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暮之戰(33)_學達書庫

三三

　　“我是個作家，軍士長！”

　　魯伊斯野蠻的笑容收回去了，很明顯他認為把我當成靠編故事混的人了。“你寫過什麼小說，菜鳥，”他說，“我有一個小說列表。”

　　“不，軍士長！”

　　“靠！夥計，我問你寫什麼小說。”

　　“我是寫廣告的，軍士長！”

　　“廣告！你都做過什麼弱智廣告？”

　　“我最著名的廣告是關於威利·偉利的，軍士長！威利·偉利已經成為特種交通設備品牌涅·輪的吉祥物。我改善了它的基本理念和宣傳語，公司的圖形設計師創作了圖片。威利·偉利的到來促使了摩托車市場的復活，甚至一度流行了好幾年。威利·偉利為涅賺了很多錢，後來又獲得了毛絨玩具、T恤、射擊眼鏡等產品的許可證。但兒童娛樂市場沒有賺錢，這個計畫非常蠢，不過威利的成功使得我成為它的永久合夥人。它到現在好像還經營得很好。”

　　魯伊斯突然大笑起來，直面著我，大聲吼叫：“你是威利·偉利的幕後策劃人，菜鳥？”

　　“是的，軍士長！”朝離你的臉只有一毫米的另一張臉大聲吼叫有一種特別的快感。

　　魯伊斯和我對峙了幾秒鐘，仔細地觀察了我，看看我會不會退縮。他很可怕。然後他退了幾步，解開他襯衣的扣子，把他的右肩露出來，然後又走進我：“新兵，告訴我你在我的肩膀上看到什麼。”

　　我掃了一眼，心裡想，什麼鳥事都有。“這是一個威利·偉利的紋身，軍士長！”

　　“就是這個鳥東西，”魯伊斯說，“我給你講個故事，新兵。在地球上，我有一段錯誤的婚姻，娶了個壞女人，真正的毒蠍心腸。這段婚姻讓我生不如死，當她提出離婚的時候我準備自殺。在最後的關頭，我在一個公交月臺上，準備當最後一輛車開過來的時候一頭撞死。這時候我無意看到了車上威利·偉利的廣告，你知道那廣告說什麼？”

　　“有時你只需離去〈譯注：原文為Sometimes You Just Gotta Hit the Road〉。軍士長！”這條宣傳語總共用了我十五秒就寫出來了。其實狗屁不通。

　　“一點不錯，”他說，“我看著那個廣告，我獲得了一種被稱為‘頓悟’式的清醒。我知道我需要的就是他媽的離去。我和那個噁心的老婆離了婚，唱了一首讚歌，把我的東西裝進一個鞍囊扔了出去。從此日子就好過多了，威利·偉利就是我的救世主，是我在自由上的一個象徵，他拯救了我，新兵，我要永遠感激它。”

　　“不必客氣，軍士長！”我吼叫著說。

　　“新兵，見到你我感到非常榮幸，並且你是我服役歷史上第一個我沒有立即鄙視的人。你不知道這種情況我讓多不爽，可能這種感覺還要維持幾個小時。你肯定很想讓我立即滾蛋，為了加深你這種情緒，我決定讓你擔任排長，不過就這鳥職位還要等上級批准。你最好像我一樣好好管教那些鳥人，因為這些鳥傻蛋中的任何一個做錯了事，你都要幫忙背黑鍋。他們會恨你，鄙視你，密謀搞垮你，而且不管他們怎麼搞你，我都一點不會鳥你。你有什麼意見。新兵？大膽地說，不要有顧慮。”

　　“聽上去我鳥事大了。軍士長！”我叫到。

　　“一點都不假，新兵。”魯伊斯說，“但這些鳥事是我這個排的。現在出發。領袖不能落在他們的部下後面。”

　　“我不知道是該向你祝賀還是表示擔憂。”當我們一起去食堂吃早飯的時候，艾倫對我說

　　“你可以兩個想法一起來。”我說，“雖然我覺得擔憂的成分應該更多一點。哎，他們在那邊。”我手指指一堆新兵，三男兩女，正在大廳前面晃悠。

　　早晨，當我正在往資訊塔跑的時候，腦伴突然給我一大陀文本消息，直接擋住我的視線。我一個趔趄，差點把肩膀摔掉下來，我告訴“傻蛋”在把我幹死以前選擇語音模式。“傻蛋”接受了指令，開始閱讀消息。

　　“安東尼·魯伊斯軍士長關於任約翰·佩里為第63預備排排長的議案已經通過。祝賀你獲得提升。現在你可以介入第63預備排的人士檔案。請注意這些資訊僅供公務使用，所有非軍方的用途將導致領導職務的撤銷，並講送入基層軍事法庭審判。”

　　“牛逼。”我自言自語，跳過一個溝。

　　“在部隊早餐結束的時候，你需要向魯伊斯軍士長彙報你的班長人員。”傻蛋繼續說，“你現在要進入挑選模式，看看你這個排的人士檔案麼？”

　　我察看了檔案，傻蛋在我跑步的時候快速地報告了新兵的檔案，看完的時候我已經跑到了通訊塔。我將名單縮小在二十個候選人，完成的時候我已經回來了。最後把不沾邊的人剔除掉，給五個挑選出的新班長每人發了一封信，讓他們在食堂與我見面。這種事情對腦伴當然是小菜一碟。

　　從基地到通訊塔的一個來回花了我五十五分鐘。回來的時候我沒遇到一個其他新兵，便向傻蛋查尋了一下，發現最慢的也只用了五十八分鐘三十秒。我們明天不用再做通訊塔的往返跑了，至少不會因為跑得慢重跑。不過我不知道魯伊斯軍士長會不會找到別的藉口修理我們，我希望別留給他什麼把柄。

　　五個新兵看到我和艾倫都不自覺地立正，向我鼓掌祝賀。其中三個立即向我敬禮致意，另兩個則慢吞吞地有點害羞。我向他們還禮：“不要這麼拘謹，”我對另兩個說，“我也是頭一回被提升，我們進去排隊吧，邊吃邊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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