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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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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來了,你可真行啊,晚上不睡覺跑到這里弄女人。"付明濤故作嚴肅地說。 "在我們那個破地方,把人都給憋死了,沒得辦法嘛,嘿嘿……" 地上的女人爬起來,放下裙子,好像身邊的兩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付明濤算是開了眼,這對男女偷情好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們竟然一點也不難為情,倒是他感覺不好意思。 回到礦山,付明濤對武克超和張子揚講述老兵的偷情過程,把倆人笑得直不起腰。 "這裡的人在思維和習慣上與我們有很大不同,我們應該多瞭解這裡的風俗習慣,記得海波也曾對我們說過,要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抽時間我們到山下的各個寨子看看,對我們以後的發展會有幫助。"通過這件事,讓武克超思考了很多,他決定到山下的克欽村寨拜訪頭人和山民們,熟悉周圍環境。 第二十一回 拜訪克欽頭人 來到礦山已經五個多月了,緊張狀態有所緩解,以武克超目前的兵力,在克欽地帶已經是比較強的一支軍事力量。沒有人敢小瞧這個礦山警衛連,這也為他們帶來了暫時的平靜。 除了有護送寶石的行動外,武克超他們很少離開過礦山。這幾天閑著沒事,武克超讓付明濤留在礦山看家,他帶著張子揚和岩松到山下的寨子裡轉轉,順便瞭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和生活習慣。 聽到要下山,把張子揚和岩松高興得不得了,這段時間確實也把他們憋悶壞了,礦山的生活枯燥無味,除了打獵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還有一點,再過不長時間就到雨季了,到了雨季,很長時間都出不了山,那時的日子,比苦行僧還要難過。 出山路途遙遠,武克超他們想多看些地方,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因此叮囑付明濤一定要注意礦山的安全。 下山的時候,武克超只帶了支手槍,而張子揚和岩松則是全副武裝,突擊步槍和手槍都帶上了,一是為了防身,這一帶土匪很猖狂,時常出沒在山林裡,二也是為了炫耀,因為在撣邦男人們都帶槍,而槍的好壞是他們身份的象徵。特別是年輕人,槍是他們炫耀的資本,身上帶支名槍,就如同中國的年輕人用高檔手機,喜歡在人前擺弄。 在當地最普遍的槍支是半自動和五四式手槍,一把五四式幾百元人民幣就可以買到。各種型號、各種品牌的槍在這裡基本都能買到,如前蘇聯托卡列夫手槍,美國的魯格,意大利的伯萊塔等等,張子揚他們攜帶的柯爾特手槍,在這裡如同汽車中的寶馬,非常耀眼。 武克超仨人有說有笑地出了礦區。走了一個多小時,看到在山林裡開墾出的一塊塊土地,成塊的山林地裡種的是大片的罌粟,雪白的罌粟花像飄蕩在山林間的白雲,煞是好看。而鮮紅的罌粟花則如同大山流淌出的血液,染紅了一片山坡。 岩松指著遠處成片的罌粟說:"這些就是山下村民們種的大煙,在這大山上,種什麼都不長,只能種活大煙。這裡的山民世代靠種植大煙為生。" 武克超感慨地說:"在世界各國都是違法的毒品,在這裡卻是山民們賴以生存的生活來源。真是不可想像。" 過了一道山梁,更多的罌粟出現在他們眼前,有幾個人在罌粟地裡彎腰在幹著活,岩松對武克超說:"他們在割煙漿,我們過去看看吧。" 仨人朝山坡上罌粟種植地走過去,還沒有到田邊,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令人陶醉的微甜的芬芳氣息,走到幾個煙民身邊,武克超笑笑,岩松用克欽語與他們聊了幾句,煙民們疲倦的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後又彎腰進行他們的勞作,只見他們手裡拿著用幾片鋒利的薄刀片綁在一起的一個專用工具,在罌粟殼上從上到下迅速劃兩三下,很快便有乳白色的漿汁從刀口處滲出,濃濃地掛在果殼上。 岩松指著割漿的山民說:"我以前為了能吃口飽飯,也幫著割過煙漿,這些冒出的生漿到第二天就變成褐色,再用彎刀刮下來,然後放到陰涼處晾乾,就成了生鴉片。這個割漿是很苦的活,幹一天腰都直不起來。" "他們是不是很賺錢啊?"張子揚問。 "這麼大片地最多也就能收一拽生鴉片,價錢好的時候也就是能賣2000塊錢吧。" "一拽是多少啊?"武克超問。 "這裡的山民都論拽,一拽大約是你們說的三斤多一點。" "那他們一年也賺不了幾個錢啊。"張子揚驚訝地說。 "嗯,這裡的山民,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時間是沒有東西吃,只能挖野菜來添補,日子苦得很喲。" 武克超解釋說:"事實上毒品的錢都讓毒販們賺了,我聽別人說,在這裡花一萬元買的毒品,販到K市就成了十萬,再運到香港就變成了一百萬,這一百倍的利潤都讓毒販們賺了。" 他們邊走邊聊,遠遠看到一處不大的山寨,岩松說:"連長,我們到那個寨子裡找戶人家吃點飯吧。" "好啊,我也餓了,快走吧。"武克超催促著他們倆。 這是一個建在原始森林裡的佤族山寨,只有二十幾戶人家,都是簡陋的竹木吊腳樓,用六棵木樁撐在上面。他們找到了村長的家,也就是竹樓最好的那家,只不過棚頂是用鐵皮蓋的。 山裡的人雖然窮,但是很好客,村長很高興有人來到自己的家。五十多歲的村長有兩個老婆六個孩子,這裡仍然是一夫多妻制,只要你養得起,可以隨便娶幾個老婆。吊腳樓分隔成三間臥室和一個廚房,臥室的地板上鋪著被褥就算是床。在進門的客廳一角,住著村長的四個年紀稍大的孩子,里間住著他的大老婆,最裡的一間用木板隔開,住著村長、小老婆和另外兩個年紀較小的孩子。 房間裡除了被子,最重要的東西就是一個半人高的大鐵皮桶,桶裡裝著一點大米。村長一家人的午飯是稀飯和野菜。看到武克超他們來了,就拿出了一隻剛打的山雞,這是準備明天趕街時賣的。 看到村長家的情景,讓武克超他們不忍心多吃一口他們的米飯,煙民們貧窮、艱苦的生活讓他們震驚。簡單地吃過飯後,村長的女人用洋鐵罐炒茶葉煨茶水,倒在髒兮兮的碗裡,茶汁又濃又苦難以下嚥,感覺就像在喝中藥。 村長告訴武克超,他們這個寨子裡的人,全部靠種植罌粟維持生計,他家一年種罌粟能有兩千到三千元左右的收入,在寨子裡是收入最高的,寨子裡三分之二的人都抽大煙,有的人家收割的煙膏都被自己抽了,窮得全家人只有一條褲子,掛在門口,誰出門誰就穿上。 臨走時,武克超拿出幾張十元的人民幣遞給村長,當是他們的飯錢,村長搖搖頭,表示不要。武克超見狀把錢放在了地板上,村長抓起錢塞到武克超手裡,急得用土話說了幾句,武克超看著岩松,岩松急忙翻譯:"村長說這些錢太多了,他不能收,你如果不在意就送給他幾顆槍彈,他打獵用。" 山民樸素誠實的情懷感動了武克超他們,張子揚從一個彈夾裡退出十多發步槍子彈放在了地板上。 出了山寨,武克超對他們倆說:"艱苦的環境最能揭示人的本性,海波對我們說這裡人的誠實時,我還很懷疑,我現在終於相信這裡人民的誠實和善良,他們即使窮得沒飯吃,也絕不要一分不屬自己的錢,真的是太難得了,可以說是偉大。" "這裡山民的方言裡就沒有欺騙這個詞,所以他們都很誠實。"岩松順口說道。 "語言事實上就是一個民族素質的反映,也是他們思想和精神的再現,有什麼樣的語言,就有什麼樣的人,在這些方面我們真的需要向他們學習。"張子揚和岩松對武克超說的這些話有點似懂非懂,只是點頭稱是。 在接近傍晚的時候,他們三人進入了一個叫南裡的克欽族大寨子,寨子依山而建,有一條河從寨子中間穿過,河岸兩邊錯落有致地排列著許多吊腳竹木樓,寨子的規模很大,有上百戶人家。 "我們到克欽族的土司家住一宿吧,也好與克欽族的頭人聊聊。"武克超提議說。 "土司家的竹木樓最好找了,寨子裡最寬大的就是,另外頭人家的樓還有個最明顯的特徵。"說到這裡岩松故意停了一下。 張子揚性子急催促岩松:"有什麼特徵?你快點說嘛。" "你們注意看竹樓的山牆上,有十字窗口的就是頭人家,它是土司家象徵世襲特權的標記,擁有這種標記,就表示在山寨裡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 他們很容易就發現了土司家的吊腳竹木樓,他們沿著寬大的木制樓梯上了樓,遵照當地人的風俗習慣,脫了鞋,客廳的地板是高檔油亮的柚木地板,顯示著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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