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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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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原位以後,他迅速用槍掃描了一下狙殺地,還好,沒有人敢動彈,都還在草叢裡。透過狙擊鏡居高臨下看那些草叢真是不錯,慢慢地移動過來,他開始重點掃瞄觀測那個指揮官的藏身點。約摸過了一分鐘,只見他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右手高舉著手槍,在那裡一搖二晃,人頭卻看不到。這人就是不老實!他掃描下來,看到這個指揮官的後面一點的地方,隔著那叢灌木,有一個傢伙調轉了身,在那裡用望遠鏡向他這裡觀測。 沒看見這些人有狙擊槍啊,向前進不明白他拿望遠鏡看這邊幹什麼。 啪的一響,那傢伙正一點一點地往上搜索,看得起勁,突然趴在地一動不動了。向前進這一次很有耐心,瞄得很准,子彈幾乎是由這傢伙的腦門穿透過去的,他死得最為安靜,不像其他人慘叫淒絕,疼得滿地打滾。 他趕快換了個彈匣。 這種射殺的感覺簡直太妙了。所有敵人的生命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一個排呢,壓制得頭都抬不起了,向前進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感。現在他控制著整個戰場的局勢。谷裡山嶺上的槍聲漸漸稀落下去了。不管那邊的戰況如何,這裡他做得相當不錯。 他決定將那個基層指揮官解除掉指揮權。要解除他的指揮權很容易,自己雖然不是他的上級,但是解除的方式有多種。他的解除就是終身制的那種,他想要讓這個指揮官終身不可能再碰槍,永遠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個指揮官在那裡試探了好幾次,向前進都忍住了,沒有威懾性地開槍。他要等這傢伙完全露頭,有百分之百把握再解決他。 嶺上槍聲已經完全稀落下去了。這時候他應該趁機溜走了。可是他有點貪心,這個基層指揮官這一刻對他很有誘惑力。 "幹掉他就馬上溜走,去找戰友們,絕不再逗留。"他想,到現在為止,四周仍還是很寂靜的,沒有人為的其他聲音。他靜下了心來。等了有那麼兩三分鐘的時間,他放過了好幾個突擊進穀裡的敵軍,他想要引誘那個敵軍指揮官出來。 果然,在確認了安全,沒有危險之後,那個指揮官慢慢從那塊大石頭後站了起來。他向著這邊山嶺上狐疑地看了兩眼,然後手一揮,喊了句什麼,立即又有好幾個敵軍從後面草叢裡站了起來,快步向他靠攏。 "站著別動,你只要停留兩秒鐘就好了。"向前進像在祈禱似的。他太專注於前面了,而且也太貪心,還犯了狙擊手的長久待在一個地方連續開槍的大忌!忽然身後嶺上的草叢裡響起來槍聲。他毫不遲疑,立即向著那名指揮官又開了一槍。這一槍打歪了,子彈擊中在他身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火星子迸了出來。 身後的子彈打在周圍的草叢中,他回不了頭了,前面是懸崖。慌亂之中,他又立即向嶺下的指揮官開了一槍。槍聲的刺激性更大,身後的敵軍已經哇哇怪叫著沖了下來。這些人是剛才自相殘殺那些人,已經循著草叢倒伏痕跡找來了。他們氣瘋了! 向前進沒有了退路,他趕緊把身邊的AK拿在了手中。想要轉身反擊,突然之間他覺得右邊大腿後面肌肉像被什麼蟲子蜇了一下,緊接著又蜇了一下。他反手一摸,血!這下他慌了,趕緊向旁邊打了個滾。那些敵軍邊打邊沖下來,已經逼得很近了。向前進不敢停留,趕緊搶過一把狙擊槍來,連同AK-47一起抱著,向嶺左邊的斜面緩坡滾下去。還沒有滾下去一丈,臨近懸崖,他恐懼地叫了一聲。 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腦袋裡一下子變得一片空白。 敵人沖到嶺上懸崖邊,發現嶺上躺著一個自己的狙擊手,西方人稱之為SVD的狙擊專用槍扔在了一邊,又打中了"自己人",心裡那個悔,一個個氣得跳腳。下面山谷盡頭的嶺上斷斷續續則又傳來了槍聲,很顯然,剛才這個倒在嶺上的自己人是在支援進攻。在自己的地方,再一次誤傷了自己人,幫助敵人逃脫,是不可原諒的,責任重大!一個指揮官急忙寫著記錄。 一個士兵看到左邊草叢倒伏一片,就跟著下來。大家在上面等著他,下面看不見底,被樹枝藤蔓遮住了,於是這個兵趕緊往回去,報告了情況。指揮官寫好了記錄後,又再一次帶領了幾個人在懸崖邊上查看了一下,發現還是找不到下去的路。 不知那個被逼奮勇跳崖的自己人怎麼樣了,一定要把他救起來。指揮官叫大家退回去,集中在嶺上。 現在那邊還有槍聲,不容置疑,他趕忙帶領著大家從原路退回去,退到從那邊山谷裡上來的地方時帶領大家迅速下了山。 一大部分人進入林子,順著槍聲去了,只有兩個兵順著那邊崖底摸了過來。他們得到命令,一定要查看到自己人到底怎麼樣了,沒死的話,要儘量施救,否則被他活著回去告一狀,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他們恨透了穿著他們軍裝的"自己人",一切都是"自己人"惹得禍。有時候自己人真的很難分辨,這也怪不了他們。 他們只是前線特工,就懂得裝扮成解放軍,而敵軍陸軍總司令部的直轄特種部隊,有時候就更是完完全全的解放軍,一人兩套服裝,大家都會說兩種語言,習慣於渾水摸魚。這一次,如果打死的是他們中人,那個責任就更大了。 他們搜索過去,發現了一個滿臉血污的自己人躺在一叢雜草裡面,果然是兩套服裝的,趕忙用手去鼻子根下試了試,還很暖,可以施救。兩人不敢大意,轉頭見旁邊摔在地上的是兩把槍,槍還沒壞,一個趕緊撿起來,又搜索過去,不到一丈遠,發現還有一個自己人,已經死了很久了。 兩人於是急忙回過頭來施行救助兩套服裝的總司令部的特種兵向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向前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抬著走,他迷迷糊糊,想掙扎起來,可是脖子很痛,尤其左臂,根本抬不起來,可能骨折了。他只能努力半睜著眼睛,模模糊糊看了一眼就又昏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覺得有很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尤其臉上,最能感覺得到這種溫暖。他不想努力睜開眼睛,覺得那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他懶洋洋地享受著這種溫暖,感覺到仍然是有人在抬著他走。 但很快這種溫暖的感覺就不存在了,他的耳朵裡聽到了敵人的說話聲音。 聽到敵人的說話聲,他的第一個意識就是"敵人!"他趕緊睜開眼來,同時想要伸手去摸槍。槍沒有摸到,卻很清楚地看到眼前一個敵軍肩上吊著青藤在抬著擔架。見他醒了在動,抬著他的那個敵軍軍人說了句什麼話,行進停了下來。"不好,做了俘虜了。"他還有點模糊的神志在當俘虜的意識下立即變得完全清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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