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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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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雲霄點點頭:"那展兄弟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帶弟兄們入夥!"展翼直言不諱,"這筆錢就算弟兄們的投名狀。" "展翼兄弟不是帶人已經開了山頭嗎?" "不怕孟大隊長笑話。自從家破人亡以後,我也曾找過幾次小鬼子的晦氣,但這幾次的冒險行為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殺鬼子報仇,單憑一人之力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因此展翼才流落到這太行山,聚眾為匪。可是展翼自問勇氣可嘉,但要說到這當家管理山寨,可就不是那塊料了。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展翼在韓家民團臥底的同時,也在找尋一支真正的抗日隊伍。 "孟大隊長率抗日獨立縱隊進駐神北鎮,不但除了惡霸,還分糧分田,這讓展翼以及眾兄弟極為震撼,特別是今天孟大隊長率眾與鬼子血戰于八裡溝,更是讓展翼敬仰。剛才在人群裡展翼看到孟大隊長為了隊伍的軍餉犯愁,這才現身與孟大隊長送上這份薄禮……" "展兄弟你等一下,"孟雲霄皺著眉頭打斷展翼,"展兄弟大義慷慨,為抗日獨立縱隊送上這份厚禮。但如果我們要收留了展兄弟,不知道要給展兄弟安排個什麼職位才算恰當呢?" "孟大隊長小看展某了吧?"展翼語氣有點不悅,"展翼若是那貪圖功名富貴之人,只要取了這筆錢遠走高飛就行,何必要把腦袋掖在腰裡去做浴血沙場的事呢?只要孟大隊長肯收留,展翼甘願做一個馬前走卒!" 這幾句話說得孟大蝦臉上一陣發熱:自己怎麼這麼不要臉,居然說出這種話? (2) 神北鎮。韓家大院的後院。 孟大蝦把展翼帶回來之後先介紹給大家,然後又讓展翼把原話複述一遍,剛好天也就黑了。展翼和孟大蝦的這些結義兄弟一起吃過晚飯,安排好了崗哨和巡邏隊,九個人這才點起火把燈籠,各持一把鐵鍁走進後院。 首先從第八棵柿子樹底下挖起,大概挖了兩尺多深,鐵鍁碰到了東西。大夥趕緊向四周清理,擴大挖掘面積,誰知道周圍也有。看著越挖越大的地面,孟雲霄突然想起他的探雷器,馬上跑回去拿了回來。 其實這探雷器就是金屬感應探測器,在它的功效範圍之內,只要探測到有金屬製品的存在,就會根據自身的製作工藝,或者發出閃光,或者發出鳴叫。孟大蝦是特種兵,他這個探測器就與眾不同了,既不閃光,也不鳴叫,因為這在隱蔽或者偵察行軍的時候都會暴露給敵人。他的探測器探測到目標的時候,發出的是震動。這無疑就給在場的人又增加了一種神秘感。只見他拿著"文明棍"在地上一轉,這一個圈,那一個圓就畫開了,結果順著他畫出來的地方一挖,一缸缸的光洋,一小箱的金條就都出來了。 "我的媽呀!"挖出第一缸大洋的時候,趙清泉就大吃一驚。這釉瓷大缸足足有兩摟粗,半人多高,銀元裝得滿滿的。"這得有多少塊啊?" "我估計得有上萬塊。"任義漢在一旁咂巴著嘴唇說。 "老六,你說有多少?"蘇仲康看得也直皺眉頭,誰見過這麼多錢啊。 "想知道有多少好辦,找一桿秤來稱一下就行。"看大家滿臉疑惑,孟大蝦趕緊解釋: "銀元大概是19塊一斤,只要稱出一整缸的分量,就能算出有多少塊銀元了。"這下大家明白了。好在財主家什麼都有,前幾天不是還分糧食嘛,找桿秤很容易。結果大家把一缸銀元分別裝進幾個口袋,分幾次稱:好傢伙,這一缸足足有一千五百多斤。也是說這一缸足足有三萬多塊。 大家稱完一缸又開始挖,一個時辰以後才算把這第八棵柿子樹底下的東西挖完了:銀元兩缸,金條120公斤。 接著大家又按孟雲霄畫出來的方位挖第二個地方,又挖了一個多時辰,才算完成。這次大家真傻眼了:又是同樣的三大缸!而且假如孟雲霄畫出來的那些地方都能挖出來的話,照著這個比例,就算沒有金條,也能再挖出十來缸銀元。那是多少錢啊! "大家不要挖了!"孟雲霄走過去,把他在地上畫出來的那些印記用鞋底蹭掉。然後走回來看著大家,"這五缸大洋足足有八千斤,咱們現在應該想辦法找個地方先放起來,要都挖出來,估計還得埋回去。" 大夥兒一想也對啊。都挖出來放哪兒啊?但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穩妥的地方,沒辦法,只好真的又埋上了三缸,剩下兩缸和那箱金條都抬到了孟大蝦"下榻"的地方。孟大蝦滿嘴的不同意,大家一再解釋,首先他是當家的,第二大家都信得過他。孟大蝦就是不聽,他的理由更簡單:"我知道大家信得過我,但是你們知不知道,守著這玩意兒睡覺就像是枕在火藥桶上一樣,萬一要被誰惦記上那我這小命就危險了。" (3) 孟雲霄真的怕了嗎?真的怕了。今天展翼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而自己都沒察覺,就讓他覺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樣子展翼投奔抗日的隊伍確實是真心,但誰敢保證展翼的那幫手下也是真心抗日呢?那裡面就沒有見錢眼開的?就沒有和展翼身手一樣好的?而展翼有沒有把這韓建忠藏寶的事兒告訴他的手下呢?在這些問題沒弄清楚之前,孟雲霄心裡沒底。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大家都讓了一步:120公斤金條除了孟大蝦,包括展翼,八個人各自分帶了15公斤,只是把兩缸銀元留在了孟雲霄的住處。孟大蝦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大夥兒走了以後,孟雲霄翻來覆去說什麼也睡不著。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又都太順利,想都不敢想的事卻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這反而讓孟雲霄有點摸不著頭緒了,實在想不明白這究竟是好是壞。 反正睡不著,孟雲霄索性就起來了。已經是初冬時節,涼颼颼的夜風深寒刺骨。剛出屋門孟雲霄就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頭腦也有些清醒了。 "雲霄,怎麼還沒睡呢?"陸子宇和蘇仲康也從對面的房間走出來。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也沒休息呢?" "呵呵,"陸子宇善解人意似的笑著,"可能和你一樣吧!" 孟雲霄心裡突然湧上一種欣慰的感覺。自從當了這個家,總感到力不從心,好像什麼事都是自己在做,沒有個幫手。現在聽二哥這麼一說,心裡立刻覺得熱乎乎的,原來大哥二哥都在背地裡關注著他呢。 "大哥二哥,既然都睡不著,那咱們去看看傷員好不好?" "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啊?"聲音雖小,蘇仲康和陸子宇還是嚇了一跳,不知道展翼什麼時候就在他倆的身後站著呢。 這次孟雲霄看到了。在他和陸子宇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展翼從臥房的窗戶"飄"了出來。沒錯,就是"飄"出來的,如四兩棉花一般悄無聲息地就落在地上。 傷兵都住在韓家大院的前院,一共52名,其中7個人看來要落殘疾了。四個人悄悄地走進病房裡,都是一臉的凝重。傷員們在睡夢中都被傷口的疼痛折磨得扭曲著臉,偶爾發出一兩聲呻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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