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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志願軍空軍奪取了制空權,用翅膀掃過清川江。遠東空軍威蘭司令計劃的「絞殺戰」,而遠東空軍的翅膀被絞掉了,志願軍空軍翅膀被絞硬了。

  空防聯軍特約記者鮑果《板門店談判紀實》載:

  李奇微這次地面、空中都吃了大虧,於是他又打出停戰
  談判的幌子。只是強調不能在開城了,說在開城談判對美國
  不吉利。說板門店好,因為他不喜歡城門,喜歡板門。板門
  店挨著三八線,它連個小村子都夠不上,它坐落在開城東南
  約八公里的地方,只有四間無人住的小屋,而且有三間早被
  美軍飛機查戶口時炸倒了。美方像被打懵頭的兔子,鑽進一
  間沒有倒塌的破屋子裡,"就選定在這裡談判了。既然定在板
  門店了,雙方派出聯絡官把吉普車停在破房子跟前比劃一氣,
  圈出半徑一千碼的圓圈會場區。然後雙方搭起帳篷,就光帳
  篷頂上寫什麼字都討論一天。會場區的正中心,搭起一座長
  方形木板、葦席的篷子,是談判會場。在會場區四角掛起四
  個巨大的塗著紅條的白汽球,夜間有四支直射天空的探照燈
  的光柱,地面上鋪著紅白相間的標誌市,圍著中,心會場都
  是雙方搭起的帳篷,為工作人員和中外記者用的。

  中心會場從東西兩頭開門,雙方代表各走一道門。室內
  放一條長桌,上面鋪著條絨臺布,桌子兩頭插著朝鮮民主主
  義人民共和國的國旗和聯合國的旗子。

  十月二十五日,停止了六十三天的朝鮮停戰談判,在板
  門店復會了。朝中方代表是南日、邊章五、李朝相、解方、
  鬥煥,聯合國軍代表喬埃、克雷奇、霍治、勃克、李享根,
  議程達成之後,美方提出開城要劃歸韓國,稱那裡是漢城的
  門戶。美軍侵佔不成提出他們從金城、高地兩地突出地區撤
  出兩百平方公里。其實美方在多算這兩個地區的公里,根本
  沒有這兩百多平方公里。朝中方說:「這種交換邏輯等於說
  ,把瑞士搬到花園裡,花園就美麗了。或者說把金剛山搬到
  華盛頓就可以作為美麗的公園了。」

  美方說:「談判前開城不在你們手中。你方是借著非軍事行
  動而進入開城的。」

  朝中方代表說:「請不要忘記了,你們在所謂秋季攻勢中,曾經企圖繞過開城,到達開城東北,因而使美軍第一騎兵師的大部分士兵喪失了生命。」

  十一月七日。接著雙方調整實際接觸線,雙方撤出地區,建立非軍事區。美聯社記者說:「朝中方有誠意,調整合理。這樣美軍今年在聖誕節前可以回家了。」

  執行一切協議的落實。朝中方提出迅速落實,而美方提出:協議中以三十天為期,他們的打算很明顯,即在這三十天之內,以它的「軍事壓力」把軍事分界線再向北推進。

  記者親眼所見美方代表空軍克雷吉少將,在一張白紙上畫出一連串炸彈。

  李奇微下命令對志願軍的陣地,展開炮擊戰和空襲戰要持續三十天。主要是轟炸鴨綠江水豐發電站,和北朝鮮境內以新安州、順川、價川為主體的公路、鐵路交差點。並揚言讓中朝軍隊嘗嘗「新型炸彈」。

  特約記者鮑果說:「停戰又停止了,開戰又開始了。」

  §反地面絞殺

  李奇微使用兩手,一手地面上硬拱,一手空中濫炸,結果都沒弄便宜。雙方仍然堅持在三八線附近。他轉身去歐洲當盟軍總司令去了,又把馬克·克拉克調來任聯合國軍司令。

  馬克·克拉克上將是李奇微西點軍校時同學,他沒來朝鮮戰場之前,是國內陸軍野戰部隊司令。五角大樓稱他「工作作風是直言不諱,真誠坦率,並具有根深蒂固的協作意識。」他果真顯露一手他的根深蒂固的協作意識。他下令對鴨綠江電力系統大轟炸,把戰火重新燒到鴨綠江邊。

  空防司令周鼎從彭德懷那裡回到指揮部,召集各高射炮部隊師、團長會議。他傳達了彭總表揚空軍,說他們用翅膀把制空權奪過來了。高射炮部隊在地面上保衛重點項目、橋樑、涵洞、倉庫,粉碎敵人的「地毯大轟炸」、「獵犬大轟炸」,把前遠東空軍司令斯特萊梅耶中將打下了台。這位上任的威蘭空軍司令計劃的「絞殺戰」,把他們自己的翅膀絞掉了。克拉克這回提出「重點剜心大轟炸」,包括剜城市居民區的居民的心。主要是鴨綠江水豐發電站。並且配合美國政府及五角大樓密令:在北朝鮮和中國東北地區開展「細菌戰」,要在白天把細菌飛機夾在轟炸機群中偷偷撒細菌,黑夜裡專門派夜航機撒細菌。周鼎司令要高射炮部隊給教飛賊無情的打擊,粉碎敵人的「重點剜心大轟炸」。從美機偵察活動判斷出,美機要重點轟炸中朝邊界水豐發電站。這個發電站要是被重點剜了心,對北朝鮮工業和中國東北工業破壞太大了。

  周鼎空防司令奉彭總命令,親率高射炮三個師去保衛水豐發電站。這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反地面絞殺的戰鬥。同時空中有五個飛行師也投入戰鬥。

  水豐發電站所在地是一座小城市,三面臨山一面靠鴨綠江,山是白頭山山脈,綿綿山嶺,望不到盡頭。鴨綠江由東北流向西南,那碧綠豐富的水流到這座小城市就被攔腰堵在一條百丈高的江堰大堤裡。大堰堤東面,八十丈深平得像面鏡子似的人工湖。湖裡產魚甚多,風平無浪時小船從水面上劃過,大鯉魚躡起尾巴啪啪地一下下打著船幫,水面激起一朵朵浪花花,一群群雪白的魚郎是從鴨綠江入海口沿江飛到這裡的,嘎嘎嘎叫著貼水面低飛,叼小魚吃。大堰堤西面,遠看無數條懸河翻花打滾地奔騰而下,幾十斤重的大鯉魚從懸河中摔下去,漂在江面放白,孩子們乖乖地擒住它。江岸上的輸電鐵塔巨人般地昂頭屹立著,平伸兩條長臂,好像對中朝兩岸說:人們,我賜給你們光明!架空而過的線路,日夜不停地把電輸送到中朝兩岸大城市和鄉村。

  鴨綠江南岸水豐這座小城,有兩條鐵路交叉線從市中心穿過。一條公路像條帶子似的繞市一周,而後沿高山峻嶺伸延向內地。

  麥克阿瑟指揮美韓軍打到楚山時,他那時要是轟炸這座發電站,可說易如反掌。但他們想到這水電站是劫為他們所有了,就成天有飛機在水電站上空踅,沒有扔下炸彈。等他們被中朝軍隊打退回三八線了。他們派出的飛機還是在水電站高空踅,仍然沒有扔下炸彈,因為麥克阿瑟想他們還會打回來。中朝軍隊經五次戰役,把美韓軍打得垮臺了,他們回到鴨綠江邊夠美夢破滅了。這時才回頭派出重型轟炸機,投下許多炸彈,把水電站通往鐵路、公路、場房全炸坍塌了,輸電塔炸倒幾座,他們知道炸鴨綠江水電站已經晚了。五次戰役後,李奇微再次下決心轟炸鴨綠江水電站。可是這裡已經駐有一個高射炮師了,美機飛來就開炮猛往天空上射,打得美機不容易有得手轟炸鴨綠江水電站的主要部位。再加前線打得吃緊,李奇微還沒有緩過手來。從打上甘嶺反擊戰以來,公路上,每天都有無數輛載著彈藥、糧食的卡車不停地往返於鴨綠江兩岸。美機偵察出這裡是貯存倉庫就猛烈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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