅壯笑了："你小子淨他媽亂冒泡，那可是咱連長的軍校同學。你真的不知道？那個小女子比咱連長低兩級，咱連長畢業那年參加了一次國際偵察兵大賽，捧回來一個金杯，小學妹就暗戀上了。"

　　孫小虎點著頭："真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梁悅壯拍了一下孫小虎的頭："嘿嘿，你小子懂得還挺多的嘛。自從咱連長分到陸戰隊後，那情書是一封接著一封，硬是把人家給說動了。那小女子就是奔著連長才來女兵隊的。"

　　孫小虎神秘地說："我聽說女兵隊隊長陸雲霞也暗戀著咱們連長。這事還不好辦了呢……"

　　梁悅壯突然翻臉，狠狠地刮了一下孫小虎的鼻子說："你操什麼閒心呀，新兵蛋子。"

　　他們走到洗消車踏板上，梁悅壯順手把入口處掛著的牌子"男"翻成"女"。結束了上午的訓練，陸雲霞沖洗後穿戴整齊，沖消洗車裡喊："姑娘們，快一點洗，男兵們還等著呢。"

　　裡面有人應答："知道了"。

　　陸雲霞見湛海霞還沒去沖洗，便說："還曬呀，再曬就真成女兵隊第一黑了。"

　　湛海霞說："隊長，我這算合格了吧？"

　　"合不合格也不能光看黑不黑呀，還不快沖水去。"

　　湛海霞進了洗消車。

　　已經沖洗完的陳丹在更衣間換衣服，女兵們出出進進，裡面傳來女兵們打水仗的聲音。湛海霞一走進去，女兵們便議論開了。

　　"呀，排長的身材真好。"

　　"真的，排長身上這麼白呀，穿這一身大軍裝真埋沒了。"

　　"排長你怎麼不去當模特？"

　　"當女特工最合適，我看過外國電影，女特工都要長得像排長一樣漂亮。"

　　"不，當演員，氣死鞏利。"

　　湛海霞聽得心裡美滋滋地，嘴上卻說："你們別鬧了，快點洗。"

　　裡面只剩下稀稀裡裡的水聲。換完衣服的女兵們陸續出去了。更衣間只剩下陳丹，陳丹探頭看了一眼裡間的湛海霞，下決心使壞。她走出洗消車時順手把門口的牌子"女"翻成"男"。

　　女兵隊正在岸上集合。林文濤帶領男兵從沙灘上朝洗消車走來。

　　陳丹快步走到隊伍後面，回頭看到林文濤正往洗消車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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