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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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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軍人,正在前線打仗。" "當兵的?"他松了口氣,臉上現出自得的笑容,"你怎麼想起和一個當兵的訂婚?你不如退婚吧,跟一個商界巨富的公子不比跟一個當兵的好嗎?你要是退了婚,我會給他一筆錢作為補償。" "當兵的怎麼啦?"她被他激怒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說道,"沒有軍人,你早當亡國奴了,還能靠著你父親的錢在這裡當一條自以為是的寄生蟲!" "說得好!"她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讓她日思夜念的聲音。 "表哥!"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下轉過身,只見張一鳴身穿筆挺的黃呢軍服,外罩黑呢大氅,正威風凜凜地從拐角處走過來,身後跟著趙義偉。她驚喜交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睜著一雙大眼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張一鳴走到她身邊,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郭健,看得後者心裡發毛,然後,他開了口:"我就是她要嫁的那個當兵的,你還想說什麼嗎?" 郭健呆住了,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他衣領上兩顆閃閃發亮的金三角,認出他是誰了,頓時額上冷汗直冒,半天才說道:"對不起,將軍,我不知道白小姐是您的人,我不是故意想冒犯您,我是真不知道,對不起。" "表哥,算了,"久別重逢,白曼琳急於和表哥訴說離別之情,不想再理這個無聊的花花公子,"不要跟他計較了,讓他走吧。" "好,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以後你要是再敢來糾纏我的未婚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快走吧!" 郭健如蒙大赦,趕快像老鼠似的一溜煙跑了。趙義偉看了,忍不住大笑起來。張一鳴根本沒注意,他低下頭,望著那張美得讓他意飛神馳的臉,微笑道:"琳兒,你的歌唱得真好,還真像周璿。" 她笑了,微微偏著頭,顯得嬌俏而嫵媚。"大家都這麼說,那我跳的舞呢,好不好看?" "你跳了舞嗎?"他一臉的遺憾,"我沒看到,我來的時候演出已經快結束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事先也不通知我一聲?" "剛到,聽少飛說你在這裡,我就來了。" "曼琳,"幾個女學生卸完妝,換好衣服出來了,其中一個叫方小雅的說道,"你怎麼還不去卸妝啊,你快點吧,我們一起去吃擔擔麵。" 張一鳴抬起頭,正好和她打了個照面。她驚得睜大了眼睛,叫了起來:"你是張將軍吧?我在報紙上見過你的照片。" 張一鳴沒有開口,只微笑了一下。幾個女學生全圍過來了,方小雅對白曼琳說道:"曼琳,你認識張將軍啊?" 原來,白曼琳不想在同學面前炫耀,只說自己已經訂了婚,未婚夫在前線打仗,但沒有說是誰,所以他們都不知曉。聽了方小雅的話,她笑道:"我當然認識他,他是我表哥。" "也是未婚夫。"張一鳴鄭重地補充了一句。 幾個女生發出一陣驚歎,方小雅說道:"好呀,曼琳,你瞞我們瞞得好緊,真不夠朋友。" "誰瞞你了,我不是說過我的未婚夫在前線打仗嗎?" "那不算,你沒說是張將軍。我們得罰你,罰你今天請客,大家說怎麼樣?" 大家齊聲附和:"對,是該罰。" 和白曼琳在一起,張一鳴比平時要活躍得多,聽到這些女學生的話,笑道:"這樣吧,今天我來請,你們想吃什麼,只管說。" 白曼琳笑道:"別理她們,你今天是客,要請也該她們請,哪有客人請客的道理。" 方小雅笑道:"他可不能算客人。張將軍,你是客人嗎?你要承認你是客人,我們就請。" 張一鳴沒有回答她,說道:"不管是不是客人,今天都該我請你們,你們為前線的將士義演,我請你們,也算我代表前線將士向你們表示感謝。怎麼樣,這個理由很充分吧?" 方小雅笑道:"張將軍,我們開玩笑,你別當真。你大老遠回來,正該和曼琳好好聚一聚,我們去了不是煞風景嗎?曼琳怕要恨死我們了。" 白曼琳咬牙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方小雅笑道:"曼琳急了,我們快走吧,我還得留著這張嘴去吃擔擔麵呢。" 白曼琳說道:"說好了讓他請客,你們又要走,這算什麼?你們今天要是走了,我就不認你們是朋友了。" 方小雅笑道:"你別嘴硬,我們今天要是不知趣去了,你才不會認我們了。張將軍,曼琳就交給你了,我們走吧。" "再見。"女生們笑著走了。 "表哥,你到外面等我,我換了衣服就來。"白曼琳趕快進更衣室洗掉臉上的彩妝,換上自己的大紅色細呢大衣,戴上白色絨線帽,圍著白色絨線圍巾,恢復了她清純的模樣。 走出劇場,張一鳴正站在大門口等她。她挽住了他的胳臂,仰起頭對他笑道:"前面有一家咖啡館,情調很不錯,我們去坐一會兒好不好?" 他當然沒意見,"好。" 他是坐葉寒楓的車來的,司機還在那裡等他們。上車過了一條街,白曼琳對司機說道:"老馬,你在'美洲風情'咖啡館門口停一下,我們要去那裡坐一會兒。你先回去,告訴我爸爸,我們會回家吃晚飯,到時候你來咖啡館接我們。" "是啦,小姐。" "軍座,我第一次來重慶,想去走一走,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趙義偉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跟著他們,乾脆趁此機會逛一下這個有名的山城。 "好,你去吧,5點45回咖啡館來找我。" "是。" 下了車,白曼琳挽著張一鳴走進咖啡館。這是下午,咖啡館裡的客人不多,留聲機裡放著輕柔的音樂,顯得很幽靜。一個侍者迎上來,把他們領到一張靠牆的桌子,接過張一鳴脫下的大氅,把它掛到一旁的衣帽架上,問道:"長官,小姐,你們要點什麼?我們店裡的巴西咖啡很正宗,是從香港空運過來的,兩位要不要來一杯?" 張一鳴說道:"給我來一杯,記得要清咖啡。琳兒,你要什麼?" "一杯橙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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