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狙殺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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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讓你們這群雜種血債血償!夏少校暗暗咬牙。 他當然不會傻到獨自去對抗一個旅團,主要是想通過狙擊來遲滯日軍的行動,為太行山抗日軍民的疏散轉移贏得時間。 他的第一狙擊目標是軍官,最好那個狗娘養的一郎少將就在先頭部隊裡,好讓自己一槍送他下地獄,來世不管轉生成什麼牲畜,都要比狗下的強! 作為一名受過嚴格訓練的狙擊手,夏少校的耐力是超一流的。他可以一動不動地在狙擊點內潛伏24小時,不吃不喝,不用排泄,在沒有任何補給的情況下能在野外生存七天以上,仍可保持一定的戰鬥力。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種戰鬥。 當雪霰變成細密的雪花時,遠處的山路上終於出現了模糊的人影。夏少校趕忙舉起掛在脖子上的德國"蔡司"八倍望遠鏡,聚精會神地觀察起來。 出現在山路上的日軍約有一個中隊的兵力,趕著二十多匹騾馬,背上馱著彈藥箱和輕型迫擊炮,沒有看到大口徑山炮一類的重武器,應該是輕裝的偵察步兵。日軍的行進速度很快,排頭兵離狙擊點有兩千米,不久便可以進入射程。 夏少校放下望遠鏡,打開槍機保險,推彈入膛,槍托抵肩,右手食指放到扳機護圈外,微曲。野戰背包裡有一副細羊皮手套,但是他沒有帶,怕影響手指的靈活性,狙擊手只有一次機會。 光學瞄準鏡中的鬼子越來越清晰,全部穿著卡其色帶帽兜的軍大衣,軍銜標誌不太明顯,不過軍官一般是不會走在最前面的。 沒有合適的目標,繼續等待。 長長的隊伍在僅容兩人並肩的崎嶇山路上快步行進,身旁就是陡峭的山谷。夏少校射程內的這段山路比較直,大概有兩百米長,沒有任何掩蔽物,視野良好。 鬼子軍官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材中等略胖,頭帶軟式戰鬥帽,上面綴有黃色五角星,身穿高級黃呢軍大衣,足蹬黑皮長馬靴,軍刀掛在馬鞍旁,大衣上有肩章,是名少佐。山路雖狹窄,但是坡度比較平緩,鬼子少佐沒有下馬,夾雜在隊伍中間向上走。 瞄準鏡的十字分劃線從鬼子少佐的頭部下移至胸口,交叉點定格在心臟處,距離較遠,要確保首發命中。夏少校拋卻一切雜念,心如止水,身心似乎和槍融為了一體,達到人槍合一的境界。 石坑旁的枯草微微搖晃,說明風速不快,對子彈飛行線路的影響降至最小,機會難得,果斷開槍。 扣動扳機,拉機退殼,重新上彈,再次瞄準,不到一秒。 夏少校的動作可以用神奇來形容! 拋飛的彈殼與鬼子少佐的屍體幾乎同時墜地,惟一不同的是,黃銅彈殼在山脊上彈了兩下後靜止不動,而鬼子少佐卻直接滾落山谷,死定了! 日軍果然訓練有素,驚變下隊形依然保持不亂,在下級軍官的指揮下,跑步前進,準備快速通過這段沒有掩護物的山路。鬼子的機槍手開始向山脊方向進行試探性射擊,彈頭擊中岩石,碎石四濺。 夏少校根本不在乎這種盲目的散射,再度握槍尋找新的目標。他這次不準備射人,而是射馬,一匹負傷受驚的健馬在狹窄的山路上發起飆來將會是什麼樣子,而且還馱著彈藥? 不可想像! 馬的體形大,橫截面寬,走在山路上是絕佳的活靶子,新兵都能打中。夏少校選中一匹體格十分健碩的馬,馬背上馱著一座60輕型迫擊炮和炮彈箱,他當然不會打馬的要害,不然怎麼折騰小鬼子呢! 瞄準鏡對準馬臀,槍響,命中。 彈頭掀飛了一大塊皮肉,慘不忍睹。 健馬狂跳而起,悲鳴不絕。兩名鬼子兵拼命拉住韁繩,竭力想使健馬安靜下來。 "啪!"又是一聲槍響,兩個鬼子兵的腦袋竟被一槍對穿。 健馬擺脫了束縛,嘶鳴著在山路上狂奔起來。 在同一地點連續開槍是狙擊手的大忌,敵人可以通過槍聲準確定位,反狙擊火力頃刻便至。可夏少校對此並不擔心,日軍現在不可能組織火力反擊,因為他們首先要對付的是一匹受驚的馬。 好戲已上場,靜待佳音。 馬嘶、人喊、槍響、慘叫,亂作一團,久久不絕地迴響在山路上。 仰身躺在石坑內,夏少校點上煙,美滋滋地吸著,瑩潔的雪花從天而降,落在臉上,鑽入脖中,感覺涼颼颼的。 他開心地笑了。 虎子竟然在大白天潛進了日軍佔據的村子,手上拎著把鬼頭大刀,怒火滿腔。他是榆樹溝村的八名倖存者之一,慘案發生時他恰好去十裡外的舅舅家幫忙幹活,回來卻發現自家已被夷為平地,父母和弟弟都被燒成了灰。埋葬了親人的骨灰後,虎子擦乾眼淚,帶刀四處找鬼子拼命。 虎子的刀法是跟鄰村瘸腿劉二學的。劉二年青時當過鏢師,拳腳過硬,身手不凡,而且還耍得一手好刀法,可惜在一次酒後鬥毆中被人用槍打中了膝蓋,左腿就此廢了。鏢師的飯是不能吃了,劉二帶著多年的積蓄回到太行山的老家,從此絕口不談江湖往事,安心過平淡的日子。 劉二的腿雖然瘸了,可一身功夫卻沒撂下,每天一早一晚偷著練練,強身壯骨。有一次他在山林中練刀時,被當時九歲大的虎子無意中撞見了,好奇地走近細看,結果被發現了。 劉二叮囑虎子不要告訴別人,虎子答應了,但說想跟他練武。劉二摸了摸虎子的筋骨,中上之品,想練出名堂要靠運氣。不過他還是同意了虎子的要求,總不能讓自己的這身功夫失傳吧! 既然遇上就是有緣。 虎子跟著劉二練了八年,功夫都學全了,差的只是火候。 空地上的積雪還沒有化,上百名村民聚集在一起,四周圍站滿鬼子,鄰近的屋頂上架起機槍,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本來這些村民已經撤離了村子,但是因為雪天路滑難行,沒能逃遠,被輕裝急行的日軍追上後又趕回了村子。 天冷得出奇,風如刀割,凍得人瑟瑟發抖,人群中凍嚇過度的婦女兒童開始低聲哭泣。 "鄉親們,鄉親們,"一個漢奸打扮的中國男子從包圍圈外走進來,大聲朝村民喊道,"大家不要害怕,皇軍要找的是八路,說出來的重重有賞!" 無人回應。 漢奸回頭看看雙手拄刀而立的鬼子軍官,面目陰沉的鬼子軍官對他微微點點頭。漢奸極恭敬地欠欠身,快步走到人群前,仔細察看。不久,他突然抬手指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道:"老齊頭,你的大女兒不是村裡的婦救會主任嗎?皇軍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裡,說出來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呸!"老齊頭極度蔑視地瞪了漢奸一眼,狠狠地啐道,"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娘准是和東洋狗睡才下了你這麼個忘祖叛宗的雜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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