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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專家自鳴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沒有外婆,也沒有哥哥姐姐,他的爸爸很早就扔下他失蹤了,懷著他妹妹的媽媽死于上海政變,和他妹妹一起死在喪心病狂的共黨手裡,您救了他。"

  劫謀想了一下:"小心搞過頭,時間對不上。"

  "我們仇恨和熱愛時都不會想為什麼,我們現在的態度都被過去零碎的記憶決定了,潛意識。"

  劫謀又在沉吟,他幾乎是謙虛地說:"是的。有空多給我講講你的學術,等拿下上海。"

  "是。"

  劫謀終於站起來:"我想去看看湖藍。"

  "現在不行,現在正在進行第二療程。"

  "什麼第二療程?"

  "您要求的。未雨綢繆,讓他比我們更加堅強。"

  "是的,做得好。"劫謀說,"我就在門外看看。"

  湖藍醒了,他掙動,發現自己仍被綁著,嘴裡幹得冒煙,只能用唾液滋潤,那等於用一滴水救火。"熱死啦……水啊……給口水……"他睜眼,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曾經亮到炫目的燈全滅了,周圍沒有人,湖藍想不起自己經歷了什麼,又在什麼地方。

  湖藍又掙了一下,他忍受著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從下腹升起,在他暈迷的時候就已經躥遍了他的全身。

  "果綠,拎桶水來……純銀,要冰水……來人……"

  一個赤裸的男子將一桶還混雜著雪和冰塊的水迎頭澆下,以澆滅在多處清心寡欲中仍要時而燒起的欲火。

  冰塊和雪水一直在赤裸的皮膚上熾燒,天星老魁湖藍在痛苦和激靈中大叫:"女人算個屍〖KG-*2/3〗〖HT7,7〗求〖HT〗!"湖藍在手術臺上掙扎,他身上的火是用藥催出來的,水也澆不滅。"水呀!……"湖藍掙扎著,然後他感到自己正在被觸摸,從他的假腿摸到有真骨實肉的部分,湖藍在暈沉中猛掙,打算去摸槍,他掙不開,槍也並不存在。他連脖子也是被縛住的,盡全力也只能抬起一點點的頭顱,在燒得一片模糊的視野裡,他只是看見一頭覆蓋在他身上的長髮。

  女人說:"我是你的水。"

  "滾!"那個聲音讓湖藍覺得羞恥。可是沒有用,他仍在觸摸中戰慄。

  那個妖冶女人的每一下動作都能直觸到湖藍最敏感的神經中樞,她像蛇一樣從湖藍的腳跟漸漸蔓延到湖藍的全身,她覆蓋在湖藍的胸前,吮吸和撫摸讓湖藍快要融化,連撓在臉上的頭髮都讓湖藍快要發瘋。

  "滾……滾。"湖藍在微弱無力的抗議中呻吟和歎氣。

  女人說:"你什麼都沒有,你現在有了我,我愛你。我是你的,全部都是。不要再想你的家人了,我是你唯一的家人。你一直在等我,我一直在等你,現在我們什麼都不缺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湖藍在斷續的呢喃和觸摸中發抖,女人冰冷的手伸進他的衣服摸索,呢喃和呼氣騷擾著他的耳垂,湖藍時如熱鐵時如被吸幹的海綿:"是的是的……我有了你。"長髮覆蓋了湖藍的臉,湖藍在那個長長的熱吻中掙扎和喘息,什麼自尊和自控全滾他媽蛋吧,湖藍喘息著哀求和要求:"快……快一點……"

  "你愛我嗎?"女人問。

  "我愛你!快一點!"

  燈忽然全亮了,慘白的強光足以讓一個情欲熾熱的人無地自容。湖藍的眼睛被晃得再睜不開,而他的頭髮被揪住,一個、兩個……很多個耳光扇在他的臉上。

  湖藍在涕淚橫流中強睜開眼睛,一桶冰水潑在他的身上,裡邊夾雜的冰塊在地上撞出清脆的聲音。湖藍看著他的夢侶,那女人在強光下漂亮而並不動人,衣不遮體倒顯得兇神惡煞。

  "蛆一樣的男人!都說你是個太監!你愛殺人是因為你不會用自己帶的槍!"女人輕蔑地說,膝蓋狠頂上湖藍襠間。湖藍被這一下陰毒的襲擊撞得蜷成了一團。而那女人從他身上跳到了地上,靈活得像是妖精:"軟的!你不光是蛆蟲,還是蚯蚓!"

  "我殺了你!"湖藍發現他的綁縛不知在什麼時候鬆開了,實際在燈光大亮時就已經鬆開了,湖藍搖搖欲墜地掙下床,然後摔倒在床前。然後他看見在幾分鐘之內讓他愛極又恨極的女人手上揮舞著他的假腿:"斷的!你平常看不看你的那截肉樁子?你看到它會不會吐?"

  湖藍抓著床站起來,然後被自己的假腿狠狠打倒在地上,藥瓶、器械、棄物桶,劈頭蓋臉地砸在他的身上。

  "廢物!瘸子!殘廢!軟蛋!"

  湖藍在他搖搖欲墜的平衡和模糊不清的視野中拼命想要抓住那個污辱了他每一毫每一厘的人,但人影晃動了一下,門關上了。他恨之入骨的人帶著他的腿一起消失了。

  湖藍用頭狠狠撞鎖死的門,第一下似乎讓他清醒了一點,第二下他把自己撞暈在地上。

  那名女特工出來後立刻被人裹上了一條大毛巾,她寂靜無聲到像個孫子一樣被人領走。因為劫謀站在門外。不過,她並沒有忘記將湖藍的假腿交在專家的手上。

  "不錯。"劫謀聽著湖藍造成的那一下大響在走廊裡回蕩,看著湖藍的假腿。

  "我們會反復給他注射催情劑,反復這種經歷,他能記起些只鱗片爪,可對人再不會輕信。"

  "讓他愛上個女人,再讓那女人死了怎麼樣?死得很慘。"

  "沒有問題。"

  "千紅始成灰。我只希望他不要再犯天真這種絕症。"劫謀歎了口氣,他甚至有些悲憫。

  "招了!"一個聲音唐突地傳來。

  劫謀回頭看了一眼膽敢在自己身後大喊大叫的傢伙。

  那名軍統筋疲力盡,明知做錯卻仍帶著歡喜的神情,一種有了巨大突破的神情:"劉仲達,招了。"

  劫謀二話沒說就走向劉仲達所在的房間。

  "請等一等,先生。他……徹底失禁了,在收拾。"

  劫謀便站住等候,他喜歡乾淨,更重要的,一個失禁的人,他嘴裡吐出來的更為可信。

  手術臺被傾上幾桶水然後擦洗,這已經是最後的清洗了,已經看不見汙跡。

  劉仲達赤裸著鬆散的軀體,裹著一條毛巾,他抖得不成話,發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太過強烈的精神折磨。一個軍統正在給他注射一劑舒緩神經的鎮靜劑。

  劫謀進來,在劉仲達身邊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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