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軍事·軍旅 > 21條秋田軍犬 | 上頁 下頁
二五


  肖叟侯不高興了,說小牛你狗日的是哪尊神啊,還他媽的代表八路軍呢,老子還不敢開這個口哩。

  石嘯漪說:「老肖的話使我非常感動,我也表個態:馴化日本軍犬這項工程不成功,我就不離開水明州!來,老肖、小牛,咱們握個手,把這事鐵定下來!三人同心,其利如金!」

  三雙手緊握在一起,三顆心一齊激動地跳動著,三個人都深信這項事業一定能夠成功。當然,他們儘管已有思想準備,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前面的道路上竟會有難以想像的困難在等候著他們!

  第六章

  足清敏這幾天成了水明州軍犬訓練基地的明星,不但包括犬王在內的所有日本軍犬都格外注視著它的一舉一動,還受到了馴化小組所有成員的全天候關注,晝夜二十四小時都有人陪伴著它。用肖叟侯的話來說,叫做「狗上轎子——一步登天」。

  本來,足清敏是要攻擊石嘯漪,最好是將這個漂亮女人置於死地,然後逃離基地,前去追尋日本主子。沒想到運氣不好,碰上了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不幸遭遇,被石嘯漪手中那根它根本沒有在意過的短棒棒稍稍一點,它就被一陣強烈的麻疼彈翻在地,不由自主地暫時忘記了皇軍軍犬應有的尊嚴,顯出了犬類本性,嗷嗷慘叫。事後足清敏回想起這一幕時,猶自感到非常難為情。

  不過,在一定的條件下,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因為有了這個教訓,足清敏就不得不把原先的那個逃亡念頭暫時放下,以現實的態度接受了石嘯漪遞過來的橄欖枝。

  肖叟侯對於石嘯漪使用法寶制服足清敏一舉大為欣賞,按他的意思,接下去只要按照這個模式進行下去就是了,大不了多用些乾電池,軍管會接收的敵偽物資中有這玩意兒,打個報告領幾箱過來就是了。但石嘯漪只是搖頭,說老肖您可能不知道,馴化軍犬沒有那麼容易,要把已經訓練成功的敵方軍犬重新馴化為己方使用,那更是難上加難。別看足清敏現在不對我實施攻擊,肯心平氣和地進食,甚至還允許我撫摸皮毛,其實,它心裡並沒有真正服我,更不要說服其他狗了,這一點我從它的眼神中就看得出的。

  肖叟侯瞪眼:「這麼說,這畜生是陽奉陰違,給老子耍心機玩套套?他媽的,看來老子得教訓教訓它!」

  「也許是這樣,屬￿有意還是無意,還不清楚。但是,這樣總比原先的表現前進了一大步,所以我們應當優待它,使其他軍犬心有所動。老肖,請你注意,以後不管當著軍犬還是在其他場合,也不管軍犬是否聽得懂,對於它們你必須一律稱呼『犬』,這一點,請盛小牛同志以及馴化小組的所有人都得做到。」

  肖叟侯說要那麼文縐縐的幹嗎,不叫畜生,叫狗怎麼就不行啊,他媽的它們是狗,老子這樣叫還是抬舉它們呢,說到這裡見石嘯漪臉色不悅,便退步說那依你吧,本組長說過的,馴化業務上的事情由你小石決定嘛。行了!小牛,傳我的令,從現在起,對這些軍犬一律改稱『犬』,如有違反,一次警告;二次到本組長面前來認錯;三次……他媽的三次就給我滾蛋!

  盛小牛對此很不理解,嘀咕著說狗就是狗,幹嗎還要叫犬,他媽的明天是不是還得改叫它們犬大爺呢!還想說什麼,見肖叟侯已經在瞪眼了,於是便走了。

  肖叟侯繼續和石嘯漪探討足清敏的問題,總算有點明白了石嘯漪的意圖,說那就好比八路軍逮住了日本俘虜,有的不肯接受治療,給臉不要臉;有的接受治療,也不鬧絕食,我們也就不管後者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先優待起來再說,如果他們肯幫我們做些事情的,比如教教使用日制武器、專用日語什麼的,就鼓勵他們做,這樣,既能慢慢地改變他們的思想認識,同時也給頑固的戰俘樹立一個榜樣,讓他們不知不覺學著做,即使不那麼做也至少不至於對抗得那麼厲害了。小石,是不是這樣?石嘯漪頓時非常高興,說老肖您真聰明,理解能力那麼強,真使人佩服!

  肖叟侯又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把那畜……哦,不,那犬當表現好的日本戰俘對待吧,以後它還可以參加反戰同盟呢。決定了,就這樣,優待足清敏,給它吃得好一點,給它放風,它如果再表現得好一些,老子心情好時,還可以考慮讓它坐公安局那輛破吉普去兜風。石嘯漪說馴犬應以精神鼓勵為主,多跟它接觸接觸,多跟它玩玩,它就會開心,慢慢地就會認你這個新主人了。但不知秋田犬,尤其是秋田軍犬能否這樣改變過來。肖叟侯說反正試了再說吧,它喜歡把它當回事,那好,我們二十四小時派人陪著嘛,反正是有值班的。

  足清敏這樣一受優待,頓時在軍犬群裡引起了轟動:媽的!這小子賣身求榮,現在簡直比犬王都神氣啦!河上真還得蹲小號呢,它倒可以人模狗樣的跟著馴導員在犬舍裡轉來轉去了!對此尤其惱火的是河上真,它自來到水明州軍犬養訓基地以後,進出籠舍的自由就完全是屬￿它自己支配的,而且,犬王的籠舍從來都是不關門的。可是,現在它不但被關進了籠舍,而且還跟其他軍犬一樣門給上了鎖。即使所有軍犬都是一視同仁,河上真心裡還頗為不滿哩,因為它是犬王啊!而現在,把它關進了籠舍,而卻允許從來看不上眼的渾小子足清敏在犬舍裡自由走動,馴導員等人還跟它玩耍。犬類具有強烈的嫉妒心理,即使是訓練有素的軍犬中的佼佼者也不例外,河上真於是就非常氣憤。幸虧足清敏的腦子裡還保留著對於犬王的那份畏懼,只要河上真不打盹的時候,它絕對不敢經過犬王的籠舍,否則,它沒准就會被河上真眼神裡的那兩道怒焰嚇得屁滾尿流。

  河上真想來想去覺得無法忍受這口惡氣,尋思總得發洩一下。這天清晨,有一條軍犬醒得特別早,肯定也是覺得鬱悶至極,便大聲吠起來。狗在一晝夜裡需要的睡眠時間大約是十四至十五小時,但它在睡眠中還保持著充分的警覺,因此它們的睡眠是斷斷續續的,河上真這時正睡得熟,被吵醒後有點惱火。這時,那條軍犬再次吠叫,河上真一聽便知那是足清健,頓時火就不打一處來,於是便也大聲怒吠。

  犬王是有身份的犬,平時不會像普通軍犬那樣想叫就叫,因此河上真的吠聲特別容易受到群犬的重視。河上真一張口,所有正在叫或者張嘴欲吠的軍犬就都咬住了舌頭,靜靜聽著犬王會從叫聲中傳遞什麼信息給大夥兒。其他軍犬聽見的是訓斥:他媽的!叫什麼叫,大清早的還都在睡覺呢,你把大夥兒給吵醒了。犬類具有那種無法破譯的特殊靈性,這時足清健獲得的信息就比其他軍犬多了一層內容,那是犬王在抨擊足清敏的「小人」行徑,同時還在提醒足清健:這主兒是你弟弟,你掂量著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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