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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值得慶倖的是在昨天,我們聽到了塔帕爾總理發出的和平呼籲,我們完全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反戰聲明,這是出自人類良知的聲音。印度和世界都該為有這樣一位明智的領導人而暗自慶倖。

  這使南亞次大陸也使世界的天空再次變得晴朗起來。謝天謝地。

  即使沒有戰爭,這個世界已經有太多的東西讓我們發恐。隨著今天下午最新的一位艾滋病患者在曼￿的一家私立醫院乍死去,人類死於該病的數字終於突破了一千萬。恐慌是巨大並且無法遏止的。科學一方面在不斷創造奇跡,一方面又對威脅人類的撤旦無能為力。儘管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以來,返回家庭去過嚴肅生活的傾向已經成為調節社會發展的閥門,但由「貝貝布莫」一代甚至比他們更早的一代人的荒唐行為所欠下的道德債務,現在該由他們自己和他們的下一代用生命來償還了。悲劇,這就是幾代人抵押或預支道德的最後結局。

  這一結局對那些樂此不疲于策劃戰爭的人,是否也有某種警醒的作用?那些預支人類鮮血和生命的人,你們是否想到過自己的最後結局呢?

  在結束了一個悲觀的話題之後,我要對你們說:

  早安,東方。早安,亞細亞。

  ◎第八章

  §新德裡 2O00年1月10日

  時近午夜,從外面看上去,印度國防部大樓一片漆黑,儼然人去樓空不見燈火的模樣。其實,大樓內部此刻正是燈火通明,氛圍緊張,一派大戰將臨時的森嚴氣象。

  隨著時針一點點接近1月11日的零點,第四次印巴戰爭的D日臨近了。

  在把窗戶遮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亮的黑絲絨窗簾背後,拉奧中校向由他負責聯絡的西部軍區司令部下達了國防部的最後作戰令:

  遮星蔽月!

  放下電話,他覺得握電話的那只手裡滲出了一把冷汗。他相信他比誰都更清楚,剛才在電話中送出去的那四個字意昧著什麼。

  它意味著兩千多輛「常勝者」型和T一72型坦克,近千輛BMP—l型、2型履帶式步兵戰鬥車,三幹餘門牽引火炮、自行火炮、多管火炮、無後座力火炮以及瑞典製造的FH一77B型遠程榴彈炮,上千枚「米蘭」式和「薩格爾」式反坦克導彈,數百架武裝直升機匯成的鋼鐵與火焰的洪流,在同一時間內,也就是2OOO年1月l1日零點45分,當西部軍區司令帕利待中將和北部軍區司令維·瓦·辛格中將分別親吻過兩支突擊部隊的軍旗和旗手後,從查漠到喀喇昆侖山西麓,將同時射出兩支巨大的紅色箭頭,轟鳴呼嘯著越過數百公里長的克什米爾停火線,卷擊整個「自由克什米爾!」

  這是陸軍。

  比陸軍要早三十分鐘開始行動的,是在強大的米格一29、米格一31和幻影一200O型戰鬥機群掩護下的五個「美洲虎」中隊。他們將首先直指巴基斯坦腹心地區的博德瓦爾高原,從空中像撕一塊破布似的撕碎伊斯蘭堡和拉瓦爾品第!

  然後,再分別對卡拉奇、拉合爾、白沙瓦遂行地毯式轟炸!

  與空軍的行動同時開始卻比印度之鷹們更早抵達目標的是「火」式中遠程導彈,它們的任務是把所有印度認定和懷疑的巴基斯坦核設施,統統摧毀,來一次徹底的外科手術!

  比陸軍和空軍都更早動作起來的是海軍。一月十日的夜幕剛剛降臨,以「維蘭特」號和「聖雄·甘地」號為首的兩支航母特混艦隊,就已拔錨起航,鋒芒所向,直指卡拉奇港!

  這就是戰爭。從少尉晉升到中校,在教室、沙盤和演習中無數次模擬的戰爭,從未給過拉奧中校以此刻這般的興奮和刺激。

  由他親自參與制定的「吼獅」作戰計劃的意圖非常明確,對巴基斯坦本土進行空中外科手術式打擊,一勞永逸地消除來自那裡的核威脅;對「自由克什米爾」則進行軍事兼併,使其與查漠和克什米爾結束長達半個世紀的分裂而連成一體,永遠切斷巴基斯坦與印度的另一鄰國中國的陸上聯繫。

  他站在沙潘少將的身後,望著巨型屏幕上正從各個軍事集結地、機場、港口不斷傳送回來的大軍出征的鏡頭,不禁熱血沸騰,珠淚盈眶。

  戰爭是人類的不幸,卻是軍人的幸運。一個軍人一生從未趕上過一次戰爭,那才真叫不幸呐。拉奧和他作戰廳裡的同僚們,望著屏幕亡不時閃過的那些曾經是他們的同窗、長官或下屬的面孔,真是羡慕不已「看,那不是西巴爾嗎?他現在是上校了。」

  「這是拉坦中校,我認識他。」

  「蒙吉亞,那個人是蒙吉亞!」

  「奧,真沒有比航空母艦出港更壯觀的場面了。」

  「大機群起飛同樣壯觀。」

  「那是因為你是飛行員出身。」

  「可你難道忘了你是海軍出身?」

  「別為這些事情爭了,還是讓我們一起為印度軍隊驕傲吧!」拉奧中校插到了兩人中間。

  這時,電話鈴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那個飛行員出身的軍官拿起了電話,「嘿,拉奧中校,是找你的。」

  拉奧一邊看著屏幕,一邊接過電話。

  是莎伯楠打來的。

  「納林德爾,真的要打仗了嗎?」

  「親愛的,你可以在明天早上再打這個電話嗎?那時我會把一切告訴你。」納林德爾·拉奧中校柔聲地對妻子說。

  「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告訴我?」

  「是的,我不能。」

  「那你就等於告訴我了。」

  「我什麼也沒說。」

  「納林德爾……願大神保佑你們,也保佑印度。」

  掛斷電話以後,拉奧中校感到自己的心情起了某種變化,好像和作戰廳裡的一切都拉開了距離;這一切真是必要的和令入神往的嗎?望著那些在屏幕前興奮莫名的同僚們,他們心自問。

  但沒有結果。

  屏幕繼續出現一個接一個讓人體溫升高的鏡頭一:

  一門門火炮掀去了炮衣……一輛輛坦克摘掉了偽裝網……一架架飛機攝開了蒙布……

  一群廓爾喀士兵一面擦拭一面親吻手中的彎刀;

  一個大鬍子老兵用臂彎一邊一個摟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與他們含淚告別;

  ……位準將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一撮泥土包進手絹裡,又放在貼胸的口袋中;

  一位飛行員在關上座艙蓋的同時,翹起拇指和食指向他的機械師告別;

  ……

  狂熱的氣氛融化了拉奧和周圍的距離,他又重新走回他的同僚們中間,圍著屏幕指指劃劃,評頭論足。

  最後的高潮時刻終於到來了,印度總理府前的草坪上,數十隻白熾燈耀眼得如同白晝;各國駐新德裡的記者正陸續趕來,等候塔帕爾總理親自宣佈印度政府的重要聲明。

  瞧,通向總理府花園的門開了,在「黑貓」特種部隊衛士的簇擁下,塔帕爾總理正向新聞發佈會現場神情莊嚴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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