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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我在托兒所大班!」

  「噢,這麼大了還沒有上學?」那位老戰友看著戰興華,若有所思的問道:「看樣子你是打算把他送去體檢了?」

  「嗯,就這幾天就打算帶小鬼去轉轉!」戰興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道:「幹了!」

  「砰!」

  兩隻酒杯狠狠碰在一起,在酒汁飛濺中,戰俠歌看到自己的媽媽突然間臉色慘白,當天老戰友留在了家裡,一夜無事,在送走老戰友後,當天夜裡在父母的臥室裡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戰俠歌用一個枕頭蓋住自己的臉,以他的經驗來看,媽媽總是會很快的向爸爸屈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們竟然整整吵了一夜。

  在這一夜裡,有一個詞至少被媽媽重複了五十次:炮灰!

  第二天媽媽沒有上班,戰俠歌也沒有上托兒所,媽媽抱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哭。

  第三天戰興華拎起他出差時才會用的皮包,順手將戰俠歌的幾件衣服也塞進去,向戰俠歌招手道:「跟我一塊走,我帶你出去玩!」

  戰俠歌興奮的連連點頭,他長這麼大了,老爸還從來沒有帶他出去玩過,他緊緊跟在戰興華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麼,戰興華竟然伸手緊緊拉住了他的手。戰興華的手又大又厚,手掌上還帶著厚厚的老繭,那種包容感和絕對的力量感是媽媽的手掌不能擁有的,戰俠歌發現自己喜歡父親的手掌。

  走到家門前的時候,戰俠歌不由瞪大了眼睛,因為媽媽用自己的身體攔在門前,她死死盯著戰興華,哭叫道:「這也是我的家,戰俠歌也是我的兒子,我不讓你帶走他!」

  戰興華皺起了眉頭,低聲道:「讓開!」

  媽媽沒有再說話,她咬緊嘴唇狠狠搖了搖頭,戰俠歌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爸爸和媽媽在家門口反復撕扯爭奪。

  戰興華的忍耐力終於用完了,他怒叫道:「那就別過了!我告訴你陳玉紅,你既然選擇嫁給一個軍人,你就要有成為軍人妻子的覺悟,在關鍵的時候,你絕對不能拉一個軍人的後腿!如果你做不到,想離婚我同意,我簽字,無論如何今天兒子我一定要帶走!」

  陳玉紅真的被嚇傻了!她呆呆的靠在一堵牆壁上,看著戰俠歌被戰興華拽出家門,登上了一輛早已經停靠在家門前的上海轎車。

  經過十二個小時的顛簸,戰俠歌被直接帶到了省軍區醫院,如果參加體檢也算是「玩」的話,他的確是經歷了一次從未經歷過的遊戲。

  軍區醫院也對外營業,但是在這裡的病人絕大部分都是現役軍人或他們的家屬,像戰俠歌這樣的軍方高幹子弟,都擁有一個醫療證,憑這個醫療證男孩可以到十八歲一直享受全免費醫療及體檢,哪怕你要在這裡換一顆心臟,醫院也不會收你一分錢。女孩好像是能到十六歲全免,戰俠歌直到十六歲後,他才突然明白,為什麼男孩可以比女孩多出兩年全免醫療保險。

  戰興華帶著戰俠歌大踏步走進省軍區醫院,省軍區醫院象普通醫院一樣,一走進來就能聞到一股屬￿醫院的特殊氣味,但是它比一般的醫院更清潔更安靜也更嚴肅。大理石地板被擦洗得光可鑒人,一些護士和醫生從大廳裡穿過,也許他們已經遠離軍營,但是受過軍事訓練的影子仍然存在,走起路來還是虎虎生風,沒有一絲懶散的氣息。

  戰俠歌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在大廳裡,那幾顆被人經心修葺過的盆栽型小樹,都有一種軍營前站崗哨兵的挺拔和氣勢。估計負責修剪盆栽的花匠師父,也是一位現役或者退役的軍人吧?

  在掛號處有三個窗口,一些軍人或他們的家屬安靜的排成兩條長隊,在一些長條椅子上,還有一些人在安靜的等候,雖然有些人穿的是便衣,但是只要看看他們那種挺拔如山的坐姿,就能猜出他們的真實身份。

  戰興華走到第三個窗口,那裡是高級軍官接待窗口,據說只有正團級或以上軍官,才能在那裡享受直接而快速的服務。戰興華將自己的軍官證和一封不知道是不是介紹信的東西一起遞過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整整十分鐘,工作人員才從窗口裡遞出一張體檢表格。

  一個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公分,與其說他是一名醫生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名鐵血士兵的醫生快步走到戰興華面前,在敬了一個軍禮後道:「戰興華同志您好,我叫陳志奇,是負責引導戰俠歌接受身體檢查的醫生。按照我們的規定,只有被檢查者本人才有資格進入特別體檢區,我們需要在孩子脫離父母視線的情況下,對他們從心理到生理各個角度進行系統檢測,所以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在貴賓接待室休息。請見諒!」

  戰興華理解的點頭,按照他的看法,一個六歲大還不能離開父母的男孩,那不是未來的雄鷹,而是雞窩裡的小雞!他將戰俠歌送到陳志奇面前,沉聲道:「麻煩你了!」

  戰俠歌被只能用陌生人來形容的陳志奇領進掛著「禁區」字樣的檢測中心,在長長的走廊兩側,有十幾個不知道作什麼用的房間,整個房間沒有一扇窗戶,最令戰俠歌奇怪的是,這些房門的鎖竟然是安裝在外邊的,看起來就像是用來關押囚犯的牢房。

  陳志奇隨手打開一個房間,指著裡面道:「現在有人正在接受檢查,你先進去等著,輪到你的時候,我會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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