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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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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連個電視報紙都沒有,電話也只能打市話。大夥下了班了閑著沒事兒打聲訊台和小姐們聊天,結果上個月話費四千多,這個月也有三千多,昨天下午電信局把電話給停了。物業經理急了,打電話給隊長,隊長在電話裡把班長給罵了,所以班長怕擔責任卷了鋪蓋跑了。」 「就為這個?」 「嗯,你也聊了?」 「嗯,隊長知道嗎?」 「昨天他過來以後說,過去的就過去了,既往不咎。順便笑呵呵地問我是不是也聊了,我說只聊了一回。他說你真誠實,小班長也說你聊了,你來代班長吧。結果沒想到今天一清早他就電話通知我們說扣工資的事。」 「你怎麼這麼傻呀,你聊了也不能說聊,你以為他真不咎呀?他那是套你呢。再說,他說是原來小班長說的,小班長跑了,他空口無憑。聲訊台只記錄電話時間,查不出到底是哪個人聊的。唉,你怎麼這麼笨呢?還當班長呢!」 「是,我現在才知道。」小松老實作答。 「真說扣工資了?扣多少?」 「今天早上他電話裡說打了這麼多話費,你們所有人都有責任,物業每個月只負責二百塊錢話費,這多出的部分你們就均攤一下吧。每人扣五百塊錢工資。」 「你們幾個人?」提婭問。 「總共八個,跑了兩個,還有六個。」小松答道。 也真他媽的夠黑的!五六三千,再加上跑了的兩個是全工資。提婭恨得直咬牙,當然對於那些寂寞的小孩子們來講,沒有電視沒有報紙,枯燥的業餘生活中能和聲音甜美的聲訊台小姐聊聊天也真是件快樂的事。「你現在拿多少工資?」 「過了試用期說是一個月四百五,現在有兩個月沒開錢了。隊長說從這兩個月工資中扣。」 「這麼著,你既然承認聊過一次,現在小班長不是跑了嗎?如果真要是追究起來的話,你就說是小班長在聊天的時候把電話給了你,說:小松,這是你老鄉,新疆的。在這種情況下你和對方聊了天,時間只有十分鐘,因為接下來聲訊台小姐開始說一些非常肉麻色情的話 ,於是你就把電話還給了小班長。記住了,往別人身上推,反正現在都是狗咬狗的時候。」 「你那勞動合同簽了嗎?」 「合同簽了,章也蓋了。可那管什麼用,我現在不能不幹,隊長說了今天同意扣的發工資,不同意的先不發。他要說我違約就更不能給我工資了。」小松有些失望。 「你千萬保管好你的合同,記住,千萬!別跟任何人透露出辭工的資訊,工作嘛要比以往更賣力。我自有辦法。對了,把你那合同拿外面複印一份。記住了,要保密!」提婭再三叮囑道。 「跟你說,姐,前些天隊長拿一照相機讓我們這些人照個相郵家去,結果照完以後相機就一直在我這,隊長說讓我保管,我都想好了,他要是不給我工資,我拿他一相機,再拿他一對講機,基本也差不多了。」小松小著聲音,似乎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沾沾自喜。 「一個破相機值多少錢,咱要錢不要東西。聽我的!」提婭似乎感覺小松像個小孩子,但在這種情況下,好多人都會因為無計而變得小兒科。 提婭起身到洗手間去洗了一把臉,然後開始慢慢的一下一下梳著柔軟的長髮,腦子裡仍在想著小松的事。 §第三章 那天在萬方商城地下寬闊的泳館裡,從池底裡像蛙一樣鑽出來的吳律師忽然對著坐在池邊看風景的提婭呆呆地看了半晌,然後轉彎抹角地問提婭:「提婭,你要是找物件是不是一定得是大款?」 「那當然了。」提婭將最後一縷濕發掖到了泳帽裡,淡淡地說。「那,那他得有多少錢?」提婭淺淺一笑,說:「不用多,一百萬夠了。」然後一下子躍進泳池中,她的紅色泳裝 和碧藍的池水相映成輝,白皙的皮膚因為浸潤越發地顯得細膩動人。 「一百萬?老天,我還要奮鬥五年呀!」提婭笑,提婭知道這傢伙現在只有四十多萬塊錢,還是炒股炒來的。 「五年後你要結婚了怎麼辦?」吳律師游到提婭身邊,用雙手托著提婭的雙腳。 提婭將蝶泳改成了仰泳,壞笑著說:「沒事兒,我結了婚,到時再離,正好咱倆都離過,別說,還挺般配!嘻嘻!」 「別,可千萬別,這婚是輕易別結,結了就別離。你不知道,那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其實,現在好多人都不結婚,同居挺好的。行就在一起,不行就各走各的,省了結了離了的辦手續了。」 「美死你!同居中的女人是最大的受害者,你一拍屁股走了,輕省了。沒聽人說嘛,男人二十歲是期貨,三十歲是現貨,四五十歲是搶手貨。女人怎麼樣?三十歲一枝花,四十歲豆腐渣。等我們都成豆腐渣的時候,你們正是搶手貨,誰拿青春跟你賭明天呀?呸!」提婭將一捧水灑向吳律師的臉,然後在側翻身時猛然在水底下狠狠地踹了吳律師一腳。 吳律師嬉笑著追遊了過去。 §第四章 那天松夢園來了兩位年輕客人,提婭因為正值經期肚子擰著勁地疼,這是提婭的老毛病,要麼是閉經要麼是痛經,她說這有點遺傳于她母親。 本想藉口肚子疼早點回家。結果被何薇給派了進去。並不是何薇照顧她,而是有幾位沒台的小姐見到這兩位客人進來,都藉口上廁所溜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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