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憤怒的子彈 | 上頁 下頁
一一


  我那些可愛的老兵哥哥們掌握著無數修理人的法子,而且哪一種都還真挨不上體罰禁令的邊,最多就是個訓練方式簡單粗暴而已……

  還不老實訓練故意搗蛋?那是自己找不自在呢!再說了,都是十幾二十的人了,怎麼說也要點子臉皮吧?

  人人都能做好的事情你來個扯淡拉稀,你也好意思?就這麼著,也就到了會操的時候了。

  部隊裡面玩會操,那就是個小比賽的意思。往大了說,團規模朝上走都成,一個分列式下來叫你感覺地動山搖那是輕的。我就見識過五百兄弟齊刷刷拉開了個準備格鬥的架勢外帶著一聲大喝,旁邊一幢樓上六塊大玻璃應聲而碎的!朝小了說,一個排的弟兄拉出來玩一把也就是三個班比較一下促進一下戰鬥友情也成。

  所以那天會操,集訓營裡面也就是一個連的人馬集中到了一起,指導員上來幾句話之後,開練!

  新兵蛋子才經歷了常規訓練也沒那麼多花哨的可玩,也就是常規的稍息立、整齊報數停止間轉法三大步法行進間步法轉換、外帶個單兵之類的玩意。

  當時我們是二排一班,前面幾個班一個個拉出來溜達完了就輪到我們了。

  我不知道其他部隊的兄弟管犯迷糊叫什麼?我們這部隊管這種兄弟叫大仙。這次,我們班楊可就成了楊大仙。

  當時曠明一個「正步走」的口令一下,當時就看見齊刷刷一溜左腿就踢出去了。絕對地擺臂到位、腳尖崩直、腳板離地三十公分。

  可還沒走兩步呢,我怎麼就覺著有點子不對勁?

  怎麼我那眼睛餘光看見旁邊站著的兄弟一個個的眼神都不對了,而且嘴角都羊角瘋似的抽抽著一臉地憋住笑容裝深沉?再把餘光調節個角度看看,我當時差點就一個跟頭砸地上!

  我的個楊可楊大仙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面短路了,整個兒就是出左腿擺左臂、還彎腰哈背、膝蓋打彎、腦袋前伸、瞪著一雙眼睛走了個同手同腳仙鶴亮翅步!

  就是傳說中的順拐!要不怎麼說軍隊裡面紀律森嚴呢?

  就楊大仙那姿勢,放中央電視臺都是能媲美趙本山搞笑水準的體形,一個連的兄弟愣是鴉雀無聲!好容易那邊曠明一聲立定的口令,我那寶貝楊大仙一個趔趄算是從大神上身的狀態裡面恢復過來了。

  然後,操練完畢後講評帶回。

  回到房間裡之後,我就看見楊可小臉雪白雙腿抽抽,整個就是看著曠明一張賽張飛壓李逵的黑臉隨時準備暈倒的姿勢。

  然後就看見曠明慢慢站起來,一步步走到楊可面前。

  下面是什麼?一耳光?還是一擺腿?

  我腦子裡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曠明動手我就撲上去!不是去拉曠明,是趕緊地送楊可去衛生隊。

  曠明哥哥出手的力量速度,我是鐵定攔不住跟不上的!曠明沒動手,就說了一句話。

  「以後會操不要緊張,就當是平時訓練好了!只要你平時訓練的時候好好把握口令與動作之間的諧調,你應該是沒問題的!下去後自己好好體會一下!」

  說完,曠明出去了。所以說,曠明怎麼能叫我們這些個脾氣性格完全不一樣的兄弟都死死地服從他呢!

  賞罰分明,而且為人厚道義氣,真是拿著我們當兄弟帶的!操蛋了,當哥哥的說打就打,沒什麼客套的;無意中惹禍了,當哥哥的絕對是耐心說服設法補救,不會拿著自家兄弟撒氣洩憤。自家兄弟,本來就是這樣。

  所以,後來楊可成了訓練標兵,尤其是一腳小正步走得有了國旗班的那意思,那不是沒道理的事情。

  §第7顆 扛著AK47上靶場

  說起當兵,怎麼著也要說說槍吧?

  不知道多少當兵的兄弟穿上那身綠馬甲之前,腦子裡面全都是自己紮個馬步端著個機槍身後是烈火硝煙,面前是獐頭鼠目的敵人,然後是一聲斷喝,最好是來句家鄉最牛B的罵人的詞然後摟火狂掃。

  沒法子,你要說這是那電影的誤導也成,反正我小時候的電影裡那猛人英雄全是這架勢,而且那感覺怎麼看都是絕對的爺們、絕對的牛B、絕對的叫人心曠神怡!

  所以當那天曠明叫我和江寬一塊和他去拿槍時,我是渾身上下全都是力氣,眼睛裡面全是綠光,換成了晚上讓人看見那就是條狼!

  哦,兩條狼。江寬那巨孫子的傢伙比我眼睛還綠呢!簽字登記然後就背著十把五六衝鋒槍就朝回走。兄弟們別說五六式老槍了打起來沒勁而且看起來感覺上好像是有點子柴禾的感覺。那可是仿製的卡拉施尼科夫,也就是全世界悍匪的最愛!

  別看著美國人那輕武器一個頂一個的造型優美,而且什麼高精尖玩意都砸上去恨不得一支自動步槍能頂上一門155榴彈炮的威力,真到了短兵相接的戰場上,還是這AK系列的傢伙結實扛造!

  不信你看看那越南戰場上美國人怎麼就扔了那M槍族的傢伙專門撿AK系列的打呢?又扯遠了,咱們再繞回來。

  當時是一人一支槍到手,先就按照曠明教的那套路開始把到手的傢伙大卸八塊開始保養。每人面前一大塊綢子布,仔仔細細地把所有零件擦了個能照見人影,然後拉上了靶場就開始瞄靶了。

  槍剛到手,新鮮勁頭還是很有那麼幾分的。就看著一溜趴著的兄弟一個個地把帽檐朝後一拉,整個人按照射擊要領趴地上一眼睜一眼閉對準了那靶子開始較勁,反正槍膛裡面一發教練彈呢。就聽見拉槍栓的聲音響成了一片,嘩啦嘩啦的還滿有點子某某年八路軍在拉大栓的感覺。

  瞄了一天,那新鮮勁也就過去了。

  本來這瞄靶就是拿著獨眼龍朝著靶子較勁,而且還要講究個三貼之類的射擊要領,長時間保持著這個姿勢的確是累人,而且極其枯燥。

  再加上新疆的上午和下午雖說是冬天,可小太陽照著身上穿著的軍棉襖還真有點催眠的效果,這到了瞄靶一個小時之後,我就覺著這眼皮子開始打架,腦子裡面有人哼哼催眠曲,不知不覺地就把腦袋靠在槍身上就開睡了。

  玩過AK或是見過AK的兄弟們應該知道,AK那玩意的彈夾支撐在地上要放平穩還真不容易,尤其是還要把腦袋擱上面睡覺就更是高難度。

  可當年不僅僅是我做到了,很多兄弟都做到了。

  據後來曠明告訴我說,當時他和幾個教官在後麵點的位置上扯淡。這不是說教官們不認真,反正要領都教了而且一眼看上去新兵蛋子們都還照著要領瞄著呢也就沒必要站跟前看著……

  猛不盯地就聽見趴著的兄弟們中間有人來了個至少C大調級別的呼嚕!當時幾個教官就愣了,可也都樂了。都是新兵過來的誰都知道新兵沒個睡足的時候,就是站著也能呼嚕打成一片,別說是趴著這麼個舒服的姿勢了。

  都在瞄靶的時候睡著過的啊……

  然後曠明就上去看看,還想說這是誰啊睡著就算了,你還來個呼嚕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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